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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别觉得你在演,咱谁演谁还不一定呢

万亿军火之王 柯基丶 6145 2024-12-20 02:21
   阿瓦扎里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张脸,真要说重逢大抵只有死去以后到另一个世界。    可现在,长着这张脸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要不是方才透过窗户玻璃的倒影看见,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发觉。    “看见我你似乎很惊讶,阿瓦扎里,是有什么事让你非常意想不到吗?”    “什——什么?”    兀自开口的瓦列里只一句话,就把大脑宕机、思维断线的阿瓦扎里给重新拽回了现实。    回荡在耳边的这熟悉语气和音调,再一次让阿瓦扎里意识到自己既没发疯、也没产生幻觉,面前之人真就是自己以为已经完蛋了的老部下——瓦列里。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早就应该——”    “早就应该死了?你希望看到这种结果吗?阿瓦扎里,为什么不派增援来救我?”    “你该知道我们这种人要是再次落在俄国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你难道就这么盼着我死得惨不忍睹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饶是阿瓦扎里常年攥着把柄,利用人性上的弱点把瓦列里当工具人耍得颠三倒四。    但眼下听到这话,面对瓦列里的当面质问,自感当初那事干的是真不地道的阿瓦扎里只得无奈回道。    “不是我,是舍尔尼科夫。他在绕过我的情况下自作主张,自认为你们没有再去救的必要,然后就——”    “然后就这么轻易地宣判了我和我的人死刑?让我们这种人再一次落到俄国人手里?”    再次出言质问的瓦列里语气冷淡更甚刚才,眉宇间甚至都浮上了一丝讥讽嘲笑。    “从14年出事,开始跟着你干到现在,阿瓦扎里,我他妈的足足跟了你十年!十年了!一个人的人生中有几个十年?”    “坦率说,如果是你决定抛弃我和我的人,那我认了,我命该绝。”    “但那舍尔尼科夫是什么人?他妈的他一个俄国佬,莫斯科兽人!一条如丧家之犬般的‘光头党’!你现在跟我说你竟然让他骑在你头上越俎代庖,擅作主张就把你手下最能打一支队伍的命运决定了?”    “我希望你过得好,更希望你能提高警惕,晚上睡觉也把眼睛睁大了,阿瓦扎里!因为那该死的光头党俄国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一刀,就像他擅作主张绕过你下达军事命令那样.”    如果杜克此时在这里,那大抵会笑得合不拢嘴地连连鼓掌,大夸特夸瓦列里的演技真不是一般的好。    只可惜阿瓦扎里可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对话的语境上更是被瓦列里占尽了上风,现在一点理都不占。    并不打算专门揪住这事没完没了,用于引导话题带节奏的目的已经达到的瓦列里拉开椅子坐下,没等阿瓦扎里说些什么又接着问道。    “那舍尔尼科夫现在人呢?他不是你的顾问吗,理应和你在一起才对。”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自己也头大的阿瓦扎里只是个摇头。    “那家伙溜了,局势刚一恶化就溜了。”    “当那些尼日尔、马里、还有布基纳法索的政府军,就像是变魔术似的一夜之间就拥有了数不清的‘柳叶刀’、‘波斯飞天小摩托’,又同时加大了力度,三面围剿交界地推过来的时候。”    “舍尔尼科夫第一个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借口说他收到了CIA的调令,还有别的紧急任务要执行,就先告辞等之后汇合了。”    “呵,我就知道。平日里他仗着‘CIA外包雇员’的身份鼻孔朝天,一遇到危险也会利用这身份立刻跑路,是他的作风。”    闻言的瓦列里不止于发表感想加吐槽,同时还有别的问题。    “那公司那边怎么说?就这么默认算了?”    “公司可不一定会觉得有这个必要让我知道,假设舍尔尼科夫真有别的任务的话。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来看都不重要了。”    隐隐听出了阿瓦扎里这是话里有话,肯定还藏着点别的没说。    熟悉阿瓦扎里为人性格的瓦列里,没有太过急于追问。    一方面是太急于求成可能会适得其反、暴露自身,另一方面,看阿瓦扎里这逐渐回过了味来的表情,也明显是有什么话想问。    果不其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瓦列里到底都经历了什么的阿瓦扎里,已经在径直说道。    “事后我总觉得这其中不对劲,还派了人去事发现场调查,结果却只在交火现场找到了一些尸体,是我们的人,但其中却没有你。”    “我想你大概是被俘了,被俄国人给抓走。我能料想得到那意味着怎样的下场,俄国人可以因为种种原因放过我们这些老亚速一次,但绝无可能有第二次,一想到你会被他们如何处置我就——”    狗杂种玩意儿,演的还挺像!骗了老子这么多年现在还想骗?事到如今还在说谎!?你他妈是真的活该去死,一丁点可怜的必要都没有。    愤怒的瓦列里此时已经极度鄙视阿瓦扎里的这些鬼话,更知道阿瓦扎里这么些年来,就是靠这种玩弄人心、摇唇鼓舌的鬼把戏才能混得如今的“成就”,断然不会有再去信半个字的道理。    