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十名拥有重武器支援的格鲁乌特战队员狂暴进攻、两面夹击下,腹背受敌的土坡顶部武装分子们很快举手投降,代价便是那被格鲁乌杀得横七竖八躺一地的新鲜尸体。 “嘿!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了!别伤害我们,放我们一条生路行吗?” 扔下了手中武器、跪倒在地的武装人员嘴里还在不停地哀求,似乎是生怕缴械投降后还被这些战力彪悍的俄国人怎么着似的。 已经带队上到了高地上的苏洛维琴科,望着眼前这跪倒一排的投降武装人员,也懒得多做什么废话,随即挥了挥手示意把人押走。 得令的特战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跟赶鸭子一样将全部投降的武装人员押下了高地,高地下方还在车内的周正瞅见此景不禁一笑。 “看来是搞定了,完事的还挺快。” “那咱们咋办?” “咋办?上去看看呗,还能咋办。” 说完,示意跟上的周正便带着身旁发问的老张,以及乔什一起下车朝着高地而去。 “可以过来了,我这就派人去接你。” “不用,我马上就到,已经到高地下面了。” 一边回着无线电内呼叫的苏洛维琴科,一边和老张乔什一起往高地上走。 上到高地斜面半路上的周正,看到了被格鲁乌特战队员们押解下来的俘虏,不由得停下脚步瞅了两眼。 只见这些俘虏是打扮各异、穿啥的都有,既有迷彩服也有一半的平民服饰,一看就不是啥正规武装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至于眼下的精神状态更是差到了极点,一个个垂头丧气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蓬头垢面的脸上还沾着不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的血迹。 就这号人这精神状态,周正是看不出还有半点反抗的意思,更无斗志可言。 一旁的老张也是有感而发地开口。 “这些毛子是能打,我看这帮土鸡瓦狗让收拾得就算让他们反抗也不敢了,估计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趟会遇上毛子的特种部队。” “敢到毛子的老窝跟前闹事,招惹上特种部队再正常不过,但是给他们下命令的人可能也没提过这事儿。毕竟不知道自己这趟是去送死的人才有送死的勇气,很多时候都是这样。” 跟老张一边唠着嗑一边往上走的周正,很快就见到了战斗结束后正在拿相机拍摄现场,准备回去留着写报告用的苏洛维琴科。 眼见周正已经上来,苏洛维琴科随即将手里的相机交给了一旁的特战队员,继续代为拍照。 自己则拉下了蒙面面罩露出嘴巴,走上前来朝周正说道。 “和预想的一样,一处高地炮兵阵地,四门82毫米迫击炮,本地小作坊仿制的苏联货,全都在那边的坑里。收拾收拾连带着枪支弹药一起拉回去,回头倒是能移交给叙军使用。” 听着苏洛维琴科的情况介绍,四下瞅了瞅满地的尸体和正在被统一收集起来的缴获武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格鲁乌在战场上是怎么打仗的周正不免有些感叹、随即开口。 “你们平时接到的这种任务多吗?我是指救援友军。” “多,总归是不少。” “很多时候就是这种友军发来求救信号,我们正在执行别的任务不得不立刻赶过去。破坏敌方战场通讯、切断敌人的后路、引导炮兵发起打击,或者端掉敌后方防守空虚的炮兵阵地。” “支援友军把他们捞出来的办法有很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正面硬碰。敌人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攻打向我们求援的友军身上了,这对我们而言正是绝佳时机。” 是来救援友军不假,但却不是直接冲上去和敌军大部队正面硬碰硬,这和周正设想的一样。 作为战争特种部队的格鲁乌们善用其它的手段来支援战场、救援友军,从侧后瓦解敌人的组织度和进攻能量。 使敌人意识到大事不妙、或投降或作鸟兽散,进而用最小的代价、最快的方式达成救援友军的目的,就好比现在这样。 这和那些负责正面战场作战的瓦格纳又是完全不同的情况,阿尔西姆带领的瓦格纳部队在正面战场的战斗力,周正上次已经见识过了,天上直升机、地上装甲车的空地协同攻势打的那叫个猛。 越跟这帮武装毛子接触越发现各有作战风格,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周正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耳边的无线电内已经再次传来了动静。 ““叶尼塞河”呼叫“大鲟鱼”,公路这边完事了,伏击成功,五辆皮卡车12个货物200,还有些货物300和活口,你应该过来看看。” 苏洛维琴科的队伍所负责的战斗,可不止是端掉敌炮兵阵地这么简单,还有伏击截停被负责支援前哨站的另一队格鲁乌们赶过来的溃逃敌军。 