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伍云召?晋王的目的和要求
“老大人有所不知,殿下平日里,与士卒同练同吃同住,与普通士卒一般无二,想必老大人知道,殿下与前些时日,曾向陛下请求建新军,这些···” 韩擒虎正待解释,宇文述就惊讶的说道:“莫非这些人便是那敕骁卫之军?” “不错”高颎点点头,看着杨广钦佩的说道:“这支队伍,完全按照殿下要求建立,刚开始,我也觉得殿下有些过于儿戏,这新军又怎能随意建立,可是如今看来···臣对殿下的钦佩,如涛涛江海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 听着高颎恭维的话语,杨广觉得自己身下都是一凉,这是怎么回事?好像记忆深处,有某种记忆被触动了一般。 宇文述这个时候才仔细打量起这敕骁卫众人,环顾一圈后,觉得这些人看起来似乎真的比普通士卒更为健壮,忽然朝着身后一人说道:“伍云召出列!” 忽然,宇文述身后一群侍卫中,一个健硕的男子走了出来,而杨广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猛地一亮,伍云召?莫非是那个伍云召? “殿下,这是我朝尚书右仆射伍建章之子伍云召,他自小跟随父亲熟读兵法,苦练武艺,七岁之时,跟随西山异人紫阳真人学习枪法,如今功成下山,被陛下召为御前侍卫,这次带他前来,也是陛下有令,想要让伍云召考较一番殿下所建敕骁卫” 这伍云召,果然是精壮非常,方正的国字脸,剑眉星目,端的是正义之像,也难怪在原本的故事中,伍云召有胆量率先反隋。 见晋王殿下大量自己,伍云召也有些紧张,他自小便随师傅待在山上苦习武艺,与他人接触较少,如今见晋王殿下盯着自己,还以为是对他有所不满。 毕竟敕骁卫乃是晋王殿下创立的部队,让他来考较,不光是越级,甚至有些挑衅的意味了。 杨广收回观察伍云召的目光,左右瞧瞧,对身旁一个较为健硕的敕骁卫说道:“马林出列!” “是!” 一种新式的步伐新的口号,宇文述从来都没有见过,立刻就显得有些惊讶,边儿上高颎夸赞道:“宇文大人,此乃是殿下为敕骁卫专门定制,与以往军令不同” “原来如此” 紧接着,马林便下了场,活动活动身上的筋骨,看着伍云召也不说话,伍云召下了场,二人很快就打成一团。 “咦···” 伍云召不是对手,若是用枪,杨广都能感觉出来,伍云召能把马林捅二十个窟窿,可是现在赤手搏斗间,伍云召竟然跟马林打的是半斤八两难解难分。 伍云召比所有人都惊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力气,可非常人能够比拟的,就算自己不是宇文成都那种天生神力,可是光力气这方面,天下不可能有几人是自己对手。 况且自己虽然主要学习的是枪法,可是恩师紫阳真人曾也传授过拳法若干,不应该连一名普通士卒都打不过。 按照伍云召原本所想,自己打的差不多了,就主动撤出,给晋王殿下留足面子,这可是出门前父亲特地交代的,不许伤了晋王面子,可是如今这交手之间,竟然将伍云召的好胜心给激发出来。 眼见二人交手几十回合都不分胜负,宇文述皱着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看着杨广说道:“殿下,老夫现在信了他们说的敕骁卫的能力,这些人看来果真非同一般,老臣回朝之后,便告诉陛下” “那就多谢老大人了,好了!马林,不要打了!” 随着晋王的令下,马林这才住了手,气喘吁吁的伍云召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都要气竭力,可是对方不过是有些微喘而已,现在想想,刚才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猛攻,对方全程都没怎么用力。 “殿下!伍云召请求,能够继续打下去!若是分不出胜负,伍云召···” 伍云召忽然的喊声,让杨广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这些个英雄现在都还年轻,火爆脾气,好胜心强,不等众人呵斥,杨广就看着马林说道:“马林,卸下负重” “是!” 在宇文述等人惊愕的眼神之中,马林挽起自己的裤腿和袖口,露出了里面的铅板,随着马林往地上一扔,一阵尘土顿时飞扬。 “这是···”宇文述瞪大眼睛,边儿上韩擒虎笑着说道:“老大人有所不知,此乃是殿下制作的铅板,专门增加负重所用,殿下曾说过,平日训练带着铅板,等到作战之时便将铅板取下,将士们没有了束缚,速度将非比寻常” “老臣今日真是开眼了”宇文述不由感慨一声,朝着晋王拱手说道:“老臣原本以为晋王殿下不过一时心血来潮,没成想殿下竟然真的将这些个骄兵悍将训练至此,老臣佩服” “老大人客气啦,老大人,本王有一事想同老大人商量” 随着晋王等人离开,伍云召看着地上的铅板,默默无语。 当晚,晋王摆下宴席,为宇文述等人接风洗尘,宇文化及和宇文成都还有高颎等人都作陪。 