不过,表面上该演的戏还是得继续演好的,都到这一步了可不能被看出破绽、功亏一篑。    于是乎,边说鬼话边注意观察的阿瓦扎里,从瓦列里的面目神情中所接收到的反馈信息,就只有“原来是这么回事”的认真聆听。    有理由相信“一切尽在掌握”的阿瓦扎里暗自窃喜,看来瓦列里这趟失踪之后还是和之前无甚差别,一样的好耍好骗,接下来该怎么说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瓦列里。你是被俄国人抓走了还是怎样,如果是的话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快跟我说说。”    “那当然是被抓走后想办法逃出来,不然呢?俄国人还能大发慈悲地把我给放了?他们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再埋到西伯利亚,跟几十年前的日本鬼子一起当土豆肥料。”    故事早已编好,现在这就合盘托出的瓦列里一摊手、继续道。    “俄国人俘虏了我之后立刻辨别出了我的身份,毕竟咱们这些人的个人信息早就在他们的数据库里,只要人脸一扫立刻就能调出档案、应有尽有。”    “他们殴打我、羞辱我,把我赶到角落里像是对待死狗一样给我身上撒尿。”    “那些瓦格纳还威胁说要用大锤把我处决,会让我在失去意识前亲眼看到自己的脑浆。至少原本是这么计划的,不过现在他们有更好的办法,要把我送到莫斯科去游街示众、公审判决,然后再押赴法场直播枪毙。”    “靠!难以想象我差点就从电视上或者网络上这样看到你,这些莫斯科兽人真是一如既往的野蛮愚昧、与文明脱节,他们是自由世界的背弃者,一直都是。”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逃掉的?”    阿瓦扎里自以为自己的演技出彩,已经拿出了尽可能共情的神态表达“痛心疾首,愤慨至极”。    殊不知到底是谁演谁,那还不一定呢。    面目神情仿佛真的不堪回首的瓦列里紧接回道。    “我当然知道必须要逃,这是最后的机会。”    “一旦被俄国人从非洲押回本土,那我就全完了。到处都是的莫斯科兽人会把我重重包围,到那时任谁来都救不了我,我也只有一死。”    “逃命可能是死,坐以待毙还是死。两相比较,我更愿意选择前者。”    “所以,我在俄国人押送我去机场的路上挣脱了枷锁,趁俄国人不备干掉了负责押车的守卫、夺了他们的枪和车,赶在他们的支援抵达前立刻离开了那鬼地方。”    “我怕俄国人在车上有定位,开出去没多远就找了个隐秘地方把车扔了,改为徒步。”    “后来又拦路抢车,杀了两个跑运输的黑鬼,开着他们的烂皮卡一路向北。”    “我在想下一步该去哪里,然后就想到了这里。”    “记得吗?许久之前你曾跟我说过,这是预案中备选的撤离地点,紧急情况下不知道去哪儿就先往这儿撤。”    “我沿途经过了很多地方,几乎没消停过,不是已经在交战就是即将爆发战斗。”    “那些政府军部队就好像得到了俄国人的倾囊相助一样,一下子有了不知多少的巡飞弹和自杀式无人机。恐怖分子在这种打击下几乎溃不成军,更要命的还是那些趁机疯狂推进的瓦格纳。”    “所以我不敢停留,就算试一试也只能来这儿,这里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不过也还好,事实证明我运气不错,起码让我真的在这儿找到了你,再次归队。”    “唔——”    装作“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的阿瓦扎里缓缓点头,依旧是一副好不容易终于安下心来的关切模样,不到片刻又接着追问。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我没有收到任何通报?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哈,就像是一个幽灵飘进来一样,简直神不知鬼不觉。”    仿佛是为了活跃气氛,阿瓦扎里还特意尬笑了两声。    从进屋到现在一直在演戏,唯独不打算在这件事上撒谎的瓦列里也报以回笑。    “我不确定你是否在这里,也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这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图阿雷格分离武装分子,是否还把我当朋友对待。”    “所以我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摸进来。”    “这些图阿雷格武装分子的防御,松懈的就像一幢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只要轻轻踢一脚,整个房子就会瞬间垮下来。当然会到处都是漏洞,让我这样的人能来去自如。”    果然,想来也不会有除此以外的理由了。    暗自感慨自己没猜错的阿瓦扎里,是压根没怀疑瓦列里这番话的真实性。    毕竟你要说别人有这本事,进到一个兵力五百多人、还有坦克步战车加持的重武装基地里,就像逛自家菜园子一样来去自如、随心所欲。    那阿瓦扎里可能还会心里犯嘀咕,寻思着你搁这儿跟我扯脱口秀还是讲段子呐。    但如果是瓦列里干的,那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对于自己过去十年最得心应手的“人形自走屠杀工具”,阿瓦扎里很清楚瓦列里究竟有多么大的真本事。    或者说正因为有此等本事,阿瓦扎里才会不计成本、不顾一切地想要把瓦列里死死攥在手里为己所用。    毕竟能力这么强,还弱点这么明显、易于控制的工具人,搁如今这世道真有点“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意思。    