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来了!” “鬼子来了……” 平静的村子被一声声惶急的喊叫打破。 王庄老老少少顾不得手上的活计,纷纷拿起武器跑到石头堆砌的矮墙后躲藏,只露出一双双眼睛死盯着前方那片开阔地带。 很快就见一队鬼子出现在视野中。 他们来到距离村庄百米开外的地方才停下,摆好架势随时可能进攻这里。 领头的日军中尉平川次郎,用一双阴鸷眸子,打量起对面那些藏在石墙下的大夏百姓。 一边冲着身旁黑衣黑帽的翻译官刘振勾了勾手。 狗腿子心领神会点点头,上前几步。 整了整喉咙大声道:“王庄的老少爷们,太君说了,只要你们交出杀害保长的凶手,可以饶你们一命。 我奉劝大家别做无畏的抵抗了,活着难道不好吗?” “呸,狗汉奸!” 不知谁在矮墙后骂了声,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进刘振的耳朵里。 王庄后面就是连绵大山,山里野兽横行。 俗话说靠山吃山,王庄的人擅长打猎,家中还藏有猎枪弓弩。 骂完就听一声枪响,哪个毛头小子竟然直接开枪了! 砰!!! 对面黑烟升起,刘振还没反应过来,子弹就打在离他不到两米的泥地上。 可惜村民手里只有火药枪,刘振站的位置又距离过远,准头难免大受影响。 要是他再站过去一点,说不定这狗汉奸就被猎户们一枪给崩了。 惊出一头冷汗的刘振还想说点什么,等在后头的日军中尉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村民的行为,无疑激怒了这个鬼子。 只见他抬手一挥,对身后部队狠声道:“杀光他们!” 一时间枪声大作,大量伪军率先端起枪朝着王庄发起了攻击。 这群二狗子一看就没多少实战经验,只会仗着人多势众,乱糟糟的朝着村庄一拥而上。 紧跟在后面这队鬼子兵就显得精锐多了,他们拉开标准的散兵队形缓缓推进,后方还有掷弹筒组进行压制。 百米开外一名年轻小伙从角落冒出头来,手里端着猎枪正要朝跑在前面的二狗子开枪,一颗高速袭来的子弹直接将他命中。 小伙一声不吭栽倒在地,背后响起亲人的哭叫。 王庄村民的抵抗显得微不足道,大量伪军和日本兵踢倒了横在前面这道低矮石墙杀入村内。 霎时,枪弹声,哭喊声四处响起。 房屋被大火吞噬,滚滚浓烟飘散在空中,四处都是被杀害的村民,现场如地狱般的景象。 小队长平川次郎领着两个士兵,强行闯入一户村民家中。 只见昏暗的屋子里,一名年轻女子蜷缩在角落,眼见这帮禽兽的到来而瑟瑟发抖。 “哟西……这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平川次郎放下手中武器,给身后两个士兵使了个眼神。 两人心领神会的同时露出无耻笑容,转身出了门。 屋子里就只剩下平川次郎和这可怜的女人。 “别怕,我不杀你……” 面对平川一步步逼近,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对方,拔腿往外跑去。 只是没跑几步,又被这只禽兽从背后给扑倒在地。 正当平川次郎准备向女人伸出魔爪,门外突然传来的惨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 “谁!” 顾不得将解开的裤带重新系上,他慌忙拿起武器。 砰! 没等转过身,背后一声枪响。 平川次郎身体一僵,直挺挺的扑倒在地。 等另一队鬼子兵赶到这里时,只看见地上躺着的平川次郎三人尸体,那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除了平川次郎被一枪毙命,另外两个士兵是被人用利器割开了喉咙,生生放血而死。 就像杀鸡一样,两人临死前还在地上不断扑腾,直到血液流尽。 比这队日本兵先一步抵达现场还有两人,翻译官刘振和治安军的张福全。 这个张福全大小还是个营长,可在这几个鬼子兵面前,却连大气都不敢出。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询问,他偷偷瞥了眼身旁刘振,示意让对方解释。 刘振暗骂声孬种,只能指着门外解释说:“我和张营长过来时,就看见平川中尉和两个太君倒在地上, 凶手应该从屋后逃了,我们马上追出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对对对,刘翻译说得没错!”张福全赶忙在旁点头应和。 他非常了解这些鬼子的心性,要是回答的不能让对方满意,说不定会没命。 “八嘎!!!” 果然,鬼子兵没给他们好果子吃。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脸上,两人却连头都不敢抬,只不停认错。 王庄被大火付之一炬,杀了平川次郎三人的凶手却没被抓到。 眼看天色已晚,鬼子只能下令撤退。 抬上三具尸体灰溜溜的返回了丰山县城。 回去的路上,刘振看着担架上的日本兵尸体,心头隐隐有些担心。 鬼子死了三个,连凶手都没找到,按照这些鬼子的一贯作风,怕是要人给他们陪葬。 回到县城,这帮日本人竟出奇的没有刁难他们,大概是急着回去向长官交代。 只挥挥手就让狗腿子们原地解散了。 刘振快步返回位于西巷的家中,关上大门,插上门栓转身进到屋里。 他有些渴了,抓起桌上的凉水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 只顾着喝水了,连身后侧屋走出的人影都没发觉。 “少喝点凉水,小心闹肚子……”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只见她大约三十岁的模样,身材窈窕,颇有几分姿色。 看着对方魁梧的背影,丹凤眼中带着几分心疼。 这女人便是刘振的老婆李沉香。 她以前是个窑姐,后来跟刘振看对眼便从了良。 典型的公车私用。 两人一起生活多年,刘振最近这些日子的变化,她全都瞧在眼里。 只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已的丈夫早已经换了人。 “爷你今天跟着日本人去办事,一定累坏了吧,先歇着我烧了些热水给你烫烫脚。” 刘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女人点燃一支香烟,顺势放进他嘴里才转身去了后厨。 没多会儿,她便用木盆端着热水回来了。 只见她蹲下身子,亲手帮刘振把鞋袜脱掉,然后放进盆里仔细的搓洗。 “沉香……”眼见她低头帮自已搓起了脚,刘振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忙拉住她的手。 李沉香抬头看着他,这还是几日来,刘振主动与她有肌肤上的接触。 她顺势起身,跨坐在对方的双腿上,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妩媚。 一把抱住这个把她从窑子里解救出来的男人,动情道:“爷,我想给你生个娃。” 妇道人家说出这话,换做别的家庭,恐怕早就大骂不要脸了。 可刘振就喜欢这调调,即便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他了。 仍受不住这蹄子。 没等刘振反对,对方撅起红唇主动凑了上来。 可就在他意志开始松动之时,脑子里突有个声音,却让他浑身一颤,恢复了清醒。 “爷你……” 伴随着李沉香一声惊呼,刘振十分粗鲁将她从腿上推了下去。 然后就像被狗撵似的,赤着脚快步跑进了厨房。 ‘咚’的声将门给用力关上。 只留下坐在地上一脸错愕的女人,和满地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