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婆外公来了
廖大娘听见脚步声,转身朝门口看去,愧疚和不安地喊道:“亲家、亲家母,他二舅快进房间看看吧……我们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了……我们没做好,没把小红抢救过来,真对不起你们了。” 张亚琼只因心中难受,置若罔闻……她刚迈过门槛,就掩饰不住内心的悲痛,抓住杨小红的双手,怆地呼天:“这才多久,娘母就阴阳两隔,女儿呀,没有你,我怎么活呀?” 这时候的廖国全,廖国琼,刘明伟同时走了进去,他们看着床上躺着两个人,不禁心里纳闷起来,喊着:“国华,国华,快起来,快起来,小红的妈妈来了。” 廖国琼看了一眼他俩的脸颊,触目崩心……大喊着:“妈妈,究竟怎么回事?国华的脸色苍白!他在睡觉还是?睡觉在这种情况下,能睡得着吗?快叫他起来吧!” 廖大娘哭得稀里哗啦,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小弟、他跟随着小红走了。” 大家脑袋“嗡”一下,不知所措,急切的跑到夫妻俩的床前;一只手拉着杨小红,一只手拉着廖国华的手,使劲的摇晃着;痛哭流涕,声嘶力竭的喊道:“弟弟、弟弟,小红、小红你俩真狠心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丢下老小,这该怎么办呀?” 正在这时,杨老头急不可耐地跑了进去,抱着杨小红哭喊着:“女儿、女儿呀!怎么得了呢……你这么无情地把我们抛下不管,你才多大呀?” 杨小军目瞪口呆地看着,挠挠脑袋,耳朵,又揉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急切地走近床边,一边摇着廖国华,一边声嘶力竭喊着:“妹妹、妹妹、妹夫、你俩快醒醒,快醒醒,上苍怎能这样对待我们呢?” 大家抱着哭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痛心疾首! 只有廖大爷坐在院子里不吭声的坐在那里,黯然落泪的仰望天空。 杨老头悲不自胜的走出房间,摸出叶子烟,叫着:“亲家,来抽一支吧!” “好好,抽烟、抽烟就抽一支。” 亲家两个人无可奈何地坐在院子里,无话可说,一种无以痛开始随着血液升腾,进入心房,深入骨髓……只好“叭嗒叭嗒”的抽着叶子烟。 廖大娘泪流满面的扶着涕泗横流的张亚琼说:“亲家母,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辛苦啦!” 张亚琼目睹后,心已碎了,泣数行下,跪地问天:“老天哪,我们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廖大娘哭喊道:“亲家母不要哭,哭坏了身体,人死不能复生。 张亚琼听劝后,擦擦眼睛后,站起身来,纵然是摧心剖肝的痛苦和悲伤;想了想,走上前去握着廖大娘的手,问:“亲家母,孩子呢?” “在隔壁房间,正睡着呢,我带你去看看。”廖大娘带着张亚琼走进旁边的房间,看着她正睡得香呢! “女儿还是儿子?” “是女儿。” 廖大娘边说边掀开小被子,说:“亲家母,你过来看看,宝宝多乖呀!” 张亚琼站在那里,顿时泪水从她脸上流了下来……叹着气:“真像她妈妈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 杨小军连忙跟着走进去一看,说:“让舅舅抱抱。” 就在这时,廖国民请阴阳先生回来,手拿买回的香烛纸钱,刚走到大街门口,喊着:“爸爸,阴阳师等会就来了。” “好的。”廖大爷点点头。 “亲爷亲母,老表,对不起啊,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让大家摸黑过来,辛苦你们了!” 张亚琼红着眼睛,“呜呜哇哇”的哭得更厉害了。 杨小军走过去,用自己的袖子给张亚琼擦掉眼泪后,去拥抱她并安慰着:“妈妈、妈妈。”张亚琼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哭得撕心裂肺…… 廖国琼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妈妈,时间不早了,我做早饭去了。” “好的,你去做饭吧。” 廖国琼忍无可忍的泪水直流下来,讲道:“哦,对了,看谁到俩个妹妹家去,叫他们回来一趟,看弟弟,弟媳妇最后一眼?” 刘明伟吞声忍泪的说:“我去。” “好,快去快回。” “好的,我走了。”刘明伟说完,喊道:“亲爷、亲母、老表,我报丧去了。” 正在这时,院门口走进来一高一矮的中年男子,俩人穿同样的黑色补丁衣裤,扛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 廖大爷起身站了起来,招呼道:“快进来,先休息一会,还是?” “不休息了,我们开始吧!” “那好,辛苦你们了!” 阴阳先生说完,迅速地在原地搭起布棚子来。 “那好,辛苦你们了!” 话音刚落,听见房间里传出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张亚琼满脸泪痕地跑进房间,看着她脸憋的通红,心疼的边拍着婴儿的背边哄着:“乖哈,不哭了,让外婆抱抱,走,外婆带你看爸爸妈妈去。” 张亚琼连拍几下后,婴儿还是“咿呀咿呀”的哭闹不止…… 她又换了个姿势拍了几下,亲了亲,叹了一口气,边走边说:“宝宝真乖……走,外婆带你去看爸爸妈妈最后一眼,宝宝呀,你永远永远记住你爸爸妈妈的模样……知道吗?” “宝宝,快、快来、看、看看、你、你、你爸爸妈妈最、最、最后、一眼,等、等、等会、你爸爸妈妈就永远离开了我们,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宝宝,你明白吗?” 廖大娘声泪俱下,所有听见的人都顿感凄凉与透骨酸心。 张亚琼泣不成声走进房间,迅速的把婴儿放在两具尸身中间,这举动真让人刻骨铭心…… 孩子在床上“咿呀咿呀”的哼了起来,好似在向爸爸妈妈道别。 阴阳先生站在院子里,振振有词地念叨起来,一会走进房间,一会在院里,不停的走动、转圈,终于在一个小时左右道场做完。 阴阳师沉重地喊着:“廖伯父,我们一起到外面去看看地,你看把逝者安埋在什么地方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