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无情不是常态吗?
云珞珈让人给太子妃梅樱儿递了信,梅樱儿即刻让人回话,约她下午在茶楼相见。 两人见面多次了,云珞珈对梅樱儿从初见的厌恶,到后来的怜悯,再到后来的欣赏,现在与她相处起来倒也算是融洽。 她今日约见梅樱儿,只是想告诉她,皇后怕是要对她动手。 她之前暗示了皇后,皇后就找她要了毒药,那毒药大概率会用在梅樱儿的身上。 安宁王的婚事是大事,他都准备去丞相府提亲了,皇后不可能不知道。 云珞珈觉得皇后也并非真的想让她做太子妃,而是拿着那个位置吊着她,打着别的主意。 至于她打的什么主意,云珞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猜的透的就猜,猜不透的就硬扛,她反正没在怕的。 梅樱儿指尖捻着茶盏,眼神清清冷冷的看着湖面。 半晌,她捏起鱼食往池塘里撒了一些,语气透着股苍凉的味道。 “最终他们还是想要我的命,人真的可以这般无情。” 不对,这世间就属人最无情。 当初她与太子也有过鹣鲽情深琴瑟和鸣的时候,可现在看来那都是笑话。 太子那时对她好,也只不过是因为她对太子来说有利用价值。 况且好都不是真心的,从不让她有孕的熏香便知道他对她一直都是虚情假意。 现在她毫无价值了,他们就想将她弃之敝履,连虚情假意都不给她了。 可她怎么可能如他们的愿呢? 云珞珈看了眼梅樱儿,温柔的摸了摸十一的头,“无情不是常态吗?” 人心本就难测,好与坏又不会写在脸上。 感情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他今日可以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开,他日不爱你了,就会见你一眼都觉得晦气。 爱情嘛,爱的时候享受当下,不爱了就潇洒挥袖,自然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男人有时候可以当刀用,有时候也会影响出剑的速度。 她对爱情只能理解到这里,对君青宴的感情就是他对她好,她就也对他好。 倘若他不想对她好了,她就挥挥衣袖潇洒离去。 梅樱儿的烦恼她不懂,也不想去了解。 她只知道,没有必要为了男人烦恼。 她在茶楼陪着梅樱儿坐了一会,随意聊了一会。 梅樱儿看着云珞珈,语气淡淡问道:“听闻下月安宁王便去相府提亲了,这些日子你要小心些,防止太子狗急跳墙,难保对你做出什么腌臜事来。” 梅樱儿跟太子同床异梦了那么久,虽说心冷了,但是还算了解太子,知道他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一个人。 他的手段从来不光明,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再脏再恶心的手段他都能使出来。 云珞珈耸了耸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她又不会算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她也不会坐以待毙,主动出击才是她的信条。 梅樱儿许是在这里坐着比较放松,坐了近两个时辰才带着人离开。 云珞珈也难得清闲,在小筑里坐到了傍晚,才带着十一回家去。 走出茶楼之后,云珞珈回头看了眼茶楼方向,回想了一下那天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无论是身段还有发型,都跟玉绵很像。 玉绵不是跟云帆过来的,那跟她一起来的男人是谁? 她记得玉绵说过,她在京都没有亲人。 但也不会是绿了云帆,真的是绿他的话,不可能来茶楼这种地方的。 她心里有疑虑,但是云帆明显的已经坠入爱河了,她无法与他直接说明心中的怀疑。 倘若她说了,云帆信她必然会内心煎熬,不信她的话会导致兄妹有隔阂。 主要她不能确定那日真的是玉绵。 就算是玉绵,也有可能她只是交了个朋友。 