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战火纷飞入敌营
“不想死的就快点滚上卡车!”刺眼的阳光下,一个矮胖的日本兵挥舞着手中的皮鞭,凶神恶煞地吼叫着。我瑟缩着,被人群推搡着,踉跄地爬上了这辆散发着馊味的卡车。我叫史云,五分钟前,我还是21世纪的图书馆管理员,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已身处1937年的上海滩,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日本兵抓了壮丁。 卡车颠簸着驶向未知的方向,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透过车厢缝隙,我看到路边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从他们破烂的衣着判断,应该是我的同胞。不远处,一个挺着啤酒肚的日本军官正在指挥士兵焚烧房屋,耀眼的火光映照在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那是一种狩猎者享受杀戮的快感。他叫佐藤,我偷听到旁边两个日本兵对他的称呼,此刻,这个名字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卡车最终在一处戒备森严的工地停下,一下车,迎接我们的是日本兵更猛烈的拳打脚踢。我被分配到一间由破旧仓库改造的工棚,里面已经挤满了蓬头垢面的劳工,空气中弥漫着汗臭、脚臭和绝望的气息。 “哟,这小白脸哪来的,细皮嫩肉的,怕不是来享福的吧!”一个粗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我抬头望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斜着眼睛看着我,手里还端着我的饭碗,里面装着仅有的一点稀粥。 他是李大力,这间工棚里的“地头蛇”,仗着比我早来几天,经常欺负我这样的新人。我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我那份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一扫而光。 “别看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李大力旁边一个瘦猴似的男人恶狠狠地冲我吼道。我沉默着,将头埋得更低了,心中却暗暗发誓:我史云绝不会坐以待毙! 傍晚时分,佐藤挺着肚子在几个日本兵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我们的工棚。他那双阴鸷的眼睛像鹰隼一般扫视着我们,仿佛在挑选猎物。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出来!”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肥胖的手指指向了我。我心中一紧,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缓缓地站起身来。长时间的饥饿和劳累,让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双腿也开始微微颤抖。 “哼,支那人就是这么弱不禁风!”佐藤轻蔑地笑了笑,用日语对旁边的士兵说道。 我听不懂日语,但我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不屑和嘲讽。一个士兵走上前来,粗暴地抓着我的胳膊,将我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太君,我……我还扛得动,让我去吧!”李大力突然冲到佐藤面前,满脸堆笑地指着我说道,“这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干不了重活,还是让我来吧!” 我心中暗骂李大力落井下石,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愤怒,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佐藤,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佐藤上下打量了李大力一番,又看了看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呦西,那就你去吧。”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地退回了人群中。李大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跟着那个日本兵走了出去。 我被安排去搬运仓库里的货物,一袋袋沉重的米粮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体力本来就不好,再加上长时间没有进食,很快就感到体力不支。 “小兄弟,我来帮你一把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头一看,是赵老三,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汉,平时话不多,但心地善良。 “别多管闲事!” “小心惹祸上身!” 还没等赵老三靠近,旁边几个劳工就恶狠狠地对他说道。赵老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挣扎。 我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将一袋米粮扛到指定地点,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不断滴落下来。 休息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远处日军的几个后勤仓库,它们排列的方式有些奇怪……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想要起身活动一下,却发现李大力正带着几个人朝我走来。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块干硬的窝窝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哟,这不是史少爷吗?怎么干了半天活,就累成这样了?”李大力阴阳怪气地说道,“来,赏你一口吃的,补充补充体力。” 我当然知道他没安好心,但此刻我势单力薄,只能强忍着怒火,装作没听见他的话。 “怎么,史少爷这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粗人吃的食物吗?”李大力见我不为所动,更加嚣张起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别忘了,你现在和我们一样,都是太君的奴隶!” 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大力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他脸色一变,慌忙将手中的窝窝头塞进嘴里,退到了一边。 佐藤带着几个日本兵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我,眉头微微皱起:“你的,为什么不干活?” 李大力抢着说道:“太君,这小子偷懒!您看他,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干不了重活的!” 佐藤没有理会李大力,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低着头,尽量避免与他对视,心中却暗暗警惕起来。 “你的,起来!”佐藤用生硬的中文命令道。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觉浑身无力,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啪!” 一根皮鞭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 “你的,太慢了!”佐藤冷酷地说道,“继续打!” 我蜷缩在地上,默默承受着日本兵的鞭打。我知道,反抗只会招来更残酷的对待。我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找到机会…… 夜幕降临,劳工们都回到了简陋的窝棚里休息。我躺在角落里,望着远处仓库的方向,心中默默地计划着…… 破旧的草席硌得我浑身生疼,但我已经精疲力尽,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是劳工们一天辛苦劳作后的解脱,却让我更加清醒。我侧过身,望向远处仓库的方向,那里被一圈铁丝网围着,隐约可见里面堆放着物资的木箱。 我默默地握紧拳头,心中思绪万千。我来自21世纪,拥有现代人的知识和思维方式,却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亲眼目睹了日军的残暴,感受到了同胞们的苦难,更明白自已肩负着怎样的责任。 我必须活下去,而且要在这个吃人的地方站稳脚跟,才能找到机会,为我的国家,为我的同胞做点什么。我不断地告诫自已,要隐忍,要冷静,要像一只蛰伏的猎豹,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李大力他们还在睡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我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墙角,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劳工营的布局很简单,除了几排简陋的窝棚,就只剩下那个戒备森严的仓库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各种现代仓库管理的知识,如果能想办法进入仓库工作,或许就能接触到更多的情报,甚至找到机会……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刺耳的哨声惊醒。劳工们像往常一样,排着队去食堂领取少量的早餐。我也跟着队伍,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但我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仓库。 “史云,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李大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嘲讽和警惕。 我收回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我知道,在这个地方,多说多错,沉默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今天轮到你打扫仓库附近的卫生,别想偷懒!”李大力将一把破旧的扫帚扔到我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我默默地捡起扫帚,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我更加接近目标的机会……我走到仓库附近,看着眼前杂乱无章堆放的货物,忍不住低声说道:“要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