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黄浦江两岸特别的迷人,在这片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充斥着纸醉金迷奢华的气息。这里是外国人的乐土,因为在这里,他们才能感受到身在异国他乡,却可以享受到家乡特有的娱乐气息。这里是穷人的地狱,因为在这里正在酝酿着一桩又一桩外国人对华的阴谋,他们就是那一双无形的手,通过国民政府、财团势力、帮派势力、警察势力等等,或直接,或间接,不断的剥削穷人身上的油脂油膏,使穷人越穷,富人越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在江宁路上的百乐门,则是这片浮华光影之中的人间乐景,这座大楼于1931年开工,一年后完工。共投资60万两现银。由杨锡镠建筑师设计,外观采用美国近代前卫的建筑风格,是当时30年代的中G乃至全世界建筑设计的新潮,号称“东方第一乐府”。 月明星稀,灯光如练。 何处寄足,高楼广寒。 非敢作遨游之梦,吾爱此天上人间。 这是1932年上海百乐门舞厅刚刚建成时,上海滩传颂一时的诗句,字里行间流露着上海人对百乐门的喜爱。 杯光交错、灯彩炫目之中,舞女的身姿在舞池之中摇曳,歌女的歌声在人们的耳边流淌,侍者送来的美酒在客人手里荡漾,以及充斥着整个楼层的欢声笑语,名流贵妇、高官商贾们纷纷入场,一场宴会开始了。 “先生们、女士们,今夜同聚于此,让我们共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主持人,身穿华丽的礼服,站在高台上,大声的说道。 似乎为了响应他的话,下面许多男女在音乐的旋律之中,忘我的跳着舞,许多人还不断的拍手欢歌,热烈的气氛充斥全场。 时间刚过七点钟时分,百乐门前的车流陡然开始稠密起来,无数名流贵妇,在男伴的陪同下,一同走下,共挽着手,步入店内,然后由侍者引导,踏着柔软的红色地毯,踏入二楼的歌舞厅和宴会厅内。 而此时,长长的车队驶入,黑色的轿车,款式新异,让人看了,一眼就能辨别与其他轿车的不同。 吕龙在其保镖打开门后,走下车,正面对这座百乐门大饭店,来之前他则对其有过一点儿了解。 就他所知,该娱乐场由杨锡镠建筑师设计,号称“东方第一乐府”。建筑共三层。底层为厨房和店面。二层为舞池和宴会厅,最大的舞池计500余平方米,舞池地板用汽车钢板支托,跳舞时会产生晃动的感觉;大舞池周围有可以随意分割的小舞池,既可供人习舞,也可供人幽会;两层舞厅全部启用,可供千人同时跳舞,室内还装有冷暖空调,陈设豪华。三楼为旅馆,顶层装有一个巨大的圆筒形玻璃钢塔,当舞客准备离场时,可以由服务生在塔上打出客人的汽车牌号或其他代号,车夫可以从远处看到,而将汽车开到舞厅门口。 此刻吕龙似乎看到了无数名流贵人流连于此,在一片迷幻的光彩之中,走进这座近代奢靡的娱乐天堂。 只听他轻轻的念道:“月明星稀,灯光如练。何处寄足,高楼广寒。非敢作遨游之梦,吾爱此天上人间。” “虽听不懂老板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能感觉的出,老板似乎很喜欢这个饭店。”一旁的乌梅站在吕龙的身后,今天和她和玉兰身穿一身大方得体的宴会装,高挑的身材,中外混血的美丽脸蛋,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吕龙闻言,则笑道:“这几句诗可不是我说的,上海人都喜欢传唱这段佳句,真正喜欢这里的,还是那些达官贵人,我们只不过是过客而已。” 在两人说话的同时,几个白人侍者已经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开口用法语询问,而一名保镖则以法语答复,那几个法国侍者顿时明白,就见他们十分恭敬的站在一旁。 似乎看出身后乌梅和玉兰的疑惑,吕龙笑道:“这座饭店刚建成,就转交给法国人打理经营,不过我倒觉得这个法国人没什么真才实学,经营方式有问题。” 吕龙说完之后,就带着乌梅和玉兰两人在前走,后面的几名保镖紧跟之后,那些法国侍者则一言不发,却越发的恭敬起来。 一行人看着饭店内部的陈设,除了吕龙品头论足一番之外,其她人都不说话,只是玉兰道:“我们的星龙大酒店已经快要落成,以我们的实力,超过这个百乐门不过是时间而已,老板似乎对它情有独钟。” 吕龙闻言,显然没想到玉兰会这么说,一时间到觉得自已有点儿亲莱此地了,恍然间他才想起,自已很快就要拥有一座比百乐门更加豪华的饭店。 想到酒店的奢华和富丽堂皇,再看看四周的设备陈设,无形之中,他的眼光似乎并不那么赏识了。 一行人直接走进二楼的宴会厅,因为吕龙不喜欢跳舞,就在一旁靠近大舞厅的位置坐下,一边看着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一边享受着这个时代特有的娱乐气息。 这时吕龙突然向旁边的二女道:“在上海,这样的地方可是非常少见,你们不去跳一支舞,感受一下这个时代特有的娱乐气息吗?” 乌梅和玉兰闻言,面面相窥,作为克隆士兵中的精英,她们已经拥有了作为人的一切情感,因此吕龙的话,对她们来说,完全可以接受,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跳舞,尤其是和指挥官以外的人接触。 “虽然你们是我的最忠诚的部下,但是我不能抹杀你们所拥有的生活权利,在这里不用太在意,该享受的时候,应该好好把握。”吕龙轻笑着说道。 玉兰则露出了了迷人的笑容,道:“还真是不习惯老板对我们的放纵,对于我们来说,遵从老板是第一选择,其他的任何事物,都不得与第一选择冲突,遵从你的一切要求,这才是我们所需要的生活。” 吕龙闻言,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但是并不再多说,对于克隆兵的古板和守规矩,他知道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她们一直都呆在自已的身边。 这时一旁的乌梅则突然说道:“老板,我们遇到熟人了。” 吕龙朝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正好看见一对中年男女,看其穿着打扮,是富家之人,还有她们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孩,虽没有精心打扮,但掩盖不在其青春靓丽的身姿倩影,十分漂亮。