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1　　 听金乌这么描述，莱娅想到之前负责监视亚连的监视官林克。那家夥好像的确是听令於鲁贝利耶，但林克是怎么知道金乌和她有关系的？　　 对方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莱娅擡手让飞回来的金乌落在自己指节。她看向林克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林克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礼貌点头回应。　　 不过对上库洛斯态度明显恭敬不少，果然元帅这个身份挺好使的。林克带着他们七拐八绕避开不少守卫，他们很快到达一个房间门口。　　 果然这种事还是得熟悉地形的人来，不然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找到。库洛斯毫不客气跟着林克走进去，旭阳把莱娅挡在身后才踏入房间。　　 “好久不见库洛斯元帅，看见你这么精神真是令人高兴啊。”　　 鲁贝利耶还是和之前一样，笑起来总给人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反正接下来都是库洛斯的主场，她可以安心窝在旭阳背后偷偷摸鱼。　　 莱娅没在意前面库洛斯和鲁贝利耶怎么互相试探，她拿着那颗innocence不停变换方位。先不管是否能感应到heart，她更好奇heart是不是已经发现apocryphos被破坏。　　 “莱娅小姐，长官希望和您聊聊。”　　 “啊？我？”　　 正专心观察innocence状态的莱娅冷不丁被林克点名，她疑惑地回头指指自己。得到林克肯定的颔首，莱娅从旭阳背后走出坦坦荡荡面对鲁贝利耶。　　 “没想到您会是光之战士，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你想说什么？”　　 莱娅不喜欢对方赤裸裸的打量，有种被评估和算计的不适。鲁贝利耶注意到她的讨厌，便适可而止收起眼中的打量。　　 “我听库洛斯说你能把千年伯爵和heart都清除，是这样对吧。”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会不遗馀力支持你。”　　 “为什么？”　　 鲁贝利耶过於爽快的态度让莱娅疑惑，她以为鲁贝利耶至少也会酌情思考一下。莱娅是见识过第二驱魔师实验的人，虽然更具体的她并未了解过。　　 “你恨heart吗？”　　 “更准确来说我恨黑布拉斯卡。”　　 黑布拉斯卡？莱娅没想到会听见这个名字。在她的记忆里黑布拉斯卡总是十分和善，也是最早知道她是光之战士的人。为什么鲁贝利耶会讨厌黑布拉斯卡呢，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故事？　　 “黑布拉斯卡被我的家族奉为圣女，百年前是她找到第一个innocence【石箱】。”　　 “之后在她的帮助下教团正式建立，因为她，家族的威信也在中央厅屹立不倒。”　　 “但她的存在像是一个信号，很多人认为我的族人被神明选中。他们不仅是第二驱魔师的实验体，还有新innocence的适格者备选。”　　 “你应该知道的吧，适格者失败会变成什么。”　　 莱娅从李娜丽的记忆中见过，那些失败的人都会变成和斯曼一样。那个和毁灭旧世界的巨物相似的东西，只是比起原主威力还不足以再次毁灭世界。　　 这场强行进行适格的实验，是在考姆伊上任室长后逐渐废除的。也就意味着在那之前，那百年间鲁贝利耶的族人都忍受着这种痛苦。　　 “你其实更想让黑布拉斯卡消失？”　　 “没错，因为她，我的族人接连惨死。”　　 “如今驱魔师数量锐减，如果中央厅再重启这个计划，那不仅我的族人，还有更多无辜的人都会遭殃。”　　 “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悲剧再现吧？”　　 这话乍听上去似乎没什么，但被他说出口反而像威胁。莱娅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过去她没有阻止那些实验，现在她不能再袖手旁观。　　 “如果没有了黑布拉斯卡，你无法再继续坐在这个位置，这样也无所谓吗？”　　 “我可不是仅依靠圣女族人称号才坐稳这个位置的。”　　 看来他的确很想摆脱压在族人身上的担子，他的期望和他们要做的事并不冲突，所以莱娅就没有打算拒绝。　　 “姑且把这当是交易，你帮我们去见教皇，而我会将heart消灭。”　　 “成交，那么丶就祝您万事顺意。”　　 鲁贝利耶站起身向她露出从未有过，可以称之为“真诚”的笑容。这或许证明人是覆杂的生物，看事情果然不能以偏概全。　　 得到鲁贝利耶的帮助，虽然主要做事的人是林克，但他们到底是有办法去见教皇。莱娅途中问林克有没有见过教皇，对方沈默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曾在祈福仪式见过教皇，但从未看到过那位大人的正面。”　　 “其他时候基本都是主教代理。”　　 按照林克的说法，教皇几乎不怎么出现在人前，比起heart倒是更像她猜的提线木偶。教皇看似站在中央厅权利顶端，实际上可能只是红衣主教推上去的工具人。　　 不过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还得等亲自看了才知道。他们跟随林克穿过中庭，一路向着十分深处的地方走去。他们最终停在一座高大建筑外，看外形和剧情刚开始时的教团总部很像。　　 “这里是教皇休息和办公的地方，基本上只有教皇和主教在，所以不用担心遇上守卫。”　　 “谢谢你。”　　 “不必，我只是完成长官的命令。”　　 林克时刻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当初在亚连身边见到他开始，这个人好像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莱娅没继续和他客气，挥挥手准备跟上库洛斯和旭阳。　　 “等等丶”　　 “什么？”　　 “亚连·沃克，他还好吗？”　　 “放心吧，他正在做他该做的事。”　　 莱娅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什么，看来面前这个人也有用真心对待亚连。莱娅朝林克扬起唇认真回覆他，在和林克无声交换信息后，莱娅转身小跑着跟进高塔之中。　　 高塔内部并不如教团总部那样宽广，倒是比她想的还要小不少。不过楼层确实足够高，站在外面擡头看也挺有压迫感。　　 他们沿着回转楼梯往上走，偶尔会看见几道关上的门。过去尝试开门也基本都是锁死的，零星几个可以打开的门，里面放着杂乱的祝器和装饰物。　　 “这要爬到什么时候啊。”　　 莱娅从楼梯扶手探出身仰头往上看，没有光线根本看不见尽头。旭阳把她捞回来安置好，转头和库洛斯商议怎么办。教皇的房间可能在顶层，但这也只是正常思维想到的。　　 “不然我直接去顶层看看？”　　 “也行，对孩子还是要放手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呢？”　　 这次轮到莱娅和旭阳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库洛斯，可当事人对此毫无自觉甚至反问他们怎么了。莱娅朝旭阳耸耸肩让金乌恢覆原形，给旭阳留了块子水晶，随后爬上金乌背部飞向顶楼。　　 金乌自身就是一个光源，先前形态小巧算是个小灯泡，变回原形就和太阳差不多。在上升过程中莱娅不忘观察每层楼，基本上每层楼的布置都无太大区别。　　 直到抵达顶楼丶的下面一层，继续向上的通道变得狭窄，莱娅只能跳下来走楼梯。她和金乌顺着楼梯继续往上，当踏上最后一节台阶，雕刻着繁覆花纹的巨大门扉映入眼帘。　　 干什么丶搞得好像把人囚禁起来一样，模仿莴苣公主吗？莱娅走上前伸手试着推了推，很重丶一般人大概是没有办法推开。虽然莱娅觉得努努力可以推开，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决定等库洛斯和旭阳。　　 “这门上的纹路……”　　 “是一种封印啊。”　　 库洛斯和旭阳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门扉上的刻纹，莱娅没研究过这些东西只能旁观。她再次仔细观察纹路走势，看不太懂但确实像是个法阵。　　 “封印什么的？”　　 “没有特定对象，只要用上就无法进出，还能起到一定保护作用。”　　 “能解开吗？”　　 莱娅觉得自己推门时好像没感觉到太强的阻力，那个法阵有真的在起效吗？库洛斯一扬手咧开嘴笑起来，在莱娅惊恐的目光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锤子。　　 “这样就行了。”　　 锤子直接把一块纹路凿碎，门上的纹路亮起转瞬即逝的蓝光。之后门被旭阳轻轻一推就打开了，莱娅明白原来不是阻力不够强，单纯是自己有力没地使。　　 莱娅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三人一鸟走进室内最先看见仰躺在正中央椅子上的人。并且打开门后三人闻到腐臭味，她想上前被旭阳拦住，换库洛斯上前去查看那人的情况。　　 “死了。”　　 “死了？”　　 莱娅离得远看不清具体情况，单从气味上已经把事情说明白。库洛斯负责查看尸体，莱娅和旭阳在周围四处探查。　　 周围并无被闯入的痕迹，如果是被杀就证明凶手是正常从正门出入。尸体身上也没有明显外伤，看样子应该是身体内部的问题。　　 既然问题可能出在身体内部，就该换莱娅商场检查。她用水晶罩住尸体，通过扫描发现这人居然没有心脏。　　 “他的心脏没了。”　　 “这不会是……”　　 “heart”　　 库洛斯没说完的话被莱娅接上，三人不约而同皱起眉。眼前这具尸体失去心脏，大概率是heart强制脱离造成。但是heart主动选择脱离还是有人强行带走了它。　　 “是被人先一步带走了？”　　 “不好说。”　　 按照apocryphos之前的表现，可以肯定heart应该还是安全的。所以更可能是heart自己换了身体，而换身体对前一任适格者代价过大。　　 “能判断死了多久吗？”　　 “还没有尸斑，身体也只是轻微僵直，应该在一小时内。”　　 “也就是我们刚过来，heart就离开了？”　　 “应该是感知到apocryphos，所以选择换个更年轻的身体离开了吧。”　　 死去的人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那既然这个人是heart的适格者，为什么还要用法阵封印在房间里？还不等三人思考heart离开的时间明明和他们差不太多，中途却完全没在楼梯间碰见，门口传来门重重摩擦地面的声音。　　 “糟了！”　　 “莱娅，不丶天海明。虽然好久不见，可惜连叙旧都来不及就又要再见了呢。”　　 “heart你这家夥——”　　 库洛斯和旭阳冲向大门试图阻止，而莱娅则被身后躁动的力量绊住。她心中升腾起十分不妙的预感，一转头眼中印入噩梦般的白色怪物。　　 “为什么丶咎落……”　　 “莱娅！”　　 那东西不断膨胀，仅仅数秒便快要顶破天花板。在库洛斯和旭阳的惊呼声中，莱娅擡起水晶化作的长枪，毫不犹豫朝咎落后的巨物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