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女人都选择了跟薛云他们离开,这并不让人意外,一群女人留下来能做什么?随便来一个小部落,都可能吞并她们,还不如跟着离开,至少薛云他们看上去要善良许多。 队伍再次分批出发,不过这次又多了一千八百匹战马。 既然全都跟着离开,羊群也就没有必要留下,近千的羊群被杀光,只有三十头牛还带着。 这也是为何薛云觉得他们根本没打算做牧民,一千多人的部落,羊群不足一千,这根本不合常理,连一些小部落都不如。 虽然如今羊的价格不高,不像后世,有几十头羊,就能收入好几万,不过这也是牧民最大的收入和食物来源,一户人最少也有几十头。 无伤拿下一个马匪部落,为清理丝绸之路做出贡献,队伍继续行走在戈壁,前方斥候寻找绿洲。 托夷男的福,今年这条路上,部落少了许多,也不是所有的绿洲,都那么可恶,薛云也没想把这一路上的人杀光,留着还能作为商队补给点。 …………… 拓跋思头留在西域,他并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觉得自己被委以重任,按照薛云的命令,他先打探消息,第一步就是落脚高昌,这是北上的第一个国家。 高昌也是这一片最大的国家,西汉宣帝时,派士卒携家属往车师前部屯田,且耕且守。元帝时,在其地建筑军事壁垒,“地势高敞,人庶昌盛”,称为高昌壁,又称高昌垒。同时,设戊己校尉,治于高昌,主管屯田和军事。东汉初年河西窦融及凉州马家归附汉光武帝刘秀。 高昌是西域唯一一个,以汉族百姓为主体的国家,从西汉治理这片土地开始,就在修建城池,所以这也是西域城池最多的国家。 同样的,作为汉族百姓为主的国家,擅长耕种,守城,虽然只有三万多人口,突厥也不会轻易与之开战。 在高昌过了一个冬天,拓跋思头算是摸清楚了这片土地的国家和人口,他还画了地图,工作可以说干得很好。 本来他还期待薛云到来,谁知道突厥人突然打起来了,阿史那社尔不但没有东进,反而是夷男西征,双方交战数月,战火一度蔓延到高昌。 幸好双方实力相当,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候招惹高昌,反而是沿着赤河向西打,焉耆国最惨,成了受害者,三个城池被打烂了两。 拓跋思头趁着阿史那社尔战败这个时期,收拢了不少突厥人,焉耆人,又招募了一些高昌人,组成了一个千人队伍。 拓跋思头本身就不懂如何治理地方,要养这么多人,干脆开始打劫,反正这地方已经够乱了。 …………… 贞观八年,刚过完年,朝廷就有大动作,大年十五之后的第一次朝会,李世民决定派大臣为各道黜陟大使,到各地视察政情、民情。李靖推荐魏征,李世民以魏征“箴观朕失、不可一日离左右”,而改任李靖、萧瑀等十三人巡行天下诸道,要求察长吏贤与不肖,问民间疾苦。 这事给所有人心里敲响了警钟,以往朝廷不是没派人巡查考核,但是规模不会这么大,也不会这么早,派出的官员职位也不会这么高。 李靖和萧瑀等人虽然年龄大了,但是他们可是做过尚书的人。 不明白李世民要针对谁,反正世家心里很忐忑。 好在过去了三个多月,李靖和萧瑀他们都没有闹出动静,到达地方也只是巡看,并不干涉地方,也没说好坏。 晋阳王三千,年前刚刚死了心爱的儿子,还损失了一批忠心耿耿的家将,借着又被朝廷责罚,官职丢了,长安城外的农庄也被没收。 “大郎!”王三千双目通红,看着马车上的尸体,双手颤抖,满脸的不敢相信。 “是谁杀了大郎?”王三千愤怒的问道。 “不…不知道,郎君刚刚走下酒楼,就射来一支箭,街上人不少,没看见是谁做的。”护卫脸色惨白的回答道。 “废物,全是废物,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不知道保护大郎,你们怎么不去死!”王三千愤怒的咆哮着,猛的一脚踹到护卫身上。 “阿耶,怎么回事?”一个年轻人匆匆跑来,关心的问道。 不等王三千回答,年轻人就是一声惊呼:“大兄!” “你大兄被人杀了,去请刺史封锁城门,一定要找出凶手!”王三千咬牙切齿的吩咐道。 “阿耶,杀大兄的人,可能是折冲府的。”年轻人说道。 “这是弩箭?”王三千冷静下来,看向儿子胸口的箭支说道。 “正是,这种箭支,只有折冲府才有。” “是折冲府的更好,更容易查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王三千捏着拳头道。 “阿耶,大兄最近得罪谁了吗?为何有人要杀他?”年轻人也是王三千的儿子,排行第三,名叫王旭阳。 “你大兄虽然得罪不少人,却也不应该有人想至他于死地啊!”王三千皱着眉头道。 王旭阳明白他父亲的意思,大哥操持家族生意,得罪人是肯定的,但是得罪的只是普通百姓,小商人,小家族,即便有心,也不敢报复王家。 “家主不好了!家主不好了!”一个管事狼狈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呼喊。 “混账东西,你才不好了!”王三千怒斥道。 “家主,四娘子死了。”管事哭丧着脸道。 “什么?四娘怎么死的?”王三千一把抓住管事衣襟,大声问道。 “被吊死的,家主您快去看看吧!”管事急忙回答道。 “背马!” 王三千和王旭阳赶到女儿家的时候,官府的人已经包围了府邸。 “堂兄你来了!”一个佩刀的县尉,神色凝重的说道。 王三千脸皮抽动,点点头问道:“怎么回事?谁杀了四娘?” “堂兄你先看看再说吧!”县尉压低声音说道。 王三千跨入院子,几个下人被衙役守着,蹲在一边瑟瑟发抖,继续前进,进入房间,他的瞳孔不由一缩,猛的一退,一屁股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