而吕龙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女孩还真是熟人。 然而在吕龙发现黄琳的同时,她也看到了吕龙这边的保镖,从她惊异的脸色上可以看到,似乎她也发现了熟人。此时她拉住旁边中年男女,说了些什么,显然中年男女很可能是她的父母。 然后在黄琳父母疑惑的神色下,黄琳则独自一人向吕龙这边走了过去。 “黄小姐,我们又见面啦。”不等黄琳和保镖交谈,吕龙则站起身,从一边走上前去,开口说道。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黄琳一见到吕龙的面,顿时欢喜雀跃起来,不仅将身边五大三粗的保镖忘的一干二净,而且一副就知是你的表情全然在脸上。 吕龙满脸笑容的看着她,又看见她来处等待的中年男女,道:“那边两个人是你的父母吧。” 黄琳闻言,顿时回过神,回头看见父母正在那里等她,立马不好意思的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本来是跟我爸爸妈妈一起来参加慈善晚会的,看见你们就过来了,现在我得走了。” 吕龙朝她笑了笑,说了没关系,就看着黄琳转身离开,不过等黄琳回去之后,她的父亲却带着妻子和黄琳一同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先生,谢谢你对小女的救助。”中年男子走近了,对吕龙说道。 虽然三个人加入吕龙的圈子,但是这个小舞池似乎已经人满为患,旁边的人像是被什么吸引了,向这里看了看,就不再注意。 “这是我爸爸,他非常感谢你,所以就过来当面对你表示谢意,有钱的先生,你给我的那笔钱,可就是我爸爸鉴别的呢?”黄琳则在一旁插嘴道。 “小琳,你又贫嘴了。”在一旁的中年女子则轻声教训道,只是黄琳毫不在意,反而拉着她母亲的手臂,讨好似地看着吕龙这边。 “黄先生不必在意,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至于谢不谢的,不需放在心上,前日见令爱对金融这方面懂得很多,就在想,她的父亲肯定是中高手,今日一见,才知黄先生对慈善事业也很放在心上啊。”吕龙笑着对眼前的中年人说道。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慎密,在生意方面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不敢当、不敢当,我听闻最近上海新开的一家星龙集团,声势颇大,财势通天,想必你就是那位吕先生了。”中年人突然问道。 吕龙闻言,诧异的看着这人,心思一转,摸了摸鼻子,才笑道:“这世间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前还不信,现在却信了,不知黄先生是做哪一行的?” 吕龙见这人第一次与自已见面就识破了他的身份,顿时也就不再虚假客套了,而是伸手亲他坐下,但是眼光却看着旁边的乌梅和玉兰,似乎在寻问什么似地。 中年男子一瞬间就把握住了吕龙的眼光波动,顺势便坐下了,满脸热情道:“先生不要误会,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想到一言中的,看来我的运气很好。” 吕龙闻言,则不置可否,笑了笑,没有多说,而是让一旁的保镖端上来一些酒,他自顾倒了一杯,又给中年男子倒了一杯,才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些许名声,不足挂齿,呵呵,黄小姐你喝酒吗?” 黄琳被吕龙突然发问,心里一惊,忙道:“我才不喝酒呢,哪像你们男人,一个个的嗜酒如命。” “小琳不得无礼,倒是让先生见笑了。”中年男子呵斥黄琳之后,又对吕龙表示抱歉之意。 吕龙则毫不在意,自顾说道:“我可不是嗜酒如命的人儿,再说女子喝酒也没什么,就我所知,女中豪杰可都会喝酒。” 接着又道:“看黄先生红光满面,定是生意兴隆啊。” 中年男子虽然面色不变,但是内心早就被这人几句不着边的话打乱了,眼睛看着吕龙,尽是好奇。 就听他道:“都是些小生意,干些船舶纺织什么的,和星龙集团的大手笔比起来,零头都比不上,而且听闻星龙集团是以打造一批实业工程为主,涉及各行各业,现在大家可都在打听你这位有钱有势的大股东是何方神圣呢,尤其是日本人,他们可是比英国、法国、美国人还上心呢?” 吕龙闻言,无声的笑了笑,端着酒杯,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星龙集团就搅浑了大上海这潭水,听黄先生这一说,我心里自得了一番,不过现在大家都在做实业救国,我只不过是效仿前辈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恐怕吕老板的这份手笔,远远超过了所有的前辈,短短时间内,能在上海招一万多人,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不过就我所知,日本人最近闹腾的厉害,最近要给吕老板找麻烦了。”中年男子说道。 这时一旁的黄琳听着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恭维话,早就不耐烦了,于是骤然开口道:“真是的,你们做生意的,到哪都三句不离老本行,累不累啊,宴会都开始啦。” 吕龙闻言,不觉莞尔,而黄琳她老爸则是一脸不悦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外人在场,也不好开口。 此刻他倒是对这个年轻人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尤其是对吕龙坐下的星龙集团情有独钟,他是一个商人,心里想的自然是能不能攀上年轻人这条大树,不过因为这人的年纪实在是太过年轻,不知不觉之中,不仅没有了拘束,而且反客为主的打探起来,不过让他吃惊的是,对面这人浑身似乎一个面团,不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都被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