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长安,先去兵部报到,随后薛云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看女儿。 “阿耶!”见到薛云,肉嘟嘟的小丫头,就欢呼着扑了过来,才离开两个月,她并没有忘记老父亲。 薛云满心欢喜的抱起女儿,看着女儿,他觉得怎么抱都抱不够,给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这才伸手搂着李玉燕道:“辛苦娘子了。” 虽然已经生了娃,有下人在,李玉燕还是有些害羞的扭了一下小蛮腰。 下人本就不会直视主子,见状急忙散开,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即便不能离开的侍女,也低头转身,当做没有看见。 “咯咯咯!”小丫头搂着薛云的脖子,笑得非常开心。 家的温馨让薛云心里愧疚了几秒,随后就全心全意的逗女儿玩。 小丫头一直粘着薛云,吃饭的时候都不愿意离开,要他一直抱着。 薛云也乐得如此。 “大兄!本想去接你的,嫂子说不用。”席君买歉意的说道。 “呵呵,外面天寒地冻的,有什么好接的,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快坐吧!”薛云招呼道。 “嘿嘿!”席君买挠挠头,坐到一边。 “君买回来就帮着在看商业街。”李玉燕帮着说道。 “怎么晒得像昆仑奴一样?”薛云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席君买晒黑了一些,却也没有昆仑奴那么严重。 “大兄你是不知道,我们隔三差五就得出去巡逻,想不黑都没办法啊!”席君买苦着脸说道。 “现在知道出去独当一面的痛苦了吧?”薛仁贵笑着说道。 “是啊,还是跟着大兄好,不操心又没压力。”席君买点点头道。 “你们总归要单独领兵的,早点适应一下更好,给我说说,你们那边怎么样,平时写信也没说个明白。”薛云问道。 “主要是没啥好说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巡逻,清缴草原上的狼群,每个月有一次潜伏。”席君买笑着说道。 薛云点点头,草原潜伏,其实就是斥候,寻找一个山坡藏起来,以免被突厥人偷袭。 其实薛云并不喜欢这种方式,在他看来,还不如修坞堡,坞堡派兵巡逻,有敌人就放狼烟,比起单纯安排斥候要稳妥得多,斥候也没有那么累。 之所以没人修建坞堡,一来是成本太高,二来是草原太大,坞堡监管范围有限,敌人能绕过去。 最主要还是信心问题,都担心会被敌人夺取利用,反而阻碍自己。 薛云却觉得,想要永久占领草原,就得多修建这种固定的工程。 在家休息了半天,第二天薛云就带着礼物去见程咬金,今年除了西北,其他地方都很太平,程咬金这种十二卫大将军,也就没有离开长安。 商量了一下席君买和程媛媛的亲事,两人这才开始闲聊,通过程咬金的述说,薛云这才知道,原来前段时间,自己与回纥联军,都被夷男晃了,那家伙安排过来的人马,只是普通牧民,而且全是老弱妇女,根本没有渡河的打算。 他的意图是牵制,避免大唐偷袭他的后路,而夷男带着主力,与阿史那社尔进行了决战。 兵力相当,拥有主场优势的阿史那社尔,居然一败涂地,接连丢了五城两国,不得不联合自立为沙钵罗可汗的阿史那賀鲁。 “咄陆可汗病逝,其弟同娥设继位,陛下封其为沙钵罗咥利失可汗,并且让人暗示他们联合阿史那社尔,对抗夷男。”程咬金讲解道。 薛云微微一愣,他想起上半年见到那个老者,阿史那泥敦,想不到他居然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当时就看他经常咳嗽,原来已经病入膏肓。 拖着重病之躯,依旧在为突厥奔波,到不失一个好可汗。 说来可笑,游牧民族一直觉得自己很强大,但是他们没有算一下,从前朝杨坚坐稳皇位之后,东西突厥已经换了多少个可汗了,那是比前面百年还多的数量。 “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薛云感叹道。 这就是消息闭塞,长安到西域很远,但是有商人往来,又有沙洲斥候打探,才能知道这些消息,距离更近的贺兰山,对外面的事情,近乎一无所知。 也正是因为消息闭塞,很多小地方,拥有一点势力,就觉得天下无敌。 “夷男他们停战了吗?”薛云问道。 “停了,你把回纥等部落打残了,据说夷男忙着前去收拾残局,就跟阿史那社尔他们停战,双方以伊列河为界,双方分地而治。”程咬金说道。 伊列河就是后来的伊犁河,薛云想了一下,猛的睁开眼睛问道:“陛下是想占领部分西域?” 以伊列河划分,意味着靠近中原这边就空出来了,这不就是另一个时空的北庭都护府嘛。 “有这个意思,不过目前还不能大张旗鼓的进军。”程咬金压低声音说道。 薛云心里一动,顿时猜到了李世民的一些用意,不过这还得等朝廷命令。 接下来他们又聊了长安官员的变化,高层没变,不过六部二十四司一些人还是得到提拔,马周表现出色,与岑文本,褚遂良三人被看做将来的尚书接班人,尤其是马周,很得御史台一众大佬看重。 商业街和新城的事情,程咬金非常满意,加上白酒生意,这两年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离开程家,薛云提了两坛酒,就去了魏征家里。 并不是说薛云只带两坛酒就是看不起魏征,而是知道他的脾气,带多了会被赶出来。 当然,这两坛酒价值不菲,这可是鹿茸人参虎骨酒,最普通的东西都是贺兰山黑枸杞。 看着薛云手里两个灰朴朴的坛子,魏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即一脸嫌弃的说道:“你在哪里捡的坛子?里面不会装的是贺兰山雪水吧?” “胡说八道,老魏你真没良心,这可是三年前平高酿的酒,如今我都只有几坛。”薛云一脸肉痛的说道。 “嘿嘿,虽然你的酒贵,不过是自酿,老夫也喝得心安理得。”消瘦的魏征,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