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京有风险,做事需谨慎!(第1章!))
朱权花了好长时间,才向姚广孝解释清楚,他是回应天府拜见父皇的。 而不是攻打父皇的。 闻言,姚广孝大失所望,连连叹气,又听到朱权的顾虑,脸色顿时变了。 急忙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啊,您怎么能忍心抛下大宁百姓呢?此番进京没有任何好处,若是陛下为难你,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 “不会吧,父皇又不是暴君……” 姚广孝苦口婆心道:“不可不防啊,您到了应天府后,没有根基,又没有人策应。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怎么处罚您,还不是朝廷一句话的事情吗?” 朱权摇摇头道:“道衍啊,你是不是想多了,这次是所有藩王都进京,父皇再怎么老糊涂,也不能把所有藩王都杀了吧?” “如今朝中的局势已然明朗,等陛下龙驭归天后,朱允炆必定登基称帝。所以,陛下这次传召藩王进京,无非是敲打敲打各地藩王,让他们老实点,以后的天下是朱允炆的,几个当皇叔的要好好听话。” “当然,陛下还可以使点小计谋,比如秦王喜怒无常,喝酒时经常鞭挞属下,陛下可能会找个由头,狠狠地训斥他一顿,然后再让朱允炆施恩。爷孙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收服你们这些藩王。” “陛下年龄大了,他要给孙子朱允炆铺路了。所以啊,殿下,您真没必要去凑热闹,万一自己成了垫脚石,那不就麻烦了!” 朱权摩挲着下巴,认真思索着姚广孝的话。 姚广孝这家伙,还真是深谙人心啊,恐怕父皇真是这么想的,权力交接之际,要妥善处置好每一个环节,确保不能出任何差错。 朱权迟疑道:“本王也不想去,但是所有藩王都去了,本王若是不去,是不是太过分了?” “您就算不去,朝廷又能拿您怎么样?难道朝廷敢出兵伐宁吗?倘若朝廷真的敢这样做,咱们以逸待劳,诱使朝廷轻敌莽进,一举歼灭朝廷主力,那天下就唾手可得了。” “就算殿下仁慈厚道,不愿背上弑父的罪名,那您可以效仿春秋时期的齐桓公,六合诸侯,尊王攘夷,做一名实质的天子!” “好了好了,这建议很好,以后不要再说了!” 朱权摆摆手,这姚广孝满脑袋的骚想法。 其实也好理解,在姚广孝看来,皇帝朱元璋已经处于晚年了,随时都有殡天的风险。 如果等到他把继承人的路铺好,权力交接十分顺利,新的皇帝成功登基,那么宁王朱权造反成功的几率,恐怕微乎其微了。 而如今的朱元璋,已经是风中残烛了,约有一年都没怎么听到皇帝的消息,估摸着……朱元璋快去世了,那朝中的人心必然浮动,所以宁王朱权应该抓住机会,发动政变! 朱权又找来蔡巍,说明情况后,蔡巍大喜过望,俯身大拜道:“殿下啊,如今您已就藩十年了,也该回朝廷一趟了,面见圣上,尽些孝道。倘若陛下见到您后,也一定十分欢喜吧?” 蔡巍说着话,忍不住眼眶微红,叹气道:“老朽经历过元末时期,明白陛下有多么圣明。等您面见圣上后,一定要好好聆听教诲……” 蔡巍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一旁的姚广孝听了,忍不住嗤笑起来。 “愚忠迂腐之人,蠢笨可怜,竟然把殿下往火坑里推,简直是作孽啊。你难道不知道,殿下去了应天府,就像是龙游浅水被犬欺,还能有什么活路?” 蔡巍一脸不屑道:“谁是龙,谁是犬?像你这般只懂得摆弄人心的小人,天天离间君臣关系,又怎么知道国家大义、父子情深?” 姚广孝不以为意,一挥黑袍,开口高声阔论。 “吾以为似你这般老臣,必有高论,没想到却说出这样的粗鄙之言。你既然身为殿下之臣,当事事以殿下考虑,如今却蛊惑殿下,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嚣!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 “停!” 朱权急忙打断两人的对话,按照这种节奏下去,用不了三句话,两人或许就该打起来了。 “本王肯定是要回京的,你们不用再说了,朝廷要向东北迁徙百姓,本王到了应天府后,还要和朝廷敲定许多细节。哎,要是没有本王拿主意,保不齐迁徙百姓会变得一团糟!” “殿下圣明!” 蔡巍当即大拜,表情犹如一只斗胜的公鸡,骄傲的看着姚广孝。 姚广孝也不气恼,眯眼道:“若是殿下执意回京,我恳求与殿下一同回京,朝中的人际关系复杂,党争不断,我在殿下身边,可以为殿下出谋划策。” “可是这大宁的许多事务……” 朱权迟疑的看了蔡巍一眼,蔡巍朗声道:“请殿下放心,您是去拜见陛下的,这是大事。