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面姿色可人的女俘虏,把各种好话甚至色诱都使上了。 但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周正依然无动于衷,身为最高军事指挥员的决心,不会因这点小事而动摇改变。 已经听够了这女人嚷嚷的瓦格纳老哥“毫不留情”,眼见周正用眼神示意下令,当即就把一直攥在手心里的头套给罩回了女人的脑袋上。 视野重回一片黑暗之后,那求饶未果的女人却还不死心,依旧扭动挣扎着身躯想要再说些什么。 “闭嘴!老实待着!否则现在就把你扔下去,这儿没有多余的降落伞!” “......” 别说,就搁旁边坐着,负责押解俘虏的瓦格纳老哥这么一吼,那还真挺好使。 “莫斯科兽人”那野蛮的咆哮,当即就把女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而后再不敢继续违抗意志对着干。 被交给土耳其人应当会死,但若继续搁这儿表演行为艺术的结果,只有“立刻就死”一种可能。 还不想被从飞机上扔下去的女俘虏没了声,但更多的声音,却陆陆续续从其她被罩住脑袋的女人那儿传来。 “呜呜呜——我不想死,不想。” “谁来救救我们,我不想被交到土耳其人手里,呜呜——” “呜呜呜——” 求饶的话语是少数,更多的还是因为发自内心恐惧的不住抽泣和哭声。 此情此景却是把周正看得一阵心烦,忍不住暗自吐槽。 “妈的,这帮娘们怂得也太快了,真是比男人差得远。” 也许当初在战场上时,与杜克一行直面交手的“沙赫玛兰”特种部队是挺有战力,表现出了在中东大区相对不俗的战斗意志和技战术水平。 但今时到底不比往昔,战场上狂飙的肾上腺素可以很大程度抑制痛苦、恐惧,但战败被俘后可没法始终维持这亢奋状态。 被伊朗人用“缺水断粮”、“禁止睡觉”等手段伺候上之后,这些女俘虏的身心尤其是意志,早已到了被时间消磨的崩溃边缘。 眼下再被周正“告知实情”给吓得半死,崩溃至此实际上也不算什么意外情况,只能算情理之中。 “没想到您真这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让我——嗯,有一点意外。” “哈?” 无视对面那些排排坐的女俘虏,继续搁头套下面哭哭啼啼,被克劳泽猛然这么说起的周正还挺是没想到。 “为什么这么说?在你眼里,我难道是那种见到女人就迈不动道的好色之徒吗?” “并不是,指挥员同志,我是有别的意思。” 对周正方才与女俘虏对话的所言内容颇有感触、也很认同,稍事思索后的克劳泽紧接说道。 “那女人还不错,如果单纯从异性审美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是这样。” “但我真正意外的,是您站在了战士这边,而不是将战士们当做为自己谋取利益抢女人的工具。” “并不是说我一开始就认为您是这样的人,而是——太多人都无法做到这点,我在非洲见过许多这样的军阀头目,相比之下才显得有些意外。” “我想如果杜克刚刚在这里,他也会认同您这么做的,尤其是与敌战斗捕俘的还是他和他的部队。” “唔,这倒是。” 一听克劳泽原来是在说这个,立刻明白过来的周正也点了点头,结合眼前这明摆着的场面随之开口。 “打仗就为抢钱抢女人和杀人取乐的军队成不了气候,人类的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这点了。” “我们的目标不是成为这样的存在,而是以武力手段完成重大军事斗争,最终维护并建立起一个积极向上的政治实体。在人类世界新旧秩序交替的关键期,抓紧机会把握住这一关键契机。” “既然战略目标是明确的,那么一切行动就应该以此为中心展开,包括武装力量的各方面建设发展。” “我只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做了一名最高军事指挥员该做的事,仅此而已。” 