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怒瞪着王奎,对方也毫不示弱的瞪回来。 “我老婆还在里面休息,你们一群大老爷们闯进去像什么话。” “哟,刘翻译的媳妇就是会享福啊,这大白天的还在睡觉。” 王奎继续阴阳着,眼神却没有丝毫退让。 斩钉截铁说:“搜!” 手下这些人只听他的话,刘振也没任何办法,再继续阻挠下去反而更惹人怀疑。 但想来这帮人也不敢做的太过。 他鼻子里‘哼’了声,表现出极大的不满,还是推开了院门。 几个二狗子进到院子里,对周围展开了搜查。 “都给我搜仔细了,好好找,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是。” 刘振冷眼看着一脸嘚瑟的王奎,心中早已杀心大起。 屋里摆放的那些物件,这些二狗子是不敢拿的,也就四处看看。 没花多少时间,几间房就检查完了,唯有房门紧闭的卧室没进去过。 毕竟王奎这些手下也知道,两人之前就有过节。 刘翻译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收留那些反日分子。 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把刘翻译给得罪狠了,这人能跟日本人说的上话,也不是好惹的。 手下的人不太敢得罪他,不代表王奎也不敢。 一双倒三角眼死死盯着刘振,抬手指向那间卧房说:“那间屋怎么不搜?” “我说了,我老婆还在里面睡觉,你们一群人还要进去不成?” 刘振皱着眉头道。 “呵呵,你老婆见过的男人还少么?” 王奎这话分明是在嘲讽,李沉香以前当过窑姐这事。 尽管大家私下都讨论过这事,可自从刘振当了日本人的翻译,也没人敢当他面这么说。 “王奎你特么找死!” 这种时候,刘振如果什么表示都没那才奇怪。 只见他快速拔出腰间的盒子炮,抬手顶住了王奎的大脑袋。 王奎手下士兵,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团长被人用枪指着,纷纷抬起枪又指向了刘振。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步。 “姓刘的,你不过是太君养得一条狗,真把自已当个人物了?” 王奎被枪顶着,却露出一脸戏谑。 冷笑着指了指身后:“看看老子身后有多少把枪,弄死你跟弄死只蚂蚁一样。” 哪怕是面对十几条枪,刘振依旧是面不改色:“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崩你。” 王奎脸上稍稍有些变色,这家伙难道真不怕死? 他借这个机会给刘振难堪,只是想趁机羞辱下对方,还真没胆量赌刘振敢不敢开枪。 哪怕他这边人多枪多,可脑袋只有一个。 只要刘振动动指头,第一个死的肯定是他。 见讨不到便宜,王奎的脸慢慢阴沉下来。 手一挥:“我们走。” 领着手下便转身往外走去,放下枪的刘振,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这人没什么脑子,总算糊弄了过去。 王奎刚准备出门,眼角余光却像发现了什么,脚下不由一顿。 对面台阶下,赫然有几滴新鲜的血液。 难不成这次真让他蒙对了,刘振家里藏了人? 王奎这人还是有一点心机,脸上并没有声张。 若无其事往外走去,竟连刘振都没看出异常。 外面还在搜捕,他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出去,反正王奎已经搜查过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刘振迈步跟着走出了院子,眼看王奎等人已经走远。 他还不忘给院门上了把锁,这才放心离开。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奎只是让手下的人继续往前搜索,自已却偷偷跑去找日本人通风报信去了。 王奎就是要让刘振死无葬身之地,当着日本人的面捉贼捉赃。 所以刘振刚走出街口,就看见王奎急匆匆领着几个日本兵快步过来。 “站住!” 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转身要走,却被对方直接叫住。 “太君,人就藏在他家里!” 仗着日本人在场,王奎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刘振回过头嗤笑一声:“王奎你没完了是吧?” “太君你们可别听他瞎说,这人刚才就闯进我家里故意找茬。 现在又跑来找你们告状,我看他才是跟那些反日分子有关系,想把你们引到这里来,好让那些人逃走……” 刘振一口流利的日语,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王奎却什么都听不懂,在旁边干着急。 到手的功劳,可不能就这么跑了,他跳着脚叫道:“太君别信他的,我敢拿脑袋担保,他把人藏在了家里!” “放你娘的屁,王奎老子弄死你!” 刘振火了,捏着拳头就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急,真要让王奎带着日本人去了他家,那可就全完了。 他故意动手想制造混乱,好让眼前的鬼子误以为这只是两人之间的私人矛盾。 以此来拖延时间,以便想出对应之策。 可王奎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往日本人身后躲,根本不给他机会。 胳膊刚抬起,就被一个鬼子少佐给握住。 “刘桑,他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人,在你那里?” “滕川太君,你可不能听他瞎说,王奎是在公报私仇。” 刘振跟这个滕川友信还算熟悉,苦着张脸讲述起两人之间的矛盾。 可滕川也不是傻子,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糊弄过去。 他又扭头看向躲在身后的王奎:“你,没撒谎?”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撒谎,人就藏在他家卧室!”王奎信誓旦旦道。 刘振啊刘振,当年为什么没把这王八蛋一棍子给敲死。 刘振心中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滕川对两人的话,显得半信半疑。 不过这好办,只要去看一眼不就一清二楚了。 “带路,我们去你家看一眼。”他命令道。 “哎,去就去。” 尽管心中万般不愿,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只是不知藏在房间里那女人,能不能察觉出不对,提前藏起来。 一旦被发现,他们两个今天都得完蛋。 刘振故意放缓脚步,一边跟王奎争吵,想以此多拖延些什么。 可这条路就这么点长,来回也就只用得了半个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