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董平府中。 就听董平骂人:“阳谷也无,府衙也无,你寻不到你的人,你就去寻那苏武啊,把苏武寻到,不就什么事都了结了吗?” 焦头烂额的云理万只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如今……苏武那厮,也寻不到了……” “唉……你真是个饭桶!”董平叹着气,左右又是踱步,又骂:“饭桶都不如!” 只待脚步一停,董平大手一挥:“这般,就来个守株待兔,他一个都头,终归要回衙门,不是回府衙,就是回县衙……你只管先回阳谷县,把兵马都聚好,几处城门等着,只待看到他人,就地扑杀。” “啊?直接这般杀?”云理万比起董平,少了几分疯狂。 “怎么?事到如今了,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你死倒也罢了,还要牵扯本将,不杀他还留着?” 董平着实怒火中烧。 “杀完……”云理万是战战兢兢。 “杀完怎么了?他不是带着梁山贼人吗?你怕什么?他若死了,话语不就随你来说了吗?他一个小小都头,能有几分能耐?何人会当真把他当回事?便是他来东平府,只要城门露了面,本将也就地扑杀……怕什么?” “行行行,好好好,就依将军所言,下官这就回阳谷等他……”云理万又是连连点头。 “等下……”董平忽然手一抬。 “将军吩咐就是……”云理万只管躬身拱手。 “你麾下有堪用之人吗?”董平还是聪明的,对于军事,他还真不是庸人。 云理万一脸尴尬…… “当真饭桶!饭桶!”董平又骂,然后说道:“到时候见着人还教你放跑了,与你百十精锐一道去。” 云理万当场就要哭出来了:“拜谢将军大恩!” 董平却依旧不爽快:“若不是看你平时还算孝敬,死了都懒得管你。” “再拜将军大恩大德!”云理万说哭就哭。 “滚!”董平大手一挥,深吸一口气,先看云理万屁滚尿流而去,便也起身,就是要去亲自安排,四面城门,皆要备下人手。 只待苏武一出现,必然要就地扑杀,万万不能让那苏武再逃脱。 杀人不是没麻烦,但那也只是麻烦,不杀,那就是危机,两害相权,只有这般了。 城中忽然一队一队兵丁来去…… 谁人看来,也知道兴许出了什么事。 知府程万里那里,自然也有人去报:“相公,那董将军不知是怎么的,忽然往各门调兵遣将……可不少呢……” 程万里立马从座位上弹起来了,口中也道:“不好不好……莫不是那厮有了警觉?” “啊?相公……” 程万里嘴唇轻抖,脸色眼看慢慢发白,只管问:“城中……城中哪里……你去寻个地方,寻个僻静之处,旁人不知之处,快……” “相公这是……” “你快去!不……你家住在哪里?”程万里着实有些惊慌了。 “小人家住北城……” “快快快,寻个车驾备在后衙门口,快去,本府就到你家住一住……” 程万里也知道苏武会从大名府带兵来。 但……当真厮杀起来,程万里直觉得自己好似生死就在一瞬了,万一苏武那边作战不力,可如何是好? 城里可没有人能挡得住那董平…… 还是得躲起来再说,赶紧出门去躲。 其实,很聪明。这位程知府,当真已经有了几分大宋文官们缺乏的危机意识…… 他真的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乱世之危。 也不管那小吏怎么想,程万里只管带着家小从后衙偷偷出门去躲。 董平也是真上心,自己亲自打马,游荡在几个城门之间,便是更把几个认识苏武的麾下之人分散各门。 等一日,却也没等到。 等第二日,等到了下午半晌。 西门,忽然远远看得一队人马慢慢由远及近,便是早已有人往董平去报。 董平飞快打马前来,站在城楼上远眺。 也是这东平府外地势较为平坦,高处视线当真看得极远,几里之外清晰可见,便也做不到那种忽然袭击。 董平身旁之人便问:“将军,没接到函文啊,没说最近有兵马调动啊?” 董平也是纳闷,东平府下,皆是他麾下,没有枢密院的令,外州府人马,岂能调动? 难道……是那知府程万里私下做了什么动作? 便是如此,东京来往,也不可能有这么快。 “你,打马去问问……”董平随手一挥。 就看一骑出城去,飞奔去迎。 就看城里出来了一骑,索超已然皱眉就问:“怕是有了防备……” 苏武立马就出主意:“无妨,我往后军去藏一藏,提辖只管与他说,就说是中书相公得知东平府衙擒了梁山之贼,看重非常,特命来提人往大名府去,中书相公要亲自来审。” “他若是问某怎么来得这么多人?”索超再问。 “提辖就说梁山大贼,不比一般,济州何涛已然大军皆失,不可不防,便是防的那些贼人!”苏武再说。 “兄弟当真有急智,好谋略啊……”索超笑着点点头。 苏武带着武松转身往后军去藏。 只待那人上前来问得几番,索超一一就答,那人又转头飞奔而去。 城楼之上,便往董平一番禀报。 董平却是马上就怒:“看来,苏武当真把人送到府衙来了?原道是教那程万里给藏起来了?程万里好算计啊,还想把人送到北京去……想来也是怕某做手脚?” 这般倒也合理了。 “将军,咱怎么办?是他们进来还是关城门啊?” 董平脑子转得飞快,左右看了看,只说:“把兄弟们都聚来,随着他们一起去提人!且看这人他们到底提不提得去……” “将军,咱要跟他们……打起来吗?” 董平怒目一瞪:“他敢跟某打起来吗?就问山东河北之地,哪个不知某马上之威名?” “那他们自是万万不敢……” 董平返身往城楼台阶去,只喊:“取某兵刃披挂来,马备好!那个……领兵来人是谁啊?” “是……那个……大名府管军提辖索超!” “谁?” (禀告诸位兄弟,又进四名,新书榜第十九名了。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