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暴怒的小马
在茶馆的一隅,正在偷懒的李海波蜷缩着身子正呼呼大睡,他实在是太困了。 台上,吴老秀才正口若悬河地讲着《水浒》中武松醉打蒋门神的精彩桥段。 讲到高潮迭起之处,听众们爆发出阵阵喝彩与掌声,可这一切都未能惊扰到李海波的美梦。 而这时李海波家所在的弄堂口,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原本平静的氛围被打破。 黄三点头哈腰地跟在一个矮戳戳人胖鬼子大尉身后,眼神中满是谄媚。一米七的个头愣是低得比一米五的矮倭瓜还低。 “小鸟太君放心,这里绝对不会有反日分子,自从我接手这一片后,这些刁民没有一敢炸刺的。谁敢说皇军的坏话,黄爷我一斧头劈了他。”黄三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腰间的斧子。 倭瓜瓜子潢意地点了点头。 老马刚把馄饨摊收拾妥当,端起潲水就倒进了路边的沟里,结果一不小心,有几滴潲水溅落在倭瓜鬼子锃亮的皮鞋上。 倭瓜鬼子瞬间瞪大了眼睛,“嗯!你地!反日分子!良心大大地坏!” 老马吓一跳,“哐当~”一声把锅掉在了地是,一个劲地作揖,“对不起太君,我老眼晕花没看见,不是成心的!” 脸上的谄媚瞬间变成了狰狞,他一个箭步冲向馄饨摊,“老马,你眼瞎了!想谋害太君吗?” 老马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地作揖。 倭瓜鬼子怒喝道,“你地!死了死了地干活!” 黄三一听“死了死了地!”毫不犹豫地举起腰间的斧头,“咔嚓”一声就劈在了老马的头上。 鲜血四溅,老马瞪大着眼睛,缓缓倒下,身体在地上抽搐着,周围的地面瞬间被鲜血染红。 而黄三站在一旁,脸上溅了几点血迹,却仍对着倭瓜鬼子满脸堆笑,嘴里不停地说着讨好的话,那鬼子满意地点点头,趾高气扬地走了。 周围的街坊们都面露惊恐与愤怒,却敢怒不敢言。 …… 直至中午,李海波才悠悠转醒,随后他返回局里等午饭吃。 吃过午饭的,整个人总算有了些精气神。 下午,和几上烂人巡逻,一番折腾后仅仅分到了几毛钱。 李海波暗自松了口气,最起码几天的早饭钱有了,只是那半包烟得节省着点抽,毕竟明天是否还能搞到钱还是个未知数。 交完枪,李海波踏上归家的路。 在街角,与一个低头疾行的汉子擦肩而过。 “嗯?这不是小马吗?”李海波不禁出声道,“臭小子,一脸煞气的,这是要去杀人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未过多在意。 “姆妈!我回来了!”李海波走进家门喊道,“呦,怎么又在念经啊?” “哎……,别提了,弄堂口的老马死了!”母亲放下手中的佛珠,声音中满是悲戚与无奈。 “什么?老马死吗?就是那个卖馄饨的老马?今天早上不还好好的吗?”李海波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哎……,谁说不是呢。 今天早上黄三带着个胖鬼子来查什么反日分子。 老马当时正在收摊,倒潲水的时候不小心溅了些在那鬼子的皮鞋上,那鬼子立马就火了。 天杀的黄三,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不但不帮着老马求情,还为了讨好鬼子,竟然当场就用斧头把老马给劈死了! 哎……,想那老马,一辈子老实巴交,小心谨慎的,到头来还是横死街头,没天理呀!” “天杀的鬼子!还有那黄三也不是个东西!”李海波愤怒地咒骂着,“我还欠老马一碗馄饨钱呢。” “不好!”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小马……” 李海波瞬间像发了疯似的冲出门去,马全义刚才去的好像就是黄三家的方向,他该不会是去找黄三报仇了吧? …… 青帮头子黄三家的街对面,马全义像一尊愤怒的雕像,怀里揣了把菜刀,正两眼通红、满含怒火地盯着黄三家的大门。 那眼神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只待一个时机便要冲将过去。 正当他要有所行动时,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冲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扯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波哥你别拦着我,我要杀了黄三报杀父之仇!”马全义一边挣扎,一边怒吼着,眼眶中泪水与怒火交织。 “嘘……小声点!小马你听我说,黄三家有很多打手,还有枪,你拎着把菜刀根本杀不了他,不但杀不了他还会把自已折进去。”李海波紧紧拽着马全义。 “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小马你听我的,杀黄三没问题,我也想杀他,鬼子汉奸都该死,今晚就杀。 但是不能用刀,我有枪,枪比刀好用,你先回去吃饭,今天晚上十二点钟,你在这里等我,我带枪给你!好不好?”李海波直视着马全义的眼睛,语气不容置疑。 “好!波哥我信你一会,十二点钟你不来我就自已进去!”马全义狠狠擦了一把眼泪,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与信任。 “你放心吧!我还欠你爹一碗馄饨钱呢!今晚就拿黄三的命来还债!”李海波重重地拍了拍马全义的肩膀。 两人各自返回家中后,李海波坐在桌前,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菜,一边全神贯注地在脑海中构思惩处汉奸黄三的刺杀计划。 他心里清楚,指望此刻满心仇恨、怒火中烧的小马制定出周全的计划是不现实的。 小马被父仇蒙蔽了心智,一心只想着手刃黄三,恐怕根本未曾考虑过杀完人之后如何全身而退。 至于黄三,狗汉奸早就该死了,自从投靠了鬼子后,迫害了多少抗日志士,连青帮的老兄弟都不放过,关键是还敢抽老子一半的工资,该杀! 晚上十一点,李海波换上一身黑衣,将所需物品仔细打包背着个包裹,神色凝重地悄悄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