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江河对于李云龙的话不置可否。 李云龙打仗没得说,敢冲敢打,也会动脑子。 但是有时候太我行我素,比如上次在苍云岭,没从指定方向突围。 虽然干掉坂田的指挥部,但打乱了整体的作战部署,给整个战局造成来了被动。 说的难听点就是好大喜功、不听指挥。 当然历史的车轮无法后退,无从证明李云龙如果从指定方向突围,会不会有更好的效果。 随机应变是李云龙的优点,也是缺点。 指挥团级以下部队,随机应变能够及时抓住战机,争取更大战果或者避免更多损失。 但指挥团级以上的部队,特别涉及到与友邻部队配合,如果不按作战计划,会出现失位、冒进等风险。 胡江河现在还没有把握能降住李云龙这头倔驴,所以他暂时他并不准备把这尊大佛请过来。 别到时候出现上级指挥不动下级、下级不听上级的尴尬境地。 “老李,你要是来,咱肯定双手欢迎,但恐怕上级也不会轻易放你走。你可是主力团团长!” “呵呵,什么狗屁主力团团长,现在就是一个被服厂厂长,也就一个排的兵力!” “别发牢骚啦,是金子总会发光,你老李天生就不是绣花的料,等着吧!” 李云龙把驳壳枪往身上一挂,歪歪扭扭的往外走。 “哈哈哈!走了,还有几床鸳鸯戏水的被子等着咱老李头亲自动手呢!” 高烈度的白酒可都是见风倒,看李云龙歪歪扭扭,胡江河有些担心。 “你行不行啊老李,不行就在我这对付一晚,明天我送你回去。” “扯他娘的淡!这点酒算什么,就算是来十七八个鬼子,老子照样能一枪一个!” 李云龙说完就跌跌撞撞上了马,一扬鞭就往前蹿。 “百川,派几名机灵点的战士跟在老李的身后,护送他回被服厂,千万别让他发现。” “是!” 胡江河没有向李云龙抛出橄榄枝,内心有些愧疚。 但是为了队伍长期稳定的发展,他必须狠心。 而就在此刻顺义县城的黑田中尉也发了狠。 “黄营长,已经确定敌人就在大王庄吗?” “确定,咱们一路上跟维持会打听,他们都说打完各个据点的部队开进了大王庄。而且部队不在少数,大概一个营,汽车都有三辆!” 黑田的眼睛一眯,闪出阵阵寒芒。 “哟西!我会向长坂一郎大队长汇报,调集一个大队,围剿大王庄!对了,他们是新一团的独立部队?” 黄金标摇了摇头。 “不是,他们在集市上招过兵,自称是文艺工作队,好像是搞艺术的!” 黑田推了一把黑框眼镜,疯狂摇头。 “纳尼?搞文艺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蝗军的战士竟然被搞文艺的击退?” 黄金标把黑田祖宗十八代又问候了一遍,要是不信的话自已打听打听去啊,在这逼逼赖赖。 “黑田队长,根据咱们的侦查,确实如此。” 黑田见户口本一脸认真,便点点头。 “行了,我会再去证实,你去吧。” “哈衣。” 黑田并不是非得跟工作队和新一团过不去,实在是因为小鬼子在顺义县的统治受到极大的威胁。 要是他再没有一点动作,恐怕脆弱的“共荣体系”就会土崩瓦解。 拿起电话,黑田就把电话打到长恒。 “大队长阁下,我们已经查清楚,敌人是一个团的兵力,就在大王庄!” “哟西,我马上集合部队,两天之后抵达顺义,向大王庄发动进攻!” “哈衣!” 就在调集部队的同时,黑田再次命令所有的据点全部关闭大门,不得外出,坚持到长坂一郎的大队人马到达顺义,彻底绞杀抗战力量。 已经抵达百家庙外围的志东方看着据点大门紧闭,吊桥全部收了起来,气的牙痒痒。 “他妈的,这帮小鬼子跟缩头乌龟一样,不肯出来。这乌龟壳还真的挺难打!” “队长,要不然正纳闷迫击炮轰他娘的?” 志东方摇了摇头,指了指三百米外的铁丝网。 铁丝网外头的海宽大壕沟依稀可见。 “不行,自从咱们上次打了三个据点,小鬼子现在学聪明了,据点外围都是一圈壕沟,五米宽、三米深!里面埋了大量的地雷。 咱们就算是压制了敌人的火力,也无法迅速突破壕沟。” 志东方把望远镜举起来,现在只有把三个吊桥放下来,才有可能突破进百家庙据点。 拉着吊桥的钢绳是由滚筒控制,在距离吊桥十米的桥头碉堡。 “带人把碉堡围起来,但是千万不能让敌人发现。今天肯定有给小鬼子送粮食的老百姓,全部拦住,带走!” 围了两天,躲在百家庙据点的伪军连长钱三熬不住了。 “妈的,话有没有带到?” “连长,我前几天亲自跑的李财主家,让他们每隔一天送两只烧鸡。” 钱三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财主还能反了天? “我看狗日的皮痒了!带几个人再去看看!” 狗腿子面露难色,指了指桥头堡。 “连长,北条小队长可下了死命令,绝不允许咱们出据点,否则格杀勿论,你看桥头堡的机枪可都架着呢!” “妈的,罐头都被小鬼子吃完了,老子嘴里都淡出鸟了!” “连长,要不然我早去炒盘花生?” 钱三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准备往炮楼顶上撩。 “天天吃花生,胃里直返酸水。算了算了,炒一盘,多放点糖!” 钱三说完就上了炮楼顶。 片刻之后,就着花生米、小酒,钱三躺在炮楼顶边晒太阳、边哼着小曲儿。 “唉,这小日子过得舒坦,要是再来一只烧鸡,给个皇帝都不换。” 钱三说完,捏了一颗花生米塞到嘴里。 “连长,不好啦!” 狗腿子慌慌张张的从下面跑上来,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