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今宵别梦寒
“忆昔,召回!”杨叔那略显沧桑却依旧沉稳有力的声音,虽然音量不大,但就如同黄钟大吕一般,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黎忆昔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她下意识地转头望向站在自已身后不远处的魏莱。而与此同时,黎父和杨叔的目光也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魏莱身上。 魏莱在听闻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时,只觉得心中猛地一揪,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舍瞬间涌上心头。然而,他深知黎忆昔对于这份使命的执着与坚定,那是她的信仰所在,是她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已内心那一丁点自私的欲望,去横加阻拦,干扰她履行属于自已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呢?想到这里,魏莱努力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感,强挤出一丝笑容挂在脸上,可那笑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抵达眼底,显得有些苦涩:“去吧……” 得到魏莱的回应,黎忆昔轻点了一下头,便毅然决然地收回视线,不再看向魏莱,而是将目光转向杨叔,语气平静但又带着一丝急切地问道:“杨叔,此次召回可有具体的通知时间?” “这两日。”杨叔面色凝重地思索着如何为你安排一个合情合理的出国借口。毕竟,你与魏莱刚刚定下亲事,如果毫无缘由地突然离去,必然会引起他人的猜疑,于魏莱而言也是不利之事。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黎父忽然开口说道:“德国那边的学业尚未完成,这不失为一个可用的理由。”听闻此言,杨叔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而一旁的黎忆昔则轻点下头,表示自已已然明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黎忆昔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缓缓躺上床铺。然而,尽管身体已经十分困倦,但她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令其难以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之后,黎忆昔索性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苍白的天花板,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黎忆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轻轻叹了口气后,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然后慢慢坐起身来。柔和的灯光瞬间洒满整个房间,将一切都映照得格外清晰。只见黎忆昔移步至书桌前,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从下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她轻轻地将盒盖揭开,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中倾泻而出。定睛一看,原来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制作精美的手枪,枪身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给人一种莫名的威慑力。而在手枪的一侧,还摆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竹节制成的哨子。那哨子的一端被一根鲜艳的红绳紧紧束缚着,宛如一件珍贵的饰品。 黎忆昔一手拿起手枪,一手拿起那个竹哨,看着手中的两样沉思发呆,抬眼,正对的是书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黎父笑容和蔼的抱着年幼的自已,一边是大爱的无私,一边是亲情的牵绊。黎忆昔没有犹豫,把手枪和竹哨放回了盒子里,又将桌上的照片的拿起来也一同放进来抽屉里。 魏莱静静地侧躺在床上,目光凝视着窗外那如水般洒下的皎洁月色。今夜本应是他人生中最为欢欣愉悦的时刻,尽管这场订婚仅仅是呈现给外界的一场掩人耳目的戏码,但只要一想到那个与他订婚之人乃是自幼时起便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女子,他内心的喜悦之情便如潮水般汹涌澎湃,难以自抑。 然而,这份喜悦却犹如昙花一现,短短一日之后,他们便要面临别离。只因对方身负着关乎家国兴衰荣辱的重任,不得不毅然决然地踏上征程。 回想起往昔,黎忆昔曾屡次向他暗示自已那颗炽热的心始终牵挂着天下苍生,所率领的军团亦是一心为民之师。对于这些暗示,魏莱又何尝不明了呢?只不过,在他的心头还压着另一重沉甸甸的担子——老家那位年事已高、风烛残年的父亲。于他而言,目前最大的心愿便是竭尽自身所能为百姓谋福祉,同时悉心照料好自已的老父,守护住这个温馨的小家庭。 既然黎忆昔已然下定决心,为了心中那份崇高的责任而赴汤蹈火、奋勇拼搏,那么他愿意默默地守候在后方,将她的家人关怀备至、照顾周全,好使她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去追逐自已的理想和抱负。或许,这便是此时此刻他唯一能够为黎忆昔付出的深情厚意了吧!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天空还泛着一丝鱼肚白,黎忆昔便匆匆地出了门。她身着一套轻便的运动装,步伐轻快而坚定,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待着她去完成。 没过多久,魏莱也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当他来到客厅时,发现沙发上的黎父正像往常一样,专注地阅读着当天的报纸。一旁的杨叔则熟练地沏着茶,整个客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伯父,杨叔,早上好!”魏莱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黎父听到声音后,从报纸中抬起头来,目光温和地看向魏莱:“早上好啊,小魏。一会儿就可以吃早饭了。” “好的,谢谢伯父。”魏莱应道,然后迈步走向黎父,在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这时,杨叔将沏好的热茶分别倒入两个茶杯中,并小心翼翼地递给黎父和魏莱。魏莱接过茶杯,刚要喝一口,就听到杨叔说。 “黎丫头今天有事,一大早就出门了,她让我跟您说一声。”杨叔解释道。 魏莱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问:“这么早就出门,是不是很着急啊?会不会有危险呢?” 杨叔轻轻笑了笑,安慰道:“别太担心,小魏。毕竟她这次要到团部去,所以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 魏莱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消除。他思索片刻后问道:“那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呢?” “有些事啊,只能靠咱们家那小丫头片子亲自出马喽,但咱们能做的呢,也就是好好地配合着演一场大戏,绝对不能让外边那双一直盯着的眼睛起疑呐。”