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郊外的小河边,一个满是芦苇荡的小村子里,在一个小农家院里,举行了一场婚礼,婚礼的主角是陈站长和庆芳,就是那个丈夫被日伪沙害,要在燕子矶码头跳江的妇人,婚礼现场还有裁缝店老板夫妇和他的两个孩子,一共六个人。 为丈夫报仇后,庆芳收拾东西,本来是准备回老家农村的,裁缝店老板夫妇不舍得庆芳走,一来是庆芳老家的爹妈已经不在了,只有哥嫂,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回去,哥嫂欢不欢迎是一回事,一个女人回到农村也没啥奔头, 裁缝店老板的老婆,看陈站长三十好几了,长的也高大魁梧,人品也不错,问庆芳愿不愿意,庆芳没有了主意,又问陈站长,想不想娶庆芳,陈站长也没有了主意,只说听嫂子你的,就这样把他们俩撮合在一起了! 说是婚礼,其实就是弄了一小桌菜,喝过交杯酒,就算是夫妻了!陈站长和庆芳也把家安在了这小河边上的村庄,自已的工作就是在夫子庙那边贩卖点不值钱的字画作为掩护,夫妻俩就这么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了! 两天后,毛天莨来到了北平城,想到自已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面难过死了!最糟糕的是自已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两天一直在为这件事情烦恼,自已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兄弟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走在北平的街道上,不知道去哪里,自已没有接到任务,没有联络方式,就算找到自已的人,人家也会怀疑自已的。 最后毛天莨想到了陈站长以前在重庆的时候,跟他说过在北平盘了一个叫字号叫永兴的当铺作为掩护,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陈站长。 毛天莨左打听右寻找,终于找到了琉璃厂附近的看见了永兴当铺,进到了铺子里面,只看见一个年纪轻轻的伙计坐柜台上,毛天莨走了上去问道:“小伙计,你这铺子的掌柜是不是姓陈啊!”毛天莨还不知道陈站长已经调到了南京。 小桌子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警惕了起来,说道:“换东家了,现在的东家姓林,你有什么事吗?” 换东家了,难道陈站长到别处去了?还是这里也暴露了?又对小桌子说道:“我是陈掌柜的朋友,还以为他还在这做生意呢,打扰了。” 小桌子又看了看毛天莨,心里面想着,既然是认识陈站长,说不定有什么事。又说道:“以前的掌柜听说过,你是陈掌柜的朋友找他有什么事?” 林海在里间看着毛天莨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走了出来,让小桌子上茶,招呼毛天莨坐下。 毛天莨一眼就认出了林海,随即说道:“你是不是以前和黑影一起工作的林海。”林海有点吃惊,问道:“你认识黑影?我怎么不认识你。” 毛天莨说道:“黑影是我的亲弟弟。”随即哭了起来。林海这才回过神来来,难怪面前的这个人怎么那么面熟,原来是长得像黑影。 原来林海从上海北上的时候,毛天莨对上海方面的人不是很放心,和他的弟弟黑影在天津研究过林海的资料,资料上有林海的照片,最后决定由黑影作为林海的联络组长,没想到今天两个人见面了。 林海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人是黑影的亲哥哥。毛天莨跟林海说了天津站的情况,还有自已想干掉小原仓库里毒气弹的事。 “天津站算是毁在我的手上了。”毛天莨叹息道 林海安慰着毛天莨说道:“毛兄,不要灰心,这没多大的事,天津站可以再建立起来,我们有的是人,现在我们想办法跟重庆方面说明情况,你先在这里待着,放松一下心情,看看上面怎么安排,再作打算。” 重庆方面听到天津站老窝都让人给端了,戴老板非常生气,立即安排南京陈站长北上天津,想办法和北平站取得联系,把天津站再建立起来。 星期六这天,林海和毛天莨来到了广德楼,不一会儿,大久井商社白翻译也来了,林海和毛天莨把白翻译迎上了二楼的雅座,点了一桌这里最好的菜,要了一瓶西凤酒,三个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这广德楼是专门烧制名贵菜品的高档酒楼,燕窝,鲍鱼,海参非常出名,厨子都是花大价钱从广东请过来的,这桌酒菜林海下了血本了。 “白翻译听说日本人非常喜欢中国的古董,我最近得了一个宣德炉,一直想找个买主,中国人嘛又给不了多少钱,我想找你看看能不能在日本人那里找个买主,真要做成了,出多少我都给你提一成。”林海说道 白翻译心里面想,这宣德炉怎么着也得卖个五六千大洋吧!提一成有五六百现大洋,娶两房姨太太都有多了,但是想到最近跟日本人都说不上话,心里面又凉了半截,又不甘心。 随即说到:“我们老板最近到处乱窜,都不知道忙些什么,等过段时间我找机会跟他说道说道,他有的是钱,保险柜里面的金条都塞满啦!” 这小子说着说着就露了白,林海和毛天莨互相看了一眼,又对白翻译说道:“你们老板,那么有钱啊!一保险柜的金条,不会吹牛吧,那保险柜多大啊,放在什么地方。” 白翻译有点醉了,对林海和毛天莨说道:“吹牛!那保险柜在我老板井上君的书房里面,有那么大(白翻译拿两手比划着)我亲眼看见的。” 林海又问白翻译:“你们老板在北平吗?” 白翻译说道:“前几天回来过一次,听说又跑天津去了!” 林海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天津站肯定是井上八郎搞的鬼,这人一天不除掉,军统潜伏人员就一天不得安生。林海和毛天莨扶着白翻译下了楼,又把他扶上了牛六的黄包车,打赏了牛六一块钱,叫他照顾好白翻译。 牛六接过钱,屁颠屁颠的来着白翻译走了。 毛天莨也叫了一辆车,这时候一个车夫拉着辆车跑了过来,高声喊道:“先生你要车吗?” “这不是德子嘛!”林海看了看德子,还是老样子,德子也认出了林海,“大林子!在哪里发财了,兄弟我怪想你的。” 林海指了指毛天莨说道:“那是我东家,我现在在琉璃厂附近的永兴当铺,走,拉我到那里。” 在车上林海又向德子了解了车行伙计们和常四爷的一些情况,到了永兴当铺门口,下了车,给了德子一块大洋,拍了拍德子的肩膀说道:“我就在这里,有时间过来唠唠嗑。”德子谢过林海拉着车扫马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