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孔家饭局
“杜月盛,一个流氓头子,过去为党国做了一些事情,但他居功自傲,横行上海滩,还让人喊上杜先生。”戴笠语气严厉道。 杜月盛是半文盲一个,居然让人喊上先生。 他能教别人什么呢,别人能学到什么呢,妄称地下市长无法无天。 戴笠道:“学人建立恒社,新闻行业、社会各界和市府有人参加。” 这就是杜月盛犯权了,建党派,吸纳名流,敢情和GM政府分庭抗礼啊。 林风从戴笠的措辞中,听出他对杜月笙的私人恩怨是耿耿于怀的。 说我小瘪三,时不时在不适宜场合爆粗口和早年不光彩的经历。 私怨和公事,杜月盛成为戴笠的一根刺。 “谢处座,不过属下认为以处座的名义用作特务处的经费更好。”林风淡然道。 戴笠闻言,会心一笑,有那么懂事的手下,也不贪蝇头小利,是做大事的人。 挪用孔部长的支票用作行动经费,拿人家的赞助,给自已赚取好名声。 “庆之,孔部长那边,晚上邀请你我去共进晚餐。”戴笠的语气温和起来。 孔祥熙和杜月盛的矛盾,追溯GM政府的货币改革中。 当时杜月盛找到孔祥熙,盼着有内幕获利。 即便这样,杜月盛倒卖黄金银元,反而亏了几十万。 吞下不了气的他,索性找上孔祥熙,后者迫于无奈折服。 蒋光头的亲戚、有钱有权的孔祥熙顿感颜面无存。 所以林风给杜月盛吃了闭门羹,对他而言大快人心。 “是,处座。”林风正道。 ... ... 跟大人物打交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各种各样的规矩要遵守,话不要乱说,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要考虑。 说错一句话,甚至处座保不了。 林风和戴笠很早到了。 两人是两手空空的来的。 手眼通天的大户,客人越是不用带东西来,愈发被人重视。 桌上的饭菜也没有想象的丰盛,六个菜,三荤两素一汤。 说好的是六点,现在到了六点五十分,孔祥熙才回来。 浦一近年来,抱歉道:“给委座喊了过去,汇报前几个月的各项开支和年底预算。” 林风和戴笠站起身道:“孔部长为国操劳,我们也没等几分钟,不碍事的。” 其实,两人说这句话对口不对心。 特务处一帮活要做的。 来,开饭,开饭。” 孔祥熙招呼着两人坐下,让女佣人上威士忌,倒上酒道:“雨农,你的酒量不错,我也只能和你饮两杯。” 戴笠好酒,酒量也大。 “这位是小林啊,果然一表人才。”孔祥熙话题落在林风身上:“上海的事情做的不错啊。” “不敢当。”林风赶紧道:“一切都是为了党国。” 看破不说破,聪明人都懂。 “年轻人谦逊好。”孔祥熙点头:“今早,委座专门提及有位青年才俊的,意气风发。” “过奖了,孔部长吃的盐比我吃点饭还要多。” 孔祥熙特意谈及校长,是另有目的。 暗示他校长很器重自已,竭力给校长做事。 他林风的老板不止有一个。 好比家族大企业,戴笠是部门总监,真正管理这家公司的是董事长。 “雨农啊。”孔祥熙道:“你报上来的行动经费,我都批了。” “多谢多谢,孔部长,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戴笠连声表示道谢。 对这位财神爷,特务处老大也是毕恭毕敬的。 有些单位在报上去的经费项目,苦于没关系,一年半载硬是不给你审核,你也没话说。 “雨农,听说你和小林筹备特种营,进展怎么样了。”孔祥熙道。 “孔部长,委座那边通过了,现在按部就班着。”戴笠立刻回答道。 “我的想法是庆之率先试验,未来的是打算成立类似几个特种营。 林风发现孔祥熙对这些事情,怎么会这么感兴趣。 而且听得很详细的。 直到戴笠介绍完毕后,孔祥熙颔首点头:“这是好事啊,赶紧办,现在各方面都要开支,但这个特种营,很重要,我可以亲自专款,不走政府账目,早日上线。” 林风恍然大悟。 听说孔祥熙和宋子文私底下有较量。 宋子文组建了一支税务警团,装备之精良,比起de械师有过之无不及。 枪杆子出政权,孔祥熙眼红。 但自已的才能比不上,徒有钱。 税警总团上下是宋子文的人,能完全控制得了。 换做是孔祥熙,一言难尽。 戴笠是校长的心腹,只向一个人效忠,怎么会把武装力量借给你所用。 顶多是借用你的财政大权而已。 林风筹建的特种营则不然,归军政部管辖,军政部隶属行政部和军事委员会。 孔祥熙额外担任的是行政副院长的头衔,自然不会放过眼前的机会。 念头恐怕要落空了,明年事变之后,武装力量调动起来投入抗战中。 就连GM政府的de械师精锐部队损失殆尽,组建的特种营后面也要在敌后持久作战。 戴笠也知道孔祥熙的如意算盘,道:“如此也好,多了孔部长的支持,做事情方便多。” 林风发现这顿饭吃得太值了。 上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让自已实属赚翻了。 有人快点拨款打点,走绿色通道,何乐而不为呢。 一顿饭就在这面和心不和的情况下散场。 林风也不敢光明正大夹菜,放不开手脚,平时饭量比较大的他半饱。 回到招待所天色已晚,拜访恩师一事只能推迟到明天了。 “队长,你回来了呀。”陈欣刚洗完澡,头发披在肩上,湿漉漉的,有一股洗发露的香味。 “嗯。” “队长,我给你打洗脚水。”陈欣温道。 林风道:“好。” 助理在工作上和生活上的琐事都要兼顾上的,林风也不推辞。 陈欣在房间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她纳闷了,做了林风的秘书,对方未逾越雷池半步,什么都没做,该不会看不上自已。 好歹是上海站第一美人,这么经得住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