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怎么搞成这样?” 李沉香看着他一身狼狈,可心疼坏了。 昨晚外面枪声不断,她几乎一整宿没合眼,就怕自家男人出什么意外。 同样没睡,还有卧房里的夏秋。 她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听到门外响动,迫切的唤道:“刘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刘振来到屋里坐下,这姑娘脸上已经有了点血色,说明恢复的还算不错。 “外面现在怎么样,人救出来了吗?”夏秋忙问。 “你就不关心关心你刘大哥,昨晚遭了多少罪?”刘振死里逃生,心情还不错。 不忘调侃了两句。 “……啊,你受伤了!” 夏秋这才注意到他衣服上的泥浆还有血迹。 说起来,衣服上这些血迹其实大多都是别人的。 当时一个站在他身旁的鬼子被子弹打中脑袋,红的白的溅了不少在他身上。 所以看上去好像挺严重,实际上他只是受了些擦伤,现在都感觉不到怎么痛了。 姑娘关切的眼神,不像装出来的,刘振心里舒坦了些。 拉过凳子坐下,摇头叹气道:“我已经帮你们把人给救出来了,他们都没事你就放心好了。” “真的,刘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夏秋喜形于色。 接着刘振又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别提了,今天差点没栽在你们的人手里。” 在对方追问下,他讲述起这惊险的一夜。 刘振还是没改掉以前那臭毛病,在女人面前说话难免夸大几句。 夏秋算是那种难得一见的美女,皮肤白皙,谈吐得体,说不定是哪家大小姐。 当着美女的面,他的话也密了。 特别是消除了双方之间的隔阂后,关系融洽了许多。 刘振绘声绘色的讲着,故事里的他那是有勇有谋,与他现实中汉奸的形象截然不同。 说到精彩的地方,夏秋已经紧张的屏住呼吸,不停追问:然后呢? 他说了足足大半个钟头,唾沫都快说干才把事情经过讲完。 其中自然难免夹带许多私货。 夏秋也不知信了没有,总之有一点他没说谎,他确实干掉了不少鬼子和伪军。 杀敌数,足足涨到了四十九。 这可是近五十条狗命,刘振对此还是挺满意的,只不过从这姑娘反应看来,似乎还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不信拉倒。 刘振一宿没睡,出去擦洗了一番,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他足足睡到下午才起来,出门买了只烤鸭,顺便探探风声。 鬼子的封锁已经解除,街上又恢复了些生机。 刘振漫步在街头,多数人显然都认识他。 熟人会主动跟他打声招呼,但更多人选择了无视这汉奸卖国贼。 有个小孩不小心摔倒,刘振顺手把他给扶起来:“以后看着点路,摔疼了没?” 他露出招牌似的笑容,却把对面这小孩的母亲给吓坏了。 “大大……大爷,娃子不懂事,求你放过他吧!” 浑身哆嗦着差点没给他跪下。 我有那么吓人? 眼看快把这对母子给吓哭了,刘振赶忙松手。 “谢谢,谢谢。”母亲抱起儿子跑的飞快。 他抬头才发现,周围许多人正对他指指点点。 当他视线看过去时,他们又装作没事的样子散开了。 这些人明面上显然怕极了这个为虎作伥的狗汉奸,背地里还不知多少人咒他不得好死。 刘振也习惯这种异样眼神,耸耸肩没太当回事,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又停下脚步。 感觉背后像是有人跟踪。 回过头,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刘振本打算到周记杂货屋去一趟,问问老周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但现在他只好改变主意,小心点总没有错。 去街口买了只烤鸭,就溜溜达达的回到家中。 “爷,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李沉香还是发现了那几根藏在枕头下的小黄鱼。 看到这么多金条,李沉香不比一般女人,她倒不怕这些金条的来路不正。 而是琢磨起男人给她留下金条的用意。 以她的聪明,自然联想到这是刘振事先给她安排的退路。 “咱们做事只要不昧着良心就行,爷,你答应我以后别去冒险。” 李沉香紧搂着自家汉子,唯恐失去他似的。 男人这段时日变化实在太大,以前那个自私自利的刘振,突然痛改前非,就像换了个人。 这样的改变,李沉香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总之她很怕失去这个男人。 “放心吧,真遇到危险我跑的比谁都快,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这腿脚。” “这些金条拿给你收着,我带在身上不方便。” 刘振好一阵安抚,才算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出去一趟,他也不是全无所获。 从巡逻的人那里,得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佐藤友信挨了一枪,居然还活着,听说伤势并不算重,经过治疗已经回家休养了。 刘振也只能暗叹,老天不开眼,让这小鬼子捡回条命。 昨晚闹出这么大动静,日伪军都加派了人手,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 刘振请了个病假,这两天也懒得去驻地报到。 就待在家里,陪陪老婆或者和夏秋说说话。 这天深夜,累坏的李沉香蜷缩在男人怀中,疲惫的说道:“爷,我见你和夏秋姑娘挺聊得来,要不你娶了她吧。” “啊?” 毫无防备的刘振,听到这话不免一激灵。 这两天他确实挺爱往夏姑娘房里钻,主要是想从对方那里,多了解些外界的情况。 自从穿越后,他一直困在丰山县,能得到的信息非常少。 这里和他原来的世界有所不同,他所掌握的那些历史走向,显然派不上多大用场。 当然他也必须得承认,夏秋确实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要放在他那时代,那是妥妥的女神一枚。 想不到这一切都被李沉香看在眼里,她这是吃醋了所以才说出这话。 刘振现在所做的事,就像走钢丝,一不留神就会跌个浑身碎骨。 家庭内部的团结尤为重要。 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生气了,我和夏秋之间,最多只算朋友。” 还压低了声音补充一句:“而且她是国军那边的人,我怎么敢跟她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