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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如此,珈儿可满意了?

   云珞珈回了营帐,换上了套她最喜欢的衣裙,散了头发,用发簪随意挽在了脑后。   江离忧方才出去了,回来正好撞见云珞珈快步往外走。   她还未问出口云珞珈做什么去,就见云珞珈飞奔着离开了。   她水蓝色裙摆在风中飞舞,本是飘逸的背影,却让江离忧感受到了决绝的味道。   江离忧在原地愣了一会,忽然看到云珞珈驾马往战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登时吓了一身冷汗,愣在了原地。   看着云珞珈远去的背影,她的心脏颤抖起来。   担心云珞珈出事,她慌忙跑去找君青宴。   找了许多人打听,才找到战略帐篷的位置。   云珞珈驾马往战场的方向疾驰,发簪掉落,长发随着裙摆在漫天黄沙中飞舞。   越是靠近战场,传来的声音就越发的惨烈。   兵刃相交的声音,夹杂着受伤士兵的怒喊与哀嚎。   云珞珈从不觉得自己心善,可却也不是惹了事情不敢承担之人。   这些士兵,本不该死。   在战场的漫天黄沙和刺目的鲜血中,一抹水蓝色的身影闯入了其中。   云珞珈边驾马往前冲,边大喊:“澧朝摄政王妃要见北疆太子,让他出来见我。”   她并不为离开时没有杀夜承宣而后悔。   因为就算是杀了夜承宣,北疆皇帝一样会发动战争。   到时候战争的由头依然是她妖颜祸水。   是她勾引了北疆太子,害的北疆太子惨死,北疆要为太子报仇。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要求拿她来祭旗。   她在大军中穿梭,手中夺下了澧朝的战旗,在空中挥舞,从空间拿出扩音喇叭继续喊:“澧朝摄政王妃要见北疆太子,让他出来见我。”   此事既然是因她而起,那便由她来了结。   站在城楼上指挥观战的夜承宣,看到人群中那抹水蓝色的身影时,眼睛倏然眯了起来。   她到底是出现了。   他就知道她心善,无法忍受旁人为她而死。   两方大军都知道云珞珈对于他们主帅的重要性,自然是没有一个人敢伤了她。   所有士兵都避免伤害到她,在她驾马过来时尽量避开。   就这样,云珞珈畅通无阻的穿越了战场,在城墙之下停了下来。   她很远就看到了站在城墙之上的夜承宣。   停下之后,她仰头看着城楼之上那个对她势在必得的男人,扬唇笑了起来,“太子殿下,你可是想要我,休战,我们聊聊。”   夜承宣垂眸看着云珞珈,嗤笑了声,“你以为孤会受你摆布?既然你不愿意与孤在一起,那么孤就灭了澧朝,灭了你回去的路,让你只剩孤可以依靠。”   云珞珈没有与他废话,把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扬唇看着城楼之上的夜承宣,眼底是决绝的笑意,“郁林,既然你要陷我于不义,想要逼死我,那我便如你所愿。”   在看到云珞珈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还有她眼底的决绝,夜承宣瞬间慌了。   他的手扶着城楼的围墙,本就苍白的手指节处因为用力泛白。   “你非要如此逼我?”   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云珞珈,声音隐忍的几乎破碎。   “明明是你在逼我。”   云珞珈苦笑,拿着匕首的手用力了些,脖子上渗出嫣红的鲜血,鲜血很快在水蓝色的衣领上晕染开。   “不要!”   “珈儿,不要!”   君青宴和夜承宣的声音一同发出。   云珞珈回眸看了眼驾马靠近的君青宴,出言制止,“别过来,在那停下。”   若是上位者对权力贪念而起的战,她无权阻止,也没有能力阻止。   可因她而起的战争,她无法坐视不理。   她若是不闻不问,那余生都会愧对这场战争死去的千万英魂,更是对不起他们的父母妻儿。   她的命并不比任何人高贵。   死她一个人,避免了血流成河,尸山血海,自然是值得的。   君青宴看到她脖子上的血,吓得立刻停了下来。   他满眼都是焦急与恐慌,低声祈求着云珞珈,“珈儿,不要伤害自己,你答应过我的,想想我们的念儿。”   云珞珈看着君青宴,无奈苦笑,“对不起!”   若是她死了,确实是对不起君青宴和小念念。   可是她不这么做,一样对不起他们。   战争一旦开始,就是永无休止的。   “云珞珈,你若是敢伤害自己,我必举倾国之力灭了澧朝,让这天下都为你陪葬。”   城楼之上,传来夜承宣咬牙切齿的怒吼。   云珞珈缓缓回头,目光淡然,嘴角噙着笑,“那也是我死了之后,我死了之后你愿意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我也不需要经受内心的谴责和世人的唾骂了。”   她仰起头,微微垂下眼眸,攥紧了手里的匕首。   见云珞珈要对自己下手,夜承宣的心陡然一颤,目眦欲裂的看着云珞珈大喊:“不要珈儿。”   云珞珈掀开眼帘看他,看到他眼底癫狂的猩红,满眼痛苦的闭上眼睛,缓缓出声,“休战,退兵!”   他紧咬着牙,对着身后的副将大喊了声,“鸣金收兵!”   他的话音刚落,城墙之上的鼓响了起来,战场之上的北疆将士收到信号,停止了战斗,撤了回来.   夜承宣垂眸看着云珞珈,面色苍白,眸光颓然,“我已退兵,你可以放下武器了。”   亲眼见过云珞珈死在他眼前一次了,他无法承受再来一次。   不知道何时泛出的眼泪从眼眶中滴落,消散在边境的狂风黄沙之中。   云珞珈不知道何时流下的眼泪,脸颊传来一片凉意。   她没有放下手里的匕首,继续与夜承宣提要求,“退兵!永不对澧朝发兵。”   她冷情,可却不是无心。   如此利用君玄翊的感情,她心中无比内疚。   可这感情,她必须利用。   此时不用,日后便再无机会了。   夜承宣看着她脖颈领口的鲜血,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的癫狂。   上次也是这样。   她永远都知道他的弱点,永远都知道如何拿捏他。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笑的心脏发疼。   许久,他才趴在城楼边缘,对着云珞珈肆意笑着,“好好好,退兵,我在世一日,便永不会对澧朝发兵。”   他收起了笑意,面若死灰的看着云珞珈,问道:“如此,珈儿可满意了?”   他眼底依旧是对云珞珈的痴狂,只是光逐渐熄灭了。   在身边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从城墙上翻身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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