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金谷店长到来的时间漫长且无聊,仅仅一个小时就足以让没什么事情做的众人怨声载道。 由于大家手上的题目都还没有上交,也为了保证最后的推理问答的结果,大家都默契地不再讨论福尔摩斯相关的内容,这就导致室内几乎一片死寂,只偶尔传来一两位的询问声,还有岩井小姐接连不断的道歉。 “金谷店长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真是的,总不能让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吧?!” “请大家不要着急……” 栗安心里默默地想,金谷先生怕不是彻底来不了了。 她并不加入这些人的抱怨,自顾自地取出一副扑克牌,如上午所说的那样交给小哀,打算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手上的扑克确实不只用于魔术表演。 这想法其实很好,但实际上却有些难以操作。 栗安把手上的牌全部放在桌上,迅速地结束了本轮游戏。 灰原哀看着手上的扑克,又扭头看看柯南盯着手上牌面苦大仇深的样子,只觉得栗安姐似乎确实不太适合玩这样的游戏。 无论是不是她洗牌,她都会习惯性记下手中的牌——这样玩的结果是扑克游戏永远没什么悬念。 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下去。 户田玛利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提到自己听说金谷店长并不想把《血字的研究》这本书送给任何的人,只是框他们来炫耀而已。 她推开桌子站起身,向岩井小姐道:“不好意思,我要先回房间了。” 和她同坐的几个人面色也不太好看,几乎与她前后脚起身。 “黑羽小姐,你打算和我一起走吗?”离开前,玛利亚还问了栗安,“再继续等我想也没什么意义了。” 栗安才把手上的牌收好,闻言扭头征询两个孩子的意见。 “我先过去了,你们两个还要等吗?” 柯南当然要等,小哀想了想,也留在这里。 一旁的服部平次打了个哈欠,打着打探消息的算盘,搬着椅子挪到了柯南的旁边,向栗安打了包票。 “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这孩子的!” …… 栗安跟着玛利亚女士去她房间的时候,小兰也跟着小五郎往旅馆走。 “小兰,你的照片拍得怎么样了?” “已经拍好了,爸爸你现在就要看吗?” 小兰摆弄着手上的相机,想将几张烟花绽放的照片调出来给老爸看。 “回去再说吧,等洗出来也给他们都寄一份。”毛利小五郎交叉双臂放在头后,带着小兰往旅馆走,一边忍不住抱怨,“真是的,我和阿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位子,最后谁也没有到那里去!” “现在连阿淳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个个都是自顾自的……” “爸爸……”小兰放下相机,有些无奈。 一旁传来调侃的声音:“小五郎,你的这些话,我可是会原封不动说给阿淳听哦?” “中道叔叔!” 陆陆续续聚齐的几个人很快来到了餐厅。 晚餐时间当然已经过了,但为了迎接烟花大会,弁庆旅馆的员工依然彻夜不眠地开火工作。 简单点讲,他们要准备几位客人的夜宵。 坐在餐位上的小兰忽然想到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由美。 “对了爸爸,吃夜宵的时候我们要不要去把由美阿姨也叫起来呢?” “对啊!一个晚上都没见她,她也该消气了吧?”小五郎还没回话,一旁的纪子附和起来。 行雄却道:“或许会更生气也说不定呢?除了小兰,我们几个可是连烟花大会都没有去叫她啊!” “可是……这么晚了,不然明天再叫她起来吧?”大村淳依然有些担心。 “我看由美她晚餐也没吃多少,不然还是叫她起来吧,正好可以让她看看小兰拍的烟花大会的照片啊。”中道和志扶着膝盖站起了身。 “不然这样吧,我们大家一起去把柔道社的马丹娜叫起来吧?怎么样?” 众人很快来到崛越由美的房间外。 咚咚咚—— “由美,我要进来了哦?” 推开门的绫城行雄见屋内有些黑,摸索着开了灯。 啪嗒。 户田玛利亚关上了客厅的灯,动作超快地把纸笔丢回卧室的桌上,又把一直放在桌子正中央的工作专属水晶球点亮。 她按了按肉乎乎的脸颊,很快姿态端正地坐好,放平双手,面上露出专属于占星师的职业笑容。 “请进。” 被一句稍等留在门外的栗安推门进屋,一眼看到略显昏暗的客厅里,璀璨的星空灯在墙壁上投出星星点点的光。 在水晶球后不远,映出一张圆圆的面孔来。 两人均穿了一身紫色衣服,一浓一淡,正配此时神秘的气氛。 黑羽栗安坐在了与玛利亚相对的位置。 面前的木桌被横放着,桌上铺了一张绘满星空与星座的黑色塔罗布,水晶球正放在塔罗布上六芒星的正中央。 灯光下,她的面容被映得朦胧起来。 非常符合人们对占星师的刻板印象——如果忽略卧室门后传来的哗啦啦和砰的一摞纸张落地的声音的话。 栗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您确定不去捡您的题本吗?” “……不用,没事。” 玛利亚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脸上略微带了些尴尬,不过她很快就收拾好心情,回归此时的正题。 “谢谢你可以来。”玛利亚女士满脸都是真诚笑容,“栗安小姐,我依然要多谢你救下了贵和子。” “贵和子已经谢过了。” 算算时间,她的婚礼应该也已经结束了。 她在送上礼物的同时也同样听说,那天的松崎春不知为何缺席了。 不,或许要重新叫山下春了。 山下千代对她曾自己教育的孙女很失望,又或者对她与她父母曾经的教育都很失望。 “贵和子和我聊到过你。” “她说,如果不是黑羽小姐的帮忙,她可能已经不在了。”户田玛利亚顿了顿,“不,倒不如说,她的身体或许会因此垮掉。” “而且,我想,你为她做的应该并不止这件事。” ——原本的故事里,被几乎可以致死的毒蛇咬伤之后,贵和子轻飘飘地原谅了“凶手”。 除了毛利一行人和凶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大度与忍耐,知道她的自责与原谅。 ……她因对未婚夫的考验而愧疚,也因此瞒下了伤人者的故事。 但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