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仗义每多屠狗辈
“老朱,你这和我一天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让别人瞧见,好说不好听的,我还做不做人了?” 这天忙完后,朱升源又约馨姐在后花园见面。怎料刚一见面,馨姐全然没有往日的好脸色,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 “我的大妹子吆,这么多天了,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我老朱是个老实人,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对你好!” 朱升源急了,赌咒发誓的做着保证。 “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虽然是个寡妇,但也是好人家的闺女。 你出去外面听听大家是怎么说你们傅家的,大汉奸,卖国贼。 我可不想跟着你被人家戳脊梁骨,从此不敢抬头见人!” 听她这么说,朱升源更急了,抓耳挠腮的想要解释。 半天才吭哧吭哧讲出一句:“我也知道少爷做的不对,可是我只是个管家,我劝过他好多次,他就是不听,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他懊恼的抓挠着头发。 馨姐见他这个样子,嘴角诡异一笑,有种计谋得逞的感觉。 “你有没有听说?”她神神秘秘的说道。 “听说什么?”朱升源转头看向她,一脸不解的样子。 馨姐脑袋伸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听外面有老乡说,要是能除掉傅筱庵,那边能给五万大洋的奖赏呢! 傅筱庵是什么人,大汉奸啊!害死了咱们多少同胞,你说军统那些人能放过他吗? 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们家两代人,到头来人家真的拿你当自已人嘛?要真的是,你会一把年纪连个媳妇都讨不上? 再说了,你要是真的待我好,想和我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咱们以后总要有点钱财防身吧!你要是能解决他,你可就是大英雄了!” 她的话明显吓到了朱升源,对方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老爷走的时候,特意将我叫到身前交代后事,让我照顾好少爷。 没有老爷,我早就冻死在街上了。我不能对不起老爷!” 对他讲的话,馨姐嗤之以鼻,讥讽道:“你们家老爷要是知道自已儿子做了日本人的走狗,说不定要气的从底下爬上来掐死他! 反正我话撂在这里,我张馨睇绝对不会嫁给一个汉奸家属!你自已好好琢磨琢磨!” 话音落下,她起身懒得再去看朱升源,返回别墅干活去了,只剩下朱升源自已呆愣愣的看着草地。 暂时先略过傅家不谈,另一边程默还在策划一个新的行动。 沪西宪兵队是沦陷后,在沪市仅次于梅机关、特高课以及76号的魔窟。 自从程默当年亲自出手将潜入租界的宪兵搜查班全部绞杀后。 日本人也学聪明了,不再安排小股人马进入租界,而是在毗邻租界的沪西专门设置了沪西宪兵队。 这个部门一直都是残害抗日人士的急先锋,尤其是队长佐佐木、副队长野藤,手上沾满了中国人民的鲜血。 程默这次声东击西的第二个目标,就是彻底铲除这个堵在租界门户处的毒瘤。 为此,情报科会同军情科对沪西宪兵队做了大量的前期侦查。 现在,这些侦查报告就摆在他的桌面上。 沪西宪兵队,地处开纳路,由约50名日本宪兵和一部分汉奸组成,总人数不超过两百。 同时与它呼应的还有一个设在大西路的“沪西特别警察署”。 1939年10月下旬,歹徒袭击曹家渡伪警察局,搜查档案并捣毁什物,事毕呼啸而去。 日本驻沪总领事竟向租界工部局大兴问罪之事,要求查明此案。 工部局答复“沪西一带烟赌林立,匪党纵横,非本局力所能及”。 同年12月3日,英国驻沪军队会同租界巡捕在大西路一带巡逻,歹徒公然迎面而来,双方开枪互击,演了一场遭遇战。 日伪的主要目标在于夺取沪西警权,租界当局遂与伪方人员签订了廿六条协定,成立“沪西特别警察署”, 名义上为共同管理,实际是租界当局放弃管辖权。于是汪伪就指派“76”号特务潘达为署长。 但该署实权乃操在日军手里,他只能每晚混在汕头路初霞妓院里发号施令, 只在案件与他利益有关时才亲自出来讲“斤头”,利用一批赌场老板来敛财。 程默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良久他的手指一顿。 朝对面的关慧、王涛说道:“准备动手吧!傅家那边怎么样了?” 下完命令,他又问起关慧傅家的进展。 “朱升源动心了,昨天张馨睇带他来见过我。他开出的条件,事成之后送他去大后方,同时还想要那笔赏金!” 起初,朱升源无法下定决心,这是忘恩负义之举。 他怎么能够对恩人下毒手呢?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傅老爷? 但想到少爷傅筱庵助纣为虐,祸害无数同胞之丑恶行径,他又怒火难消,彻夜难眠。 他也知道,当汉奸的路是长不了的。早晚会随着傅家灭亡。 反复思考之后,朱升源有些心动了。于是在馨姐的撺掇下来见了关慧。 “那就通知他,你们两边一起动手,至于他说的那些条件,答应他! 只要能杀了傅筱庵,他就是国家的功臣,这是他应得的!” 程默拍板同意了对方的方案。 关慧和王涛分头去准备,程默叫来刘家栋,给他秘密交代了一些事情。 三天后的夜里,傅筱庵被几个狐朋狗友叫去听堂会,兴高采烈地闹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傅筱庵坐车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40分了,年近60岁酒色无度的他早已筋疲力尽。 朱升源特地端了一碗银耳汤给傅,见傅未吃,就侍候傅睡下,过了六七分钟,鼾声大作。 朱升源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又等了一阵。 凌晨4点30分左右,他起身从砧板上拿起一把磨得锋利的菜刀, 再拿起一把剔骨用的尖刀,插在袜筒里,披上一件粗布大衫,摸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