黎父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细细品味一番之后,转头看向身旁站着的杨叔,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老杨啊,今天这茶怎会如此之淡呀?简直跟白开水没啥两样嘛!” 杨叔听闻此言,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哎呀,老爷您有所不知啊,今儿个一大早,小姐就把那些上好的茶叶全都给打包带走啦,说是要拿去送人呢。”他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然而,听到这话的黎父却是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紧接着便气呼呼地嚷嚷起来:“好哇,这死丫头!居然连我这当爹的都不顾及啦,把茶叶全拿走了,那我以后还能喝啥哟!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就这样,黎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似乎对于女儿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和无奈。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黎忆昔正小心翼翼地拎着一包茶叶,早早地来到了一家裁缝铺门前。她先是下了车,然后谨慎地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直到确定周围没有人跟踪自已之后,这才蹑手蹑脚地朝着裁缝铺走去。 走进店里,只见店铺的前台处有位店员正在专心致志地整理着各种颜色、质地的布料。那位店员一抬眼瞧见黎忆昔进来,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反而像是早已料到一般,迅速朝门口瞥了一眼,确认没有任何形迹可疑之人后,便向黎忆昔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并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往楼上走。 得到指示的黎忆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快步走上楼梯,径直来到位于二楼的高裁缝工作室门前。她停下脚步,稍稍平复了一下略显紧张的心情,然后抬起右手轻轻敲响了房门。只听得“咚咚咚”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仅仅在她刚刚敲完第一声的时候,面前的房门竟然就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 “你终于来了。”高裁缝压低声音说道。 “嗯,这是带来的茶叶。”黎忆昔把包裹放在桌上。 高裁缝打开包裹看了眼,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纸给黎忆昔,并小声说:“现在国党还没有同意和赤团合作抗战的请求,赤团现在不仅要做好抗战的准备,同时还要应对国党的骚扰,组织里有不少同志受伤了,急需一批急救药品,你得想法子送过去。” 黎忆昔眼神坚定:“我知道了,不过药品管控很严,得多加小心才行。” “没错,你的身份过洛川的检查比较容易一些,但是,切莫大意,千万不能暴露身份。”高裁缝叮嘱道。 黎忆昔记住纸上需要的药品后便离开裁缝铺。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街上游荡,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获取并运送药品。 黎忆昔仔细思考着药品的来源。却突然被人拦住了去向,黎忆昔抬眼看去,是那个喜欢魏莱的女孩子---叶雪 叶雪一脸阴沉地站立在黎忆昔面前,心中的不满简直就要溢出来了。魏莱突然间就因为他而被兰园的那些人蛮横地带走,等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之后,听闻其伤势极为严重,然而令人气愤的是,黎忆昔竟然将身受重伤的魏莱强留在了黎家。不仅如此,自已连前去探望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得到,更为过分的是就在昨日,魏莱竟与她莫名其妙地订下婚约!想到这些,叶雪只觉得怒火中烧,胸腔中的愤怒仿佛即将喷涌而出一般。 “魏莱呢?”叶雪瞪大双眼,怒视着黎忆昔,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在黎家啊。”黎忆昔看着满脸怒气冲冲的叶雪,感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恼怒。下意识地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接着说道:“照这个时间推算,此刻他应该已经吃完饭后正陪着我爹爹在下棋呢。” 听完黎忆昔这番话,叶雪心中的火气瞬间又往上窜了一截,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但还算不上特别大声:“你赶紧把魏莱给我放了!” 尽管叶雪的声音并不是特别响亮,但四周路过的人们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边不同寻常的气氛,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黎忆昔听到叶雪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要求,整个人都懵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难道真如叶雪所说,是自已把魏莱给关押起来了不成?可是明明事实并非如此啊!只是此时此刻,由于周围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黎忆昔担心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于是赶忙伸手拉住叶雪的胳膊,急匆匆地朝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快步走去。 向老板成功索要到一间包间之后,黎忆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哎呀,小姐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道说是我将魏莱给关起来啦?”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无辜地看着对方。 “可不是嘛!魏莱突然间就因为你被兰园的人抓走遭受酷刑折磨,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被你带到黎家,从那以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儿。结果倒好,昨天你们俩竟然还订婚了!要说这里头没有猫腻,谁信呐!魏莱肯定是受到了你们的胁迫和威逼利诱!”叶雪越说越来气,胸脯剧烈起伏着,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黎忆昔冷不丁背上这么一口大黑锅,吓得她赶紧连连摆手,慌忙解释道:“不不不,绝对不是这样的!真的没有人限制魏莱的人身自由呀!只不过是他身上有伤,没办法进行长时间的活动罢了。如果你想要见他的话,可以随时随地前往黎家探望他哦。要不然等我回去跟他讲一声,让他主动去找你也成啊......” 听到这儿,叶雪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但还是紧追不舍地质问道:“那你们订婚这件事儿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订下婚约吧?” 面对叶雪咄咄逼人的追问,黎忆昔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就是那个......娃娃亲呗......”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黎忆昔莫名觉得脸颊一阵发烫,心里暗自嘀咕着:对于像自已这种接受了国外先进文化熏陶的人而言,说出“娃娃亲”这几个字,咋就感觉有点儿难为情、甚至略带一丝羞耻感呢? 