眼下,接到派去伏击的另一组人传来的“任务完成”好消息,并不显得有什么意外也没有其它表情波动的苏洛维琴科,随即按下了无线电开口回道。 ““大鲟鱼”收到,稍后就到,先处理现场,完毕。” ““叶尼塞河”明白,通话完毕。” 眼见这边的情况处理的差不多了,打算带周正四处转转的苏洛维琴科紧跟着开口。 “要不要去看看伏击现场?” “恭敬不如从命,请呗。” 把中国话转述成俄语感觉有些怪怪的,好在苏洛维琴科也能听懂这意思,随即叫来了一辆虎式装甲车拉着周正一行前往现场。 前往伏击地点的路程并不远,几分钟就能到,趁着这会儿功夫唠唠嗑的周正随即说道。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 “啊?问题?是什么?” “你这都中校了,怎么每次还是自己亲自带队上呢?之前我还觉得这是不是你一个人如此,可能是个例,没想到那位马萨耶夫中校也和你一样,你们格鲁乌都是这样中校亲自带队冲锋的吗?” 周正能这么问,对苏洛维琴科而言也不算意外,事实上周正也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 面罩依然在下巴上挂着的苏洛维琴科笑着开口。 “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只是指挥员的个人风格问题,我和马萨耶夫凑巧是同一类人。主要还是这么打习惯了,从我军校毕业刚到格鲁乌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这样,有些东西时间一长就很难改过来。” “再加上特种作战面对的敌情是以秒为单位变化的,离火线越近越方便指挥。经常深入敌后也没什么指挥部可言,总不能把指挥部设在敌人家里,坐办公室更没可能打好这种仗,所以就这样了。” 闻言的周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苏洛维琴科的开口还在继续。 “正巧说到这儿了,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爷爷当年打卫国战争的时候,是在马拉申科元帅的麾下一路南征北战的,那时候马拉申科元帅还是坦克兵少将,师长。但是那时候的他就经常开着自己的指挥坦克亲临一线指挥作战,而且他的坦克上有专门的标语和符号,非常有外观特征。” “同志们每每看到师长同志的坦克现身战场就会士气大振,敌人就是这样一个接一个被钢铁洪流所碾碎的,直到通往柏林赢得胜利。” “后来我的爷爷受此影响,在成为将军后也是差不多的指挥风格,喜欢和战士们待在一起。传到我父亲也是如此,再来就是我父亲又传给了我。我虽然没有经历老一辈人在卫国战争中的那些光辉事迹,但仍然以能与他们走上相同的路为傲。” 周正很早以前就知道苏洛维琴科和阿尔西姆一样,也是军人世家出身。 和某些废拉不堪的毛子英雄后代不一样,苏洛维琴科和阿尔西姆这从小玩到大的哥俩,论起带兵打仗的风格来几乎出奇的一致。都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退却在后,大概和他俩的祖辈曾经在同一支部队服役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这也不是个例就是了,俄军之所以有那么高的指挥员阵亡率,连将军都有殒命战场的记录,和毛子们这个祖传的“指挥员靠近火线”有很大的关系。 只能说无论阿尔西姆亦或是苏洛维琴科,都是此种情况的具体体现罢了。 至于其中的好坏优劣,周正也不想太过评价,更觉得没啥必要。 毛子的打仗风格就这样,爱咋折腾就让他们咋折腾去吧。 抵达伏击战现场后的周正一下车,立刻看到了横在公路上正熊熊燃烧中的皮卡车残骸,周围凌乱地躺着各种尸体。 有些尸体不是在路面上,而是在熊熊燃烧的皮卡车残骸里,正被烈火炙烤地劈啪作响、直冒黑烟,空气中满是闻了让人感到不适的焦糊肉味儿。 抬头瞅了瞅伏击战现场的天空,周正能肉眼可见地发现一架小型FPV无人机正在四下低飞。 看样子像是某种并不高端的型号,以国内同类产品市场行情来说,这毫无疑问是过时的角落商品,甚至离撤下柜台清仓处理掉都不远的那种。 “嗯.....看来可以做做这方面的文章,有更好的小无人机谁会拒绝呢?” 再转头一看不远处的公路两边,架设在地还未来得及拆卸的短号反坦克导弹发射架赫然在目。 看那发射筒已经空空如也的样子,周正大概是猜到了公路上这几辆皮卡车是怎么变成这逼样的了。 “行了,这边都搞定了,该布置的我布置完了。剩下的最后一处就是前哨站那边,马萨耶夫中校也在那里,要不要过去认识个新朋友?我可以帮你介绍。” 有此等好事,周正当然是不会拒绝。 和苏洛维琴科同级同衔的那马萨耶夫中校,很明显也是一位前线带兵的格鲁乌指挥员。 周正猜测那位车臣猛汉手里,大概也是有如苏洛维琴科这般的装备自购权的,提前铺一条销路、留个人脉以备后用还是挺好一件事。 现在既然苏洛维琴科主动提议,巴不得有这好事的周正自当是同意下来。 交待完处理现场的苏洛维琴科随即再次上车,拉着周正一行直奔最后一处“战场遗迹”而去。 ““兽人”呼叫“大鲟鱼”,这边快收拾完了,你还过不过来?不过来我就带人先撤了。” ““大鲟鱼”收到,在路上了,马上到,完毕。” 再次听到无线电内对话的周正不知何故给笑出了声,倒是引得前排的苏洛维琴科好奇发问“为何发笑”,却见周正摇了摇头兀自感叹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伙武装分子未免太过倒霉了些。” “什么时候袭击不好,偏偏赶上这时候,两支格鲁乌特种部队换防、全部在场,而且都是战备状态。估计那些俘虏自己也得感叹一下,何德何能被如此“伺候”上。” 一听是这事儿的苏洛维琴科也跟着笑了起来,连带着驾驶位上开车的格鲁乌特战队员一起发笑。 这种不说则已,一说还真挺乐的事儿,一时间让即将抵达的车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来到前哨站下车后的周正,发现这地方跟自己想象的还是有点区别的。 原以为会是个村庄一类的地方,没想到是个正儿八经高墙电网带哨塔的营区。 被炸塌出缺口的外墙和漆黑的污渍显然是炮击所为,各种大小不一的新鲜弹孔密布在墙体之上,诉说着不久前的交战火力异常的激烈。 营区围墙外的脚下这片地方,显然就是第一交火现场。 四下扫视着的周正看到了大量被击毁的车辆,后厢里架着机枪的皮卡车残骸已经烧成了空壳,但火焰仍未熄灭还在持续燃烧。 武装分子们的尸体连带着脱手跌落在地的武器,突出一个“尸横遍野,到处都是”。 既有俄军、也有非俄军,看装束打扮明显是叙利亚政府军的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一部分清理尸体、另一部分收缴着满地都是的枪械武器。 满鼻子不是硝烟味儿就是血腥混着烤肉味儿的周正,刚打算走近看看具体情况,却见一位与苏洛维琴科一样同样是特战打扮的彪形大汉,已经以挺滑稽的姿势一路小跑、欢快着朝苏洛维琴科“直扑而来”。 “哈哈哈,我的好兄弟终于来了!你知道我一直守在这儿,看你在前线上痛宰那些北约狗却只能羡慕,心里痒的不行啊!” 显然,来人正是与苏洛维琴科同级同衔的车臣大汉——马萨耶夫中校。 初见这位中校的时候,还是他主动从虎式装甲车的副驾驶座上探出头来的场景。 那时候他就已经是面罩拉起防尘土飞沙,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的状态,在叙利亚这地方打仗的俄军大多也都是这打扮。 眼下打完了仗跟人唠嗑说话、把面罩一拉下来,当时还没看出什么的周正心里直接惊了一下,暗道果真是车臣人,那一下巴标志性的大胡子现在已经完全暴露在外、特征明显。 初见时没看到,那是这老兄把自己的胡子全在面罩里兜着呢。 “上级这次让我带队把你们换回去,估计就有让你们重返战场的意思。你也不必羡慕我,从今天开始轮到我羡慕你了。记得替我多消灭几个敌人,嗯?” 嘴上一边说着的苏洛维琴科,还不忘抬手给马萨耶夫中校的肩头来了一下,轻轻锤了一拳。 只见后者立刻摆出一副豪爽的“包在我身上,没问题”样子,伴随着爽朗的笑声,连用枪带挂在躯干前的PKM通用机枪都在止不住地抖动。 倒是那机枪比起这彪形大汉的接近一米九身高,体重看样子已经过了200,直奔250斤去的壮硕体型来,简直跟根火柴棍似的不值一提。 和老友叙旧的苏洛维琴科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目标”,说着就伸手唤来了周正,向这位蓄着一下巴大胡子的车臣中校介绍起来。 “介绍一下,这位是俄联邦国防出口公司的高级谈判代表,弗拉基米尔.伊萨舍维奇.谢里宁同志。这次过来是考察叙政府军的军需情况,为日后的出口做准备。” “另外你要是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跟谢里宁先生谈一谈,虽然不一定,但也许能帮你解决。” 望着苏洛维琴科那一幅“你懂的”的表情,心领神会知道这是机会的马萨耶夫中校立刻又是一通开怀大笑。 “谢里宁同志,欢迎欢迎!希望你能漏点东西给我,我可是比不得苏洛维琴科这小子,他部队的装备可是出了名的好。我这搞东西的手段和渠道比他差远了,可千万别全给了他把我忘了。” 说完,也不待周正回话,这大胡子壮汉便直接挺着防弹衣、挂着机枪,给猝不及防的周正来了个超大号的熊抱,就如同方才对上苏洛维琴科时一般。 这PKM下挂的弹药箱搁在胸口,虽然有防弹衣挡着但是因为这壮汉力气是真的大,好悬没给周正挤得背过气去。 后背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车臣人的亲切问候”,被那只大手熊抱着拍了两巴掌,松开手来的马萨耶夫中校这才继续朝苏洛维琴科笑道。 “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一声。清剿行动就快开始了,听说这次规模还不小,我是赶不上了,兴许你能参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