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却说新罗善德女王金德曼双手持刀翩然起舞,看的李世民抚掌称快。 不禁起身来到桌案前,看的有些痴迷。 再说新罗那些文武,简直没眼看,这啥啊? 堂堂一国女王,当众起舞取宠,尊严何在? 但一个个也不敢吱声,毕竟因为金法敏伏兵一事,新罗有错在先,倘若李世民龙颜大怒,大举发兵,新罗将步高句丽百济后尘。 没办法,反正跳舞的是女王又不是自己,生死攸关,面子值几个钱? 跳就跳吧…… 有那心大的文臣,还整两口小酒,看的津津有味,就好像女王是专门为他跳舞似的…… 只有金法敏算是有些血性,蠢蠢欲动。 金庾信怒道,“你不可冲动!” “可是!大将军!这李世民当众羞辱女王,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啊!” 金庾信无奈道,“那你上吧,你能打过那个李昭,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你上吧……” 金法敏看着手里半截断刀,不再言语,只是闷头喝酒。 或许是李昭的刀太沉重,那金德曼舞了半晌,突然一个没注意,左脚绊右脚,朝着李世民倒去。 李世民赶紧向前,伸出大手将金德曼稳稳接住。 金德曼娇嗔一声,“啊~”仰在李世民怀中,目光流转,痴望着李世民那龙颜凤目,羞赧的满面通红。 李世民赶紧将他扶起,称赞道,“舞的好!哈哈哈……” “朕也有一礼物送给你!” 金德曼施了一礼,“不知陛下所赠何物?” “命人去城外把泉盖苏文押进来。”李世民与金德曼各自归座。 “接着奏乐,接着舞。”李世民好像完全没把金法敏一事放在心上。 他岂能不知真相?只是不想撕破脸对新罗用兵罢了,所以金德曼给了一个并不高明的台阶,李世民也就坡下驴。 新罗文武一看李世民面色不错,又纷纷敬酒。 “陛下神姿天纵,万古无一!” “陛下英明神武,龙姿盖世!” 一通通吹嘘纷至沓来,李世民便多喝了几杯。 就在这时,泉盖苏文被五花大绑押到善德殿上,身后两个士卒没好气的推搡着他,“跪下!跪下!” 他日半岛第一人,今日大唐阶下囚,落难凤凰不如鸡,虎落平阳被犬欺。 那泉盖苏文衣衫褴褛,披头散发,抬头瞧瞧这,看看那。 一眼看到新罗女王金德曼,他刚要开口大骂臭娘们,往旁边一看李世民也在。 赶紧跪倒在地,“罪臣拜见大唐皇帝!” “快,还不参见新罗女王?” 泉盖苏文心说让我参见这个臭娘们?她也配?要不是你李世民多管闲事,我早把这娘们弄到平壤给我生儿育女了,哼哼! 李世民脸色一沉…… 泉盖苏文只得开口,“参见新罗女王!” 金德曼与新罗满朝文武黎民百姓,没少受泉盖苏文欺辱,此刻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女王只是冷笑一声,“哼!泉盖苏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李世民慨然道,“朕便把这泉盖苏文交给汝处置,如何?” 金德曼眼神一亮,“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金德曼一脸冷漠,双手提起李昭的宝刀,缓缓走到泉盖苏文近前。 她和泉盖苏文不共戴天。 泉盖苏文可吓傻了,本来被大唐俘虏,倒也没那么害怕,心说大唐一向优待俘虏,听说颉利可汗阿史那咄苾、薛延陀真珠可汗夷男还有那靺鞨大首领都在长安善终,虽然屈辱了些,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可这新罗女王不一样啊,泉盖苏文太清楚自己以前是怎么欺负侮辱新罗人的,何况女人狠起来,那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他赶紧叩头求饶,“我尊敬的大唐皇帝陛下,饶命啊!饶命啊!求大唐皇帝陛下把罪臣带回长安……罪臣……罪臣……也会……也会跳舞,舞技不比颉利可汗差呀!” 李世民并未心软,只是冷冷道,“朕已经把你交给新罗女王全权处置,你还是求她吧!” 泉盖苏文赶紧爬到金德曼身边,双手搂住女王的靴子,“女王!罪臣错了!我错了!饶命啊!饶命啊!” 金德曼凛然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也算一代人杰,今天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说罢,手起刀落,泉盖苏文人头落地,滚烫的鲜血喷洒在女王的面颊和秀袍之上,那柔弱华美之中多了一抹血色浪漫。 善德殿内灯光葳蕤,桌案之上琳琅满目,李世民双目盯着金德曼的背影,他有想过女王会杀掉泉盖苏文,但万万没想到她会亲自动手。 他心道,这金德曼倒也是个刚烈女子。 可叹一代枭雄泉盖苏文竟死于妇人之手。 夜幕滚滚而来,宿命无人可挡。 …… 李世民在金城王宫某个寝殿之中,脑海中浮现着善德殿内的一幕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酒席过后,他和李昭被带到相邻的两个寝宫休息。 一弯新月下西楼。 “陛下!陛下!你睡了吗?” 门外忽然传来金德曼的轻声细语。 李世民一愣,心说这么晚她来作甚? 他起身穿上便装,三步两步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只觉一股春风扑面而来。 那金德曼不似白日装扮,而是轻纱罩体,金钗横插,连带着一股女人香钻进大唐天子的鼻孔中,心神荡漾,李世民愣住。 金德曼娇嗔道,“陛下难道不让臣妾进去吗?” 李世民一闪身,金德曼轻移莲步,进入殿中,坐在椅子上。 “汝所来何事?”李世民背对着她淡淡道。 金德曼莞尔一笑。“不知陛下何日回长安?” “明天就离开金城,然后回转长安。” “为何不在这金城多住些时日,可是臣妾招待不周?” “不是!高丽战事刚刚平定,朝中诸事千头万绪,朕已经离开长安一年多了,必须尽快回去。”李世民转过身来,看了金德曼一眼,也就只看了一眼。 金德曼起身施了一礼,“臣妾多谢陛下!” “哦?何出此言?” “陛下百忙之中,还能来金城看望臣妾,臣妾自然铭记肺腑!” “倒也不必,朕此来一是慰劳新罗三军将士,二是与你商议如何处置泉盖苏文!”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