原本,阿瓦扎里因为“痛失手下最强工具人”,还为此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甚至事后一度记恨上了擅作主张的顾问舍尔尼科夫,后悔当初真应该及时派增援过去,尝试捞一把瓦列里。    只不过因为舍尔尼科夫这厮的背景,实在是既有点复杂又有点大,而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也就仅限于记恨而已,不敢有实质报复行动。    现在倒好,自己的“最强工具人”竟这么意外惊喜地失而复得了,恍若起死回生一般。    这怎能不让人欣喜万分?    想到这里,嘴角上扬的弧度开始抑制不住的阿瓦扎里,这就又拿出了看家绝活,现场满嘴跑火车起来。    “啊,瓦列里,其实不瞒你说,我刚刚还在想怎么告诉你母亲,‘您英雄的儿子已经为了荣耀和祖国而牺牲’。”    “哦,天哪,那位慈祥的老妇人该有多么崩溃,光是想想我就受不了,英雄也不该是这样的下场。我甚至都打算亲自过去告诉她你牺牲的消息,这样或许会让我的负罪和愧疚感好一些,我的兄弟。”    什么叫“雷区蹦迪”?    这就叫。    在事关家人的底线上,再一次被阿瓦扎里肆无忌惮挑衅,一本正经地搁这儿胡说八道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一想到自己在过去十年,就是这么被当成傻子一样给忽悠瘸,忽悠地去杀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人,害得多少平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从不觉得自己无罪,但却认定“罪魁祸首必须付出代价”的瓦列里,就感觉这心中的怒火中烧是直冲脑门。    为了让阿瓦扎里相信,自己依旧是那个可以被利用去干任何罪恶之事的工具。    强忍心中怒火的瓦列里非但没有任何不悦,相反还颇为急切地赶忙上前一步,牢牢抓住了阿瓦扎里的胳膊连声追问。    “我妈妈,我的家人!我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我的兄弟,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我办事那还用得着你多操心吗?”    撒谎不打草稿的阿瓦扎里继续着“什么才叫完全不要脸”的行为艺术表演。    “你刚进来的时候没听到吗?我正在跟我的家人通话,我的老婆和儿子现在就在美国。”    “是的没错,我已经通知未来科技那边,把你我的家属都接去了美国,享受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自由生活。”    “就在刚刚,我在电话里还特意叮嘱了我老婆。要她多去走动走动,照顾好你的父母家人,总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这是你应得的,哪怕在你牺牲之后。”    “啊,也还好,真的是太好了!瓦列里。”    “你没有牺牲,而你的老母亲也能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知道正是因为自己儿子的英勇奋战才换来了自己如今这么美好、身居自由世界顶点的美好生活。你说她该有多么开心又以你为傲啊,不是吗?”    就.....还是那句话。    你可以笑话阿瓦扎里不懂军事,当着极端武装头子却对行军打仗丝毫不精。    除了“头铁莽到底,没打硬就是头还不够铁,回去磨一磨弄铁了再来”这种“猪的战术”以外,就啥也不会、啥也不是。    但可不能笑话阿瓦扎里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为此,表现得大为受用,主打一个“你想看什么我就给你表演什么”的瓦列里,也是不假思索地当即回道。    “这——这真是太好了!我,我该怎么感谢才是?阿瓦扎里。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才好了。”    眼见瓦列里这激动到手足无措的姿态,笑着拍了拍对方肩头示意的阿瓦扎里随即转身。    “多余的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来说说要紧事。”    “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公司那边下达了正式撤离的命令。三国交界地目前的态势已经很不好了,种种迹象表明俄国人这次是在玩真的。”    “尽管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确实,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避其锋芒。绕到他们身后更软肋的地方,给予这些下贱的兽人以致命一击,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站在基地内主建筑顶层的办公室窗边,推开窗户之际。    抬手一指基地后方临时停机坪上的那些伪装棚,阿瓦扎里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是一如既往的自信。    “而那些,就是我们通往俄国人软肋的途径。做好准备吧,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现在只等最后一支回收小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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