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按住席君买的肩头,让他不要再骂。 薛云把席君买挡住了,尉迟宝琪并没有见到,他也生气,一个糟老头,莫名其妙就骂人。 “那个裤腰带没拴牢,露出这么个玩意!” “噗!”魏征实在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担心孔颖达看到自己,急忙向后一缩,躲在旁边的人身后,又压了压草帽。 孔颖达并没有听到魏征的笑声,他已经被气得发抖,在长安的时候,谁不对他恭恭敬敬,即便皇帝,也要礼让三分,才一到这里,就被几个少年,指着鼻子骂。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孔颖达还是知道了,狠狠看了几人一眼,冷冷的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老夫不与尔等无知小儿一般见识。” 薛云也被这老家伙弄得不爽,缓缓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一下道:“原来是个腐儒,除了之乎者也,就是一个蛀虫而已,也敢在某面前放肆。” 薛云本就高大,这又居高临下,孔颖达顿时觉得心里一紧。 就在这时,八个壮汉快速从一边冲过来,护卫在孔颖达旁边。 “好胆!”薛仁贵怒喝一声跟着上前,虎视几人。 薛云,薛仁贵,尉迟宝琪个个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程处亮和席君买也一米七以上,这会站在一起,带来的压力巨大,那些护卫也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又没有武器在手里,很是担心几人突然动手。 动静有些大,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有人可能问清楚了发生的事情,顿时有人指着孔颖达呵斥道: “你个老儿,好生无礼,居然想动薛典史!” 有人打量着几人道:“一看就是外乡人,居然来我们这里撒野!” “薛典史,这几人莫非是人犯,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 突然群情激愤,孔颖达一行惊愕不已,心里更加紧张,戒备的看着人群。 “感谢诸位仗义执言!抓起来就不用了,免得外地人说我们不懂礼数,现在还是看比赛吧。”薛云举起双手一压,朗声说道。 “薛典史说得是,不能让外乡人小看我们。” “没错,看比赛吧!” 魏征惊讶的发现,这个年轻人一开口,现场迅速的恢复了次序,虽然还是频频侧目,却没人乱吼乱动。 “典史,居然是县里的官员,好高的威望。”魏征心里暗自想道。 “原来是个仗势欺人的官员,我看你这官也做到头了。”听到对方是典史,孔颖达的心里马上就稳定了不少。 “仗势欺人,某需要仗势欺人啊,真是搞笑。”薛云一下被逗乐了,自己还真没干过仗势欺人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说不过就骂人,还想动手。”孔颖达冷冷的说道。 “老头,你知道人生四大美事是啥吗?”薛云笑着问道。 “是啥?” “第一是不劳而获,第二是横刀夺爱,第三是落井下石,最后一件事,就是仗势欺人,某今天还真想试一试,仗势欺人的滋味,你要不要也试一试。”薛云竖起手指,一一说道。说完双手拳头捏紧,展现出手臂鼓鼓的肌肉。 “哈哈!仗势欺人,某在家里还没试过,我也想试一试!”尉迟宝琪高兴的笑道,他在家里就是被欺负的,哪里有机会仗势欺人。 “嘿嘿,没错,老头子说我要是敢仗势欺人,就打断一条腿,在这里他可不知道。”程处亮兴奋的说道。 魏征死死咬住牙齿才没有笑出声来,人生四大美事,这都能扯出来,虽然是胡扯,想想还有点道理。 不劳而获,横刀夺爱,落井下石,仗势欺人,好像确实很美。 “哈哈哈!我们这算不算落井下石!”围观的人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孔颖达冷冷的扫视一圈,似乎想要把嘲笑自己的人样子记住。 薛云看出他的目的,冷笑着说道:“读书人的心都是脏的,你是不是在心里盘算如何报复?” 孔颖达冷视不语,有股默认的味道。 “何处青山不埋人,我们平高山清水秀,老丈莫非是过来养老的?”