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邀请客人,薛云也是做了不少准备,他也明白为何要提前三天送请帖,这不但是尊敬,是规矩,也是让主人有时间准备食物。 不止是食物,李玉燕和柳婶带着两个小丫头,连夜给他赶制了一身长袍。 平常穿的是襦装,襦装是紧身短衣,穿着行动更加方便;交领右衽袍只有正式场合才会穿着,薛云平时很不喜欢,不但不怎么方便行动,感觉就像唱戏的。头上戴着薄纱硬脚幞头。 硬脚幞头其实就是一种帽子,可以随时戴在头上,幞头戴在头上那一圈,里面是用木头或者金属做的一圈内衬,所以看上去很规整。 相比以前的冠,幞头要轻便了许多,如果来不及,甚至可以把头发随意塞进去,反正遮着别人看不见,这也是为何幞头取代冠帽的原因。 飘逸的头发全部顶在头顶,薛云有些不适应的摇摇头。 见到马车停下,薛云大步走了过去。 “薛云见过族兄!”薛云恭敬的行礼。 同为西祖房,想要查找辈分还是很容易的,薛云回村子看了族谱就找到了。 “见过族弟!” “见过族兄!” “这是?”薛云看着薛元敬身边的小朋友,开始还以为是他儿子,没想到他称呼自己为族兄。 “这是族叔薛收之子薛震,族叔英年早逝,所以由我扶养。”薛元敬介绍道。 “族弟好,我为你们介绍,这是龙门薛礼,薛仁贵,西祖四房后人,按照辈分算和我是同辈。” “薛礼见过族兄,族弟!” “见过族弟!” “咳咳!” “外面有些热,族兄快请屋里叙话。” “这是仁贵母亲,柳婶!” “这是小弟未婚妻,陇西李氏李玉燕。” “对了,家里还有一个贵客,这位是宿国公府千金,程媛媛程姑娘。” 进屋之后,薛云又介绍了家里的人。 薛元敬心里一惊,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程咬金的女儿。 “地方简陋,族兄见笑了。” “族弟太见外了,能在此地遇见同宗,我心里只有欢喜。” 一番客套之后,薛云引着薛元敬向大厅走去。 “族兄来了平高,还住客店,小弟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自作主张让人去帮你取行李,以后就住在我这里。” “呵呵,那我也不客气了。” “自是应该的!” 两人在客套,也在观察对方,对于突然出现的同宗,薛云心里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哪怕是亲戚,没事也不可能跑这么远来看望。 薛元敬则是在观察薛云的为人,所谓管中窥豹,从言行上就能推测出一个人大致性格,学识,人性等等。 “咳咳!” “族兄可是身体不适?莫非是在路上感染风寒?我这就让人去请医者。”薛云关心的问道。 “不用了,老毛病而已。”薛元敬温和的笑着,轻轻摆摆手道。 薛元敬身体偏瘦,面色苍白,即便不咳嗽,也能看出他身体不好,不过那一双眼睛却很有神,和夜晚的程媛媛相似,这种眼神的主人,脑子都非常好用。 夜晚的程媛媛虽然文静,气势上却具有很强侵略性,眼神似乎能把人看穿,言谈往往一针见血。 薛元敬给人的感觉却让人如沐春风,这或许就是年龄和经历的沉淀,年轻人很难办到。 “不知族兄来平高有何要事?小弟在这里还有一点人脉的。”薛云问道。 “实不相瞒,为兄专为你而来。”薛元敬也没有卖关子,微笑着说道。 “为我?这是为何?”薛云不解的问道。 “我听闻族弟你的名声,知道这里还有薛氏一脉,所以来看望你们,毕竟大家都是河东薛氏,自然要守望相助。”薛元敬解释道。 “想不到族兄居然听过我的名字。”薛云微微颌首,有些意外的说道,他在思考薛元敬的话,听说自己有可能,但真实目的就不一定了。 自问对平高还是很了解,应该没啥吸引薛元敬的地方,除了为自己这一支薛家,还有可能是奉命前来,毕竟他以前就是秦王府十八学士,想来应该是李世民的心腹。 考虑到自己也没做让皇帝生气的事情,加上他还带着孩子,想来应该不是奉命而来。 “我们薛家男儿,个个不凡,族弟名声远扬也就不足为奇。” “族兄过奖了。” “不知族弟你们这一脉,过得如何?”薛元敬问道。 “尚可,明日小弟带族兄去宗祠一观,族兄也能亲眼目睹。” “来了平高,自然该去宗祠,为长辈请安祭奠。”薛元敬正色道。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薛云主动邀请,薛元敬也不可能推辞。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因为薛元敬不能喝酒,不然可能要更长时间。 见到薛元敬很疲倦,薛云就让他去休息。 这种应酬非常累,比打一架还累,说话得三思,别人的话也得仔细琢磨,即便没有喝酒,薛云也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 幸好家够大,不然客人都不知道安排在哪里。 “薛郎你在想什么?”李玉燕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病成这样,还专门来找我。”薛云苦笑着说道。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恶意。”李玉燕摇摇头笑道。 抛开乱七八糟的猜测,看看四下无人,一下搂住想要逃跑的李玉燕,大嘴啃了下去。 少女的香甜让人贪恋,好一阵才放开差点窒息,俏脸飞红的李玉燕。 虽然被偷袭已经习惯,心里也欢喜,她还是非常羞涩,慌乱的向屋外跑去。 犹如受惊的兔子,背影都那么可爱,确实有些像兔子,那双大长腿。 想到这里,薛云觉得不能埋没了,决定让丫鬟帮忙做一双长筒靴子,还要紧身长裤,外出的时候,可以加上马面裙,马面裙穿起来方便,还凸现身材。 说起身材,薛云偷偷用手测量过,只能说人不可只看表面,宽松的衣服下面,很可能是惊人的存在,为了避免没有物件托而垂着,里面的衣服也得加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