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副手,周正
伞训开始以来,每天都可以说是过的很痛苦,空降兵内部流传着一句话叫做“三肿三消,才上云霄”,意思就是要想跳上伞,必须经历三肿三消。 空降兵的一双铁腿不只是说说,伞兵—9型降落伞着陆的冲击力相当于从二层楼跳下来,所以腿部力量显得尤为重要。 吊环和平台就是模拟着陆和锻炼腿部承受着陆冲击力的两个重要训练科目,但刚开始跳吊环和平台的时候,很多人是不敢跳的,因为一级吊环的高度在两米五左右,二级吊环的高度在三米左右,三级吊环的高度在三米五左右,如果想对高度有个直观的印象,你可以站在二楼往下看,这样就比较直观的能感受到了。 班长为了让我们能够有胆量放心大胆的跳,亲自给我们示范从二楼跳下来,并讲解动作要领,告诉我们,只要按照动作要领再高点都是安全的。 就这样解决了不敢跳的问题,当然了,中间也没少挨揍,但不管动作如何总算敢跳下来了,那段时间脚踝、小腿、膝盖每天都是肿着的,虽然也发了护膝、护踝,但我们没人戴,戴上勒的太难受了,后来我们走路一瘸一拐的,班长便每天在带出训练前检查有没有穿戴护具,谁没穿就又是一顿操练。 晚上就是加班加点背诵伞训小册子,说是小册子,实际上就是一本书,整本要求全部背诵,那时候每天就在战备库熬夜通宵,常常战友之间开玩笑说:“当初上学的时候我爸妈为什么没这样逼我呢,在家如果如此刻苦读书,清华北大不是梦啊!”相信很多战友都有过这样的感慨,在部队没人逼着你学,但是你还不敢不学,这就是兵者的无奈! 好不容易挺过了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第三阶段同样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好过。伞兵9型降落伞需要两个人进行折叠,也就是分主手和副手,小曾班长有一首歌建议大家可以听一听,它的名字叫做《主手副手》。 主手和副手的分工不同,主要是在叠伞时负责的步骤不同,但都是需要两个人协同合作的,不能说谁更重要,我只能说缺一不可。 前面已经提到过了,我的副手是周正,在刚开始叠伞的时候可以说我看不上他,因为我嫌弃他太肉,但周正却很少抱怨,可能是我的性格比较强势,在叠伞的过程中我经常命令式的让他走下一个步骤。 但我们两个的矛盾爆发在那天全旅组织折叠空跳伞的叠伞场上,最先折叠的是周正的降落伞,叠完他的伞叠我的伞的时候,我俩已经发生点了矛盾,但叠完我的伞他清点包装工具的时候过来告诉我包装绳不见了,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踹死他的心都有,本来我们新兵的时候就对跳伞充满了敬畏之心,恨不得折叠空跳伞的时候能超常发挥平时百分之二百的水平,但当他告诉我包装绳没了,我就质问他:“周正,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弄死我是吧?” 这时候我们都不敢和班长说,因为这已经属于特情了,按照处置原则,我们垫布左右的各五块垫布上的伞具需要全部拉开,找到丢失的工具,然后重新折叠降落伞。 一块垫布上有“两主两备”,也就是说十一块垫布上的四十四具降落伞需要全部拉开,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所以没有选择上报,进行铅封入库了。 但包装绳毕竟在我的伞里,回到连队我和周正在战备库打起来了,结果就被班长知道了,我俩蹲在班里,班长一进来就踹了我们两个一人一脚,赶紧起来重新蹲好后,班长问我们两个原因,然后我就把包装绳的事情告诉了班长,班长还没有听我说完脸色就变了,因为这样的事情谁也承担不了,我俩噼里啪啦挨了班长一顿胖揍,班长揍完就赶紧去找杨班长了,杨班长一听这个事也气的不行,后来就问我这个伞你敢不敢跳,我能咋办,只能硬着头皮说敢。 但那个时候死的决心都已经有了,后来杨班长问了我主伞的伞号,说找关系把那具伞拿出来重新折叠、铅封,再偷偷还回去,后来也确实是这样办的,当天晚上杨班长找他同年兵,一个伞库的管理员,领着我再三保证后,将我的伞包领了出来,在战备库熬夜重新折叠,班长一步步检查之后铅封又连夜还回去,这件事才就这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