薛云也被激怒了,这是给你脸了,于是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你敢杀人灭口!”孔颖达瞳孔一缩,震惊的问道。 “老丈这是血口喷人啊,本官在平高还是有些清名的,岂容你如此污蔑,何况杀人灭口,为何要灭口?你这是胡搅蛮缠,胡乱攀咬,果然不愧是读书人,无礼也要争三分。 古人有云,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又有人说,书生无用,空谈误国,果然诚不欺我。”薛云感叹道。 夸人的话他不怎么会,要说这讽刺,讥讽的句子还是记得不少,也不管是否应景,劈哩叭啦的就说了一通。 “哈哈哈!薛典史说得有理,你们又没抓到啥把柄,何来杀人灭口一说,真是胡乱攀咬。” “一把年纪,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可能在外地横行惯了,还以为这是自己家呢!” 围观的人虽然不动手,却不妨碍他们跟着讥讽。 孔颖达被气得浑身哆嗦,他没想到一时失言,就被好一顿嘲讽,这要传出去,自己老脸放哪啊! “好了,大家该干嘛干嘛,你看这老头,浑身哆嗦,可能是中风后遗症,等会赖上我们,可是有理也说不清。”薛云招呼道。 “你…你…”没想到还被薛云说成诬赖,孔颖达气得指着薛云说不出话,咯噔一下,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我靠!碰瓷的!”薛云眼睛一瞪,没想到这老头居然倒了。 “还不带他去医治!”薛云对孔颖达的护卫喊道,他可不想去救人,万一真的死了,别人还以为自己真杀人灭口呢。 几个护卫手忙脚乱的把孔颖达抬了出去。 魏征已经乐傻了,要捂住嘴才能不笑出声来,他哪里看不出来,孔颖达这是装晕,这一招在朝堂不少人都会用,主要是躲避下不来台的时候。 “哈哈哈!典史厉害,居然把这老头说得哑口无言。”有人大笑道。 “神TM的哑口无言,这是晕了,能说话吗?”薛云无语的坐了回去,他并没有看出来孔颖达装晕,毕竟这种事情,他没经历过啊,何况孔颖达动作熟练,一般人哪里看得出来,所以纷纷为他让路。 发生一点小插曲,非但没有影响兴致,反而纷纷议论起来,觉得能在比赛之前,发生这么一出戏,很是有趣。 唯有薛云心里有些郁闷,自己居然把人气晕了,这事传出去,真是败坏名声。 “这老头真是有趣,骂不过又喜欢惹事。”程媛媛乐呵呵的说道。 “薛大哥真是厉害,以前我们碰到那些文弱的家伙,可说不过他们。”尉迟宝琪点点头道。 “我记住了,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李德奖跟着道。 “还有书生无用,空谈误国!”程处亮补充道。 “薛大哥,再教几句吧!回到长安我好去骂人。”尉迟宝琪凑过来问道。 “行啊!你们记住,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薛云张口就说出几句。 “嘿嘿,我记住了。”程处亮嘴里喃喃的念叨一阵,高兴的笑着道。 “小郎君好文采,我听刚才几句,似乎都是诗句,不知可有全文?”魏征忍不住伸着脖子问道。 薛云心里翻了个白眼,很想说我怎么知道,不对!应该说我记得个锤子。 “无意中听到的,并非我所做。”薛云摇摇头道。 “呵呵!”魏征笑了笑,显然并不相信。 薛云无语,自从呵呵这个词出现,除了苏东坡,其他人用来感觉都不怀好意。 “大哥,刚才那人,恐怕来历不小。”薛仁贵小声提醒道。 “应该是长安来的官员。”薛云不以为意的说道,从那几个护卫出现,他就察觉到了,这老头比旁边这个,更像官员,也更会装腔作势。 “啊!”薛仁贵一惊。 “薛大哥,我是不是惹祸了?”席君买忐忑的问道。 “能惹什么事?长安来的又怎么样?我又不求人,难道他还能去我官职不成?而且我就一个典史,做不做又怎么样?”薛云不屑的说道。 薛仁贵等人神色一松,是啊,这典史不做又怎么样,就现在护卫队和薛家村的力量,没有官职在这里也能过得好。 “放心好了,就算是长安的官员,也没权罢你的官,你又没做错事,他敢乱来,我就回长安告他。”程媛媛摆摆手道。 “没错,以我看来,薛大哥你这小官,不做也罢,干脆去长安,以你的本事,老头子肯定抢着让你去军中。”程处亮点头赞同道。 “得了吧,去长安做官,我是多想不开啊!”薛云摇摇头道。 “为啥这么说?”一直偷听的魏征忍不住问道。 “长安城大小官员无数,皇亲国戚遍地都是,一不小心就得罪人了,哪里有自己家里自在。”薛云摇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