老朽既然是大宁长史,必然会妥善处置好大宁事务,还请殿下不要担心。” “嗯,有劳蔡大人了!” 朱权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再迟疑,接下来的几日,他不断地召见大宁各地的官吏,询问各地情况,然后和蔡巍在一同研究,颁布了一些律法。 ,! “咱们还是要逐步取消路引,从前是担心盗贼出没,可如今咱们东北的治安变好了,要让商贾流动起来,和女真部落做生意啊!” “这样不利于管理!” “不利于管理,于是就不让百姓四处流动?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还有那些商贾的税,实在是太重了,他们整日四处奔波,一年到头,赚的银子只能勉强果腹,以后谁还愿意经商呢?” 蔡巍劝道:“士农工商,商贾处于最底层,是因为他们都是追名逐利的,低买高卖,如果他们的税赋低了,百姓都去经商了,谁还愿意种地呢?” “唔……那就给粮食、生铁、布匹这些常见的物资设定价格,不允许商贾故意哄抬物价,或者去兼并百姓的田地……比如说,粟米的价格设为五百钱一担,这个价格可以让百姓和商贾有利可图,又不至于太离谱……” 朱权缓缓说出心中的想法,就像是后世的宏观调控物价,这样能保证百姓的利益。 蔡巍在心中琢磨了起来,他听出了朱权的想法,如果说前十年,朱权把重点放在了大宁的基础建设方面,那么接下来的几年,朱权打算把重点放在商业方面,要把大宁的物资卖到全国各地。 可是商贾…… 历来被朝廷视为洪水猛兽,重农抑商,这可不是一句玩笑话。尤其是朱元璋登基后,他对于精明的商人没有半点好感,甚至还特意下令,凡是经商的人家,不准穿丝绸,也不准坐轿子。 “放开对商贾的管控,但是要限制他们的权力!” 朱权开口说了一句,等蔡巍走后,没过一会儿,辽王朱植前来告别,坐在椅子上,笑呵呵的和朱权说起从前的往事。 聊了一会儿后,朱植迟疑道:“十七弟,你这次回京,一定要低调行事,不要与别人过多接触,尤其是朝中的重臣,明白吗?” 朱权拍着胸口道:“放心吧,皇兄,本王向来低调,从不招惹是非,别人就算绯我、谤我、辱我、骂我,我也能微微一笑,绝对不放在心上!” “咳咳!” 朱植撇撇嘴,欲言又止道:“我不能说太多,只能劝你好自为之。” “好了好了,你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啰里吧嗦的?等朝廷往咱们东北迁徙百姓后,多往你们辽地分点,你们辽地的资源很多,要好好利用!” “嗯,我明白!” 辽王朱植走后,没过一会儿,燕王朱棣又来拜访,他和朱植差不多,也是先和朱权聊了一会儿天,试探性的询问道:“十七弟,父皇经常给你写诏书吗?” “不经常,两三年一次吧!” 朱棣嗯了一声,沉思道:“十七弟啊,等到应天府后,应该先去拜见父皇,夸赞父皇的功绩,再给朝廷捐献大批物资,争取获得父皇的欢心……” “为何?刚才辽王来找我,劝我应该低调,四哥,你怎么也来劝我?” “当然应该低调,但是背地里,一定要讨好父皇啊,父皇是这天下的君主,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想让谁活着,阎王也得给三分面子……” 朱权不屑的说道:“说的怪吓人的,本王又没干什么坏事!四哥,你说说,这十年来,本王治理的大宁怎么样?” “非常好,但是能力出众……往往就是大祸啊!十七弟啊,福祸相倚,朱允炆的能力见识如何?咱们这些藩王心里都清楚,那应天府的老爷子……难道就不明白吗?” “如何能把大祸变成大福,这就要靠你自己的造化了。四哥只想对你说一句,京城可不是大宁,你做什么事情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条路的终点,要么是皇权,要么是黄泉……” “切记切记,关键时刻,一定要抱紧父皇的大腿!父皇虽然狠辣无情,但是你毕竟是他的儿子,只要认错态度诚恳,绝对没有杀身之祸。” 朱权彻底愣住了,云山雾罩地说了一大通,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回京一趟,怎么搞的像自杀一样? 朱棣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只能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又有侍卫来报,说是代王朱桂前来拜访。 朱桂刚坐下来,朱权就急不可耐道:“皇兄,你先别说话,让本王猜一猜,你是不是想说,回京有风险,做事需谨慎?” 朱桂瞠目结舌,一脸惊讶地看着朱权。 喜欢最强藩王造反,老朱喜当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