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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夜承宣真的是能做出来的

   云珞珈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好奇追问:“病了,还是中毒?”   若是她可以医治,可以趁机给他的药里下毒。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赢了就好,用什么手段都不重要。   “你会为我治吗?”   夜承宣没回答云珞珈,只是执着的问着同一个问题。   他知道,云珞珈不会为他治疗。   所以,他只想要跟云珞珈一起死,并没想让云珞珈为他医治。   之前他是君玄翊的时候,云珞珈回来后也没有选择为他医治。   所以,云珞珈不会亲手杀他,但是会眼睁睁看着他死。   云珞珈看着他半晌,眼神清明,“我若治得了,我会为你治。”   她不是好人,做不了以怨报德的事情。   所以,这句话是违心的,是骗夜承宣的。   以前她觉得对她好,无论在外面是好人还是坏人她都不在乎。   可在目睹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她觉得夜承宣这个始作俑者该死。   听到云珞珈的话,夜承宣没有再说话,只是扬唇笑了起来。   他不是爱笑的一个人,云珞珈从未看过他笑意直达眼底的样子,今日却看到了。   他的笑意直达眼底,像是被云珞珈的话取悦了。   这个笑容挂在他脸上许久,他就这么眉眼含笑的看着云珞珈,“你并不爱我,可却一次次给我希望,我忘不掉你,真的跟你就没有关系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并没有指责云珞珈的意思。   “你每次处于弱势的时候,就会对我假意迎合,你是假的,可就确定我不会当真吗?”   虽然他每次都知道是假的,可还是忍不住的去相信。   他希望云珞珈说的都是真的。说不爱君青宴是真的,说喜欢跟他在一起是真的,说会嫁给他是真的,说会为他治病是真的。   可惜,这一切都是她想要找机会离开他身边编织的谎言。   他从胸口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吞了下去,收拾好了桌子上沾血的一切。   他那一口血是呕出来的,倒是没有喷的到处都是,脏的地方稍擦一下就好了。   云珞珈知道她撒的那些谎言夜承宣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骗子在说,聪明人却装作傻子信了。   她烦闷的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夜承宣,也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   他们本就是无话可说的人。   对立的敌人,有什么话可说?   边境的冬日真的很冷。   夜承宣的营帐里点了两个火盆,可云珞珈依旧觉得冷。   她裹紧被子,想着如何让夜承宣先把她的锁链给解开。   这个疯子聪明的很,他知道她所有的伪装,也不让任何人进来伺候她,喂饭都是亲自动手。   但凡云珞珈说一句不饿,他就会用那时候要掐死她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警告她一句,“我不希望你比我早死,你若是先死了,我就下令去屠杀里澧朝那群老弱病残,然后进城屠城。”   以前云珞珈还会当他是吓唬她的,可是现在她不敢这么想。   夜承宣真的是能做出来的。   他这种心态就是典型的,既然我要死了,那么大家都别活了。   他许是真的快要死了,不然怎么会突然疯成了这个样子。   吃了晚饭,云珞珈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夜承宣,“我给你把个脉看看还有没有救。”   夜承宣收拾碗筷的手略微一顿,抬头看了眼云珞珈,轻笑了声,“没得救了,御医都看了,活不了多久了。”   夜承宣这副身体本就孱弱,早就到了油尽灯枯的成都。   御医说现在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也没有办法治好他了。   他进入这具躯体能好好的活这几年,已经算是不错了。   云珞珈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没有强求,只是好奇的问了句,“外面下雪了吗?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   “你想出去看雪?”   夜承宣把碗筷收拾好递了出去,回头把手放在碳盆上烤着,转头看向云珞珈,“太冷了。”   话中的意思就是不想让云珞珈出去看雪。   云珞珈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要出恭,我好几天没上茅房了。”   她憋了一天了,是真的想上厕所。   听到云珞珈直白的话,夜承宣怔愣了一瞬,随后抿了抿唇,眼底却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等会,我让人送恭桶进来。”   他说着话走了出去,独留云珞珈在床边烦闷。   那个疯子是想把他锁一辈子吗?   上厕所都让人把马桶拿进来。   这样下去,她就算是砍断了手,也不一定逃的出去。   今天他实在是很生气,气得无数次想对夜承宣说脏话。   很快,夜承宣让人送了恭桶进来。   铁链的长度有两米左右,倒是不耽误云珞珈下床。   她真的是服了,吃饭上厕所在一个帐篷,夜承宣难道就不会觉得有味道吗?   反正她是受不了。   她坐在床边,盯着恭桶看了一会,忽然勾唇一笑,一脚把恭桶踢翻了。   她嫌恶的捂着鼻子,对着外面大喊:“来人,快来人。”   听到里面的动静夜承宣第一个冲进来。   进来后,他皱眉掏出帕子捂住了鼻子,眯着眼睛望向云珞珈。   云珞珈也是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很无奈的指着手腕上的帘子,“不小心。”   夜承宣无论信不信她,这个时候也没办法继续在里面待着了。   他此时特别想甩袖离开,让云珞珈尝尝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他想着云珞珈被熏臭了,心里就觉得无比烦躁。   “来人,收拾了。”   夜承宣对着外面喊了一声,然后从腰间摸出钥匙,走到云珞珈身边,提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用钥匙打开了她手腕上的镣铐。   云珞珈一手捂着鼻子,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钥匙上。   原来钥匙一直都在他身上。   早知道在他身上,刚才她就直接偷进空间藏起来了,也没必要整这一出。   给云珞珈解开镣铐后,他抓着云珞珈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把她拉着出了营帐。   在帐篷里被臭气熏的难受,出来的一瞬间,云珞珈觉得空气瞬间清新了。   呼啸的寒风夹着雪花灌进云珞珈的衣领,她在帐篷内穿的单薄,被寒风这么一吹,冷的她身体陡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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