这一切都只是她仅凭一个背影的猜测而已。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多疑,所以她在没有实质证据前不能与他说什么。 天气渐冷,这些日子她有些犯懒。 除了去了几次慈幼院看看孩子们,就在府里教十一说话和规矩。 有时候也会教教江离忧识字。 慈幼院的孩子们都已经康复了,官府也已经上了心。 最近孩子们吃好穿暖的,倒也没有什么需要云珞珈担忧的了。 君青宴已经可以自己做康复训练了,而且最近似乎很忙,她便没有再去安宁王府。 君青虽然忙,但依旧每日给她送些吃的,或者一些稀奇的小玩意,附加一封情书。 他的情书向来简洁,一句诗句,或者寥寥几句表达感情的话。 云珞珈也每日给他回信,回信从开始的诗句,逐渐变成了日常问候。 自从穿越过来,云珞珈难得清闲。 江氏今日带着柳姨娘和江姨娘打马吊,本身云梦瑶闲暇下来会陪着一起打的。今日江氏让人去找她时,她说是身体不适,江氏就让人来找了云珞珈。 她们都以为云珞珈不懂马吊,事实上她确实也不懂。 不过自家人本来就是打着玩的,江氏和两位姨娘就一边打一边教云珞珈。 云珞珈的学习能力向来很强,没几把就懂了个七七八八。 开始还会输点钱,后面就是她赢三家输了。 柳姨娘眼看着自己的月银都要输完了,苦着脸说道:“七小姐这运气真的是太好了,我们要的牌都在她那,再这样下去,我就输的胭脂银钱都没了。” “七小姐可不仅是运气好,最重要的是她聪明。”江姨娘笑着附和。 前些日子慈幼院的事情京都闹得沸沸扬扬,哪怕她深居简出的,出去采买的婢子回来,也会跟她说些新鲜事。 那会大家都在说云珞珈的不是,等着没几天,风头就都变了。 现在大家谈论起相府的七小姐,都要称赞一句有大智慧有善心之人。 云珞珈笑着把赢来的钱给她们分了,“还不是姨娘和娘让着我,这些银子还你们,就当我孝敬你们买胭脂了。” 其实自家人玩的没多大,输赢也就是十几两的事情。 柳姨娘笑着把钱收了,还夸赞云珞珈懂事。 她忽的想起一个事,便心直口快道:“瑶瑶近来似乎总是身体不适,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事?” “瑶瑶那丫头性子太闷,有心事也不与我们说。”江姨娘叹了口气。 江氏皱着眉,心里有些担忧,“确实是,我一会去看看她。” 自从中秋那晚云梦瑶走丢后,她便一直都深居简出,比以往还不愿意见人了,性情也更加沉闷了。 想起来,江氏便觉得担忧。 这时,江姨娘突然起身,跑到了院中扶着树干呕了起来。 “呦,怎么了这是?”柳姨娘和江氏紧跟着出去查看。 江氏若有所思了一会,脸上浮现出笑意,“还能怎么了,老爷老当益壮,这是又要给相府添丁了吧。” 江姨娘只有云荣一个孩子,她一心的就想要个女儿,最近总给云华序炖补药,这回怕是要如愿以偿了。 “我给姨娘把把脉看看。” 云珞珈走过去,拉起江姨娘的手,手指放在她的脉上。 片刻,云珞珈收回手,对着江姨娘笑着道喜,“恭喜姨娘有喜了。” 江姨娘之前就有感觉了,而且她这个月的月事也没来,如今真的有了,别提多高兴了。 家里要添丁是好事,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了这个喜事,江姨娘瞬间成了宝贝。 云珞珈之前还挺不喜欢晚上非得一家人一起吃饭的,现在倒是觉得这样一起吃饭很好。 每日家里有点什么事情,吃饭的时候就说了。 大家说完江姨娘的事情,便又说起了云赫的婚事。 前些日子,府里去下了聘礼,还有半月云赫就要成亲了。 最近一段时间,府里已经开始为了他的婚事忙活起来了。 相府嫡长子的婚事,现在自然是头等大事。 府里忙起来了,云珞珈倒是闲下来了。 她现在无事可干,倒是有大把的时间教十一练习说话,教他一些简单的道理。 只是悠闲地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日,云珞珈正懒洋洋的在院子里嗑瓜子,拿着书给十一读一些简单易懂的文章,宫里突然来人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