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也许吧。” 李斯文先是讪讪一笑,甩了甩手腕。 暗道红拂女的威名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手劲和他那大兄程处默不相上下,拽的他生疼。 不过心里也跟明镜儿似得,经过这一出,他也明白了,张夫人可一点都不和气,分明是仗着武力高强,根本不用担心别人会对李靖不利。 反正在场所有人都打不过她,这才表现的如沐春风。 只有孙紫苏那个憨货看不出来其中门道,还以为张夫人真的那么好相处! 但其实,张夫人已经暗暗向他俩发出了警告——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后果自负! 虽然都是恶意揣测,但李斯文却很是坚信。 毕竟总不能...是张夫人不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这才显得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吧? 这个可笑的念头在李斯文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嘛,要是张夫人手上真的没轻没重,李靖这个最亲近的肯定先一步遭殃,开口提醒过她了。 见李斯文眼光直愣,明显是已经神游天外了,孙紫苏不满的嘟嘟嘴,托着香腮有些无聊的发呆。 没过多久,两人便被惊醒,目瞪口呆的看着红拂女,她横抱着一脸生无可恋的李靖走了进来,脚步却依然轻快。 只见红拂女一脚将碍事的案几踢远,将李靖小心翼翼的放在案几后的软榻上,这才满意点头,转身走进了里屋。 搬出来一张床榻将李靖抱了上去... 孙紫苏比划了一下床榻的大小,掂量一下自己的重量,旋即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结巴道: “张夫人刚才没听到我说话吧,那个,我不是担心别的,就是觉得...张夫人一拳能打哭我好久!” 虽然同是习武之人,但涉世不深的孙紫苏,又哪里见过如此神力,一双秋眸躲闪,低着脑袋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同时心中暗暗为自己祈祷——刚才说话声音小,背后说人绝对没被正主听到! “呃,某觉得...你俩三七开吧?” 李斯文摸着下巴,看了看张夫人,眼神在张夫人和孙紫苏之间来回扫视着,然后不太确定地猜测道。 毕竟张夫人的力气他是见识过了,至于孙紫苏...跑的真快? “我怎么可能有三成胜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孙紫苏听到这话顿时便瞪圆了秋眸,不敢置信的看向李斯文,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武艺这么高? 李斯文连忙摆摆手,解释道:“诶,你误会了。” 不等孙紫苏松一口气,他又凑上前去,压低声音继续解释:“某的意思是说,张夫人三拳,你头七,我吃席。” 说完,还忍不住笑出声来:“下不封底,看张夫人的表现,也许一拳你都受不住呢。” 这家伙是不是在侮辱我?这个念头一滋生便像野草般不可抑制的疯长。 孙紫苏气得俏脸涨红,咬牙切齿地抬起头看去,果不其然,只一眼就看到了李斯文眼中那促狭的笑意。 孙紫苏越想越气,心一狠便迅速起身,紧紧抱住李斯文靠在自己身边的那条胳膊,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双腿缠住,仿佛老树盘根般牢牢锁紧。 然后才气势汹汹的低喝道:“快给我道歉!” “不道。”李斯文丝毫不惧,斩钉截铁的拒绝。 此话一出,孙紫苏歪头便笑了,接着就毫不犹豫的张开小嘴,狠狠咬住了李斯文的肩膀。 “你特么属狗的吧!” 李斯文先是一惊,随后并没有感受到明显的疼痛,这才塌下心来尝试挣脱束缚。 但经过一番尝试后发现孙紫苏缠的太紧,自己的胳膊和她只能说是密不可分,无奈下也就任由她胡闹了。 反正挺舒服的,那两团大棉花抵在自己身上,还不停地摇来摇去,值得细细品味! 很快,忙活完这一套的红拂女就捡回了案几,端坐其后,目光扫视过来,便被两人有些不雅的动作所吸引。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轻轻咳嗽一声,然后落落大方地对着两人微笑点头,说道:“让你们见笑了,药师他刚刚敷完药,行动还不太方便...” 李斯文点点头表示理解。 刚才在院子里,他一走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禅香,便明白红拂女给李靖敷的,就是他前几天开的佛手小金刚。 而这时,李斯文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头一看,只见孙紫苏正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嘴巴微微撅起,明显是在表达——哄我的意思! 他顿时明白过来,孙紫苏这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在找台阶下,于是扭头低声道:“你还不松口?张夫人都看过来了!” “你先给我道歉!”孙紫苏没忘了仇怨,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诶,算了,给你台阶都不下,愿意就耗着吧。 李斯文叹了口气,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搂住不堪一握的腰肢,以防她后悔了想脱身。 等忙完,这才尴尬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 “某这里才是让张夫人见笑了,紫苏她性子上有点怕生,不好意思见人。” 红拂女掩嘴轻笑一声,眼底流露出促狭,但也没拆穿李斯文的说辞。 习武之人最是耳聪目慧,她又一直待在堂中不曾走远,这俩人说的虽然轻声细语,但却一字不差的让她听得清楚。 “哎呀,彪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侄儿带着侄媳妇来姨娘家,姨娘还能挑眼不成!”红拂女笑着说道,语气和蔼又亲近。 见李斯文还想张口解释些什么,红拂女顿时柳眉一挑,装作生气的打断道: “要姨娘说呀,彪子你就是走动的太少了,要是平时没事就来姨娘家玩,这小姑娘哪里又会怕生。” “嗯...张夫人教训的对!” 李斯文能说什么,说您老太客气了,那才是活够了找死。 只能是乖巧的点头应声,谁当真谁才是孙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