叶雪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但面对眼前的状况却毫无办法,只得怒目而视。一旁的黎忆昔见状,赶忙轻声安慰道:“别生气啦,叶雪。我晚点回黎家之后会帮你转达给他,让他方便的时候去找你,可以吗?” 听到黎忆昔这么说,叶雪紧绷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但眼中的怒火仍未完全熄灭。她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黎忆昔,然后转身拂袖而去。看着叶雪渐渐远去的背影,黎忆昔终于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然而,经过叶雪这么一闹,黎忆昔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之前一直困扰她的关于药品来源的问题似乎有了解决的头绪。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黎忆昔开着车缓缓驶入黎家的大门,车轮压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此时,在前院正专心给花儿浇水的魏莱听到动静,抬头望去,只见一辆熟悉的轿车驶进院子。她放下手中的水壶,快步迎上前去。 当车子停稳后,魏莱率先走上前去,轻轻拉开了车门,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护住黎忆昔的头顶,以防她不小心碰到门框。黎忆昔优雅地下了车,站稳脚跟后,关切地看向魏莱问道:“今天身上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呀?” 魏莱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呢,一切都好。倒是你,出门在外一整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啊?” 黎忆昔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没有啦!放心好了。”话音刚落,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神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接着对魏莱说道:“哦,对了,我今天在街上偶然遇到了叶雪。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看起来情绪不太好。等你哪天有空了,要不回去一趟去见见她吧?怎么样?” “好。”魏莱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时间转眼就到了下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黎忆昔与父亲以及其他几位家族成员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当前所面临的局势。 只见黎忆昔挺直身子坐在沙发上,率先开口说道:“药品方面我已经全部搞定了,目前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将这批珍贵的物资安全送达目的地。”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黎父微微颔首,对女儿出色的办事能力表示赞赏,接着说道:“这一点你无需担心,我早已在另一边做好了周全的安排。等你到达指定地点后,我的一位多年老友兼老战友将会亲自向你详细交代此次任务的具体细节及注意事项。记住,到了那里一定要听从组织的统一指挥调度,千万不可凭着自已的性子肆意妄为,明白吗?”他目光严肃地注视着黎忆昔,语气郑重其事。 黎忆昔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爹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倾听的杨叔插话道:“丫头,关于明天在码头交接货物的事宜我们也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届时会有专人负责接应并确保整个过程万无一失,所以你不必为此事过度担忧。”听到这话,黎忆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眼神中依旧闪烁着警觉的光芒。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当大多数人都已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时,黎忆昔却独自一人悄然走进房间。她轻轻地从抽屉里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端详起来。这把手枪曾陪伴她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如今再次握在手中,那种熟悉的感觉令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良久,黎忆昔小心翼翼地将手枪揣入腰间,并特意用宽松的上衣遮盖住,以防被他人察觉。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身朝着黎家的地下室走去。这个地下室平日里鲜有人知,里面堆满了黎父多年来精心收藏的各种美酒佳酿。每一坛酒都价值不菲,如果随意拿出去出售,都足以换取一笔巨额财富。 黎忆昔轻车熟路地穿梭于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酒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醇厚的酒香。她慢慢地走着,不时停下脚步欣赏那些造型独特、年代久远的酒坛。最终,她在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前停住了脚步,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眼前这片光滑的墙面。 只见黎忆昔在墙上摸索了几下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通道,黎忆昔拿着手电筒就下去了,许久,等黎忆昔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皮箱,黎忆昔又在墙上摸了摸,通道严丝合缝的关上了,好似什么也没有一样。 黎忆昔把一个酒盖上把箱子打开,里面都是急救药品,黎忆昔在脑海里对了对那份清单,确认没有遗漏后才合上盖子离开。 把箱子放到自已卧室,黎忆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思考片刻后,转身出去敲响了魏莱的房门。 魏莱打开门看到门口的黎忆昔有些惊喜,连忙让开路“怎么了吗?” 黎忆昔走进房间后,把腰间的那把枪拿出来,枪口朝自已递给魏莱“这把枪给你。” 魏莱有些迷茫“为什么?” “拿着防身,这把枪操作简单,后坐力没有那么强,比较好上手。”黎忆昔把枪放到魏莱的手里“你可以去裁缝铺找高裁缝,他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教你用枪,子弹就找杨叔。” 魏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手里的手枪一时无言,黎忆昔也不等他开口“我走之后,你照常去律所上班就行,若是有什么流言蜚语或者风吹草动不用着急,一切有杨叔处理,另外,小心一点兰园那些人,高旭和程局长绝不是善茬,还有,律所的所长和王迅也提防着。其他的就不和你说了,你也不要有负担,做你自已该做的事情就行…” 魏莱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抱住了黎忆昔,却又不敢太用力,黎忆昔被魏莱的举动打断了说话,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魏莱的后背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