宇文述对于晋王如此礼遇也十分满意,私下也听宇文化及说起晋王对他宇文家如何关怀,心中更是感动,只是宇文述毕竟不是一般臣子,自然不好过于向晋王表示感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有些喝的上了头,唯独晋王在小口的抿着酒,每次喝的时候这眉头也总是皱起,宇文成都问道:“殿下莫非对这酒不满意?” 这酒都是宇文述从京城带来的,是宇文化及特地写信要求的,就是为了给晋王平日里饮用的,已经是京城中最好的酒。 “这酒,怎么说呢,本王只是觉得能做的更好” 杨广说着,忽然看到了坐在很后面的伍云召,见他闷闷不乐,对宇文成都嘱咐几句,很快,宇文成都就把伍云召叫了过来。 “伍侍卫,大家都在高兴的喝酒,怎么看起来你不甚欢喜?” 杨广这是明知故问了,对于伍云召这样的人物,白天的平手,还有那些负重铅块,都成为了他的负担。 “殿下,我,我···” “伍侍卫,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不过你也不用不高兴,你自小跟随紫阳真人学习枪法,乃是战阵之法,与敕骁卫这等训练方式本来就有所不同,若是真的上了战场,还是要依靠你这样的人才行” 伍云召点点头,知道晋王是在宽慰自己,杨广见他情绪还是低迷,笑道:“伍侍卫,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你的战场本来就与敕骁卫不同,不必因为白天都事情过多烦恼” “天生我才必有用···”下面饮宴的众人听到晋王的话都是一愣,高颎缕着胡子反复念叨重复这句话,忽然猛地一拍桌子,说道:“殿下大才啊!敢问殿下,这诗句可有全文?”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杨广也为了高兴,就算不喝酒,可还是有些微微上头的杨广起身拍拍伍云召的肩膀,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写下这首诗来,送给伍侍卫,希望你赶快收拾好情绪,重燃斗志!” 宇文化及急忙命人拿来纸笔,自己亲自给晋王磨墨,杨广看着面前的纸张,长呼一口气,将那首传承千百年的名诗写了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好诗···好诗···”宇文化及看着面前之上龙飞凤舞之章,磨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边儿上感兴趣的几个大臣急忙都围了过来,高颎和贺若弼也是好诗之人,看着纸上的诗词,一个劲儿的倒吸凉气。 “殿下,这是何时所作?为何一直无人知晓啊”宇文化及问道。 “这个啊,早就写了,一直没机会拿出来,你们也知道,本王不想所有人都盯着本王,低调一些好”杨广笑呵呵的说着,拿过诗来递给伍云召,说道:“这诗,本王便送于你了,诸位,本王不胜酒力,还是回去睡了,诸位可自行玩乐” 说完,在宇文成都的搀扶下,杨广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与此同时在大帐之中,收到了诗的伍云召完全沉浸在诗词的意境之中,他出身名门,又有紫阳真人教授,解读这首诗自然不是问题。 边儿懂得诗的几人此刻心里都羡慕的紧,这么好的事,殿下竟然就送给了一名侍卫。 就算是宇文述,此刻都有些羡慕伍云召,忽然,伍云召有些奇怪的挠挠头,说道:“这岑夫子,丹丘生是何意?” “这是···”贺若弼看着这两个名字,忽然一拍脑门儿,说道:“诸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与我来” 到了边儿上的营帐之中,贺若弼忽然说道:“诸位,你们可还记得,上次殿下外出遇刺,身旁有两名侍卫” “不错,是有,这跟诗有什么关系?”宇文化及问道。 “我记得,在写给朝廷中抚恤信的时候,这二人,便是这岑夫子,丹丘生” “啊?!竟然有此事?莫非这诗乃是殿下刚才所做?”宇文化及惊讶的说道,难怪殿下之前从未说过呢,而且现在想想,殿下何等人物,怎么会随便给伍云召一个侍卫写诗,只怕是另有所图啊。 “诸位再看这句,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这陈王是谁,还用我多说?”贺若弼指着这句诗,缓缓说道:“陈王乃是汉末曹植,若是我所料不差,殿下这是在跟宇文老大人表达不满,这是殿下对于怀才不遇的不满,也是对于上次行刺之事的不满” “这是殿下通过这首诗,给我们表露了殿下的心境和目的,诸位,你们懂殿下的意思么?”宇文化及忽然说道。 杨广不知道他们的过分解读,他刚才不过是随便想起了这首诗罢了,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不该出现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