周正确实没撒谎,做出方才的选择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另一方面,周正的目的其实“并不单纯”,还有些想要达成的效果没有给克劳泽说,这就要看自己体会了。 不会有优秀的战士在知道自己,只是上级拿来“抢钱抢女人”、满足一己私欲的工具后,而不产生任何想法、不发生变化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千百年来从未变过。 什么样的人领导什么样的部队,下半身替上半身思考的废物,那也只能领着一帮持枪贵物和魔怔人,不会有别的结果。 周正想要的,是将自己“重视战士、为战士着想、代表战士们的利益”这一点,以实际行动表达出来。 所谓“你杀了我的战士,那我就要用‘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办法来惩戒你,不会因你长得好看还是怎么说就改变主意”,这是周正想要通过实际行动凸显的核心关键。 而从克劳泽这反应来看,应当说周正的目的是达成了的,是能真正感受到“指挥员同志站在战士们这边”的,而不是“这人只不过是将我们当成牟利工具”。 从叙利亚前往土耳其的空中航线并不远,甚至称得上“很近”。 毕竟土耳其这地缘格局好到不行的“左右逢源之地”,就在叙利亚边上挨着,土军也可以直接南下来到叙利亚境内作战。 用伊尔-76这样的喷气式战略运输机往过飞,完全称得上是“一把油门的事儿”。 有了老牙那边动用关系的事先沟通,知道有俄国人的飞机,要从叙政府军控制区域内飞过来的土耳其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举动”。 但考虑到边境领空安全和涉交战区等不稳定因素,土耳其人还是采取了一些对应行动的。 比如说,刚一靠近叙土边境领空的周正,一下就看到了两架红色机尾涂装的F-16战斗机,以“左右夹击”之势呼啸而来。 “那些土耳其人说这是‘礼节护航’,呵,去他妈的苏卡,我看这更像是一种‘威胁包夹’。” “安心点,安东。起码这意味着不会有‘误击事件’发生了,这两架F-16就是我们的护身符。” “嗯,那倒也是。你怎么看?谢里宁同志。” “我?” 听着正副机长在各自的驾驶座上畅聊一番、分享观点,同在机头驾驶舱内看风景的周正随即笑道。 “我没什么特别看法,到他们的领空那就他们说了算,只要这两架F-16能带着我们安全降落就行。” “——第聂伯17,雄鹰33呼叫。请跟随我们引导按预定航线飞行,直到降落,收到请回复。” 周正这边话音未落,无线电呼叫里的土空军飞行员呼叫已然传来。 接通了无线电的伊尔-76机长当即回道。 “第聂伯17收到,感谢你们的护送,雄鹰33。正在按预定航线飞行,完毕。” 趁着机长回复的这会儿功夫,周正也来到了伊尔-76驾驶舱的舷窗前,看着那正在伊尔-76左侧匀速平行飞行中的F-16战斗机。 与国旗相同的深红色机尾上印着硕大的红鹰标志,视野极佳的气泡型座舱罩中,能看到佩戴飞行头盔与面罩的飞行员正目视过来。 似乎是凭极佳的肉眼视力,看到了伊尔-76的驾驶舱中有人在望向自己。 周正眼中的那位F-16飞行员,紧接便主动竖起拇指示意。 倒是给看乐了的周正两手叉腰、回身笑道。 “很好,看来‘外交态度’不错,但愿落地之后也还能保持这样。” 很快,在两架F-16战斗机左右护航下的商业伊尔-76运输机,入境后没飞多久,便降落到了此次行程的最终目的地——位于土耳其西北部大城市伊斯坦布尔郊外的某空军基地内。 说来也挺有趣,伊斯坦布尔这座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城市,还不是土耳其人的首都,真正的首都在更往东走的安卡拉。 但另一方面,安卡拉的有名程度,又确实跟伊斯坦布尔差得远,无法相提并论。 以至于闹出了许多人,都把伊斯坦布尔当土耳其首都的情况出现,就包括曾经的周正。 待到伊尔-76巨大的机身驶过滑行道,在指定停机位上缓缓停稳、开启舱门。 还是第一次踏上这片历史悠久土地的周正走下飞机,呼吸着质量还算不错的新鲜空气。 四下一瞅就看见了土耳其人准备好的接机团队,此时已经面带微笑着走上前来,为首的正是一名肩扛两颗星的土军少将。 “欢迎来到土耳其,谢里宁先生。我是负责与您会晤洽谈的阿杜里?耶尔利卡亚少将,很荣幸与您见面。” 尽管少将的官看上去不小,但来之前做足了功课的周正可是知道,这在土军的现行军衔体制下还真不算太大的官。 起码和伊朗人那边的穆萨拉赫中将没法比,伊朗人那军衔是中将就顶格到头了。 诚然穆萨拉赫中将年事已高,早已退出一线指挥改去负责国际军事合作,但并不妨碍人家身份显赫外加位高权重。 而土耳其人这军衔体制,实际上更加“北约化”。 一星准将和二星少将的上面,还有三星中将和四星上将,就这还没到头,还有镶金边四星的总参谋长以及元帅军衔。 而眼前这位肩两颗将星军衔的阿杜里少将,在土军内通常对应的是正师级军事主官。 既然人家没主动介绍自己在军队内具体是干啥的,周正也懒得过问,没兴趣探听这方面的消息。 随即笑着上前与其一通寒暄握手。 “见到您我也很荣幸,阿杜里将军,愿我们这次会晤能达成理想的合作。” “那是当然,我与您看法一致,且同样相信一定能达成。” 稍微试探一下,感觉对方这初次见面的态度还算热情诚恳。 盘算好接下来要说什么的周正,并不打算主动开口,只因面前等不及的土耳其人,已经如预想的那般主动问起。 “谢里宁先生,请问我们的‘合作内容’,您是否已经带来?” “呵,这还扯上‘合作内容’了,挺会粉饰门面啊兄弟。” 内心吐槽着“不过是参与人贩子交易罢了”的周正,也不卖关子。 既然本就是专门为这事而来,那现在就让土耳其人乐呵乐呵,好给之后的真正合作谈判开个好头,那也是正逢其时的事。 笑着点头的周正随即答道。 “当然,阿杜里将军,您请看这边。” “和我们事先沟通约定好的一样,总共13人,一根毛都不少、一块肉都不缺。” “相关的详细资料和审讯报告都在这里,已经整理好了。当然,贵方如果觉得有必要,我觉得大抵是有的,还可以再继续审讯一遍再做决定。她们每个人现在都非常听话,起码在我手里的时候是这样。” “......嗯,很好!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简单翻看一通周正递上来的书面文件后,望着已经被瓦格纳战士们逐一押解下机,就地列队排成一排的“重刑犯”们。 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的阿杜里少将当即一挥手,只见其身后一队全副武装、装备精良,头戴面罩只露出眼睛的土军步兵,立刻便冲上前去“开始交接”。 已经得到过周正事先指示的瓦格纳战士们,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都不用当面进行语言交流,说话的事交给大佬们去谈,执行层的战士们只需要把人交给对方即可。 怎料就在此刻,直到被瓦格纳押解下机时还好端端的“重刑犯”们,在被移交的瞬间突然又开始“犯起病来”。 “放开我!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到他们手里!不要!” “这里是哪儿!?别把我交给他们,我不去!不去啊!” “......” 已经把人交出去的瓦格纳老哥们无动于衷,一个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跟桩子似的,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全副武装的土军开始现场表演。 “臭婊子!给我老实点,想死吗!?” “别废话,押走!快!” “走!赶快!” 完全没有啥怜香惜玉可言的土军,那叫个出手狠辣。 不止拳打脚踢,还当场抡起枪托开始“物理治疗”。 三拳两脚就将挑事的刺头撂翻在地,几下打得当场吃痛没了挣扎的力气,而后又跟拽死狗一样直接架起拖走。 这凌厉身手和行头打扮,看得出来不是一般的土军,估计是啥专职的内务特种部队一类单位。 不是很在乎这场面,就当乐子看的周正,旋即听到身旁传来已经算得上熟悉的声音。 “抱歉,让您看到不好的场面了,谢里宁先生,但还是非常感谢贵方极佳的合作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