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汗毛竖起，有人却笑得得体。　　 毛骧没有动。　　 而吴庸和白杰已经带人冲了进去。　　 只见里面牢房里全是奄奄一息的囚犯。　　 而牢房外，有三人倒在血泊之中。　　 眼睛睁大，似乎是在控诉些什么。　　 白杰和吴庸，对视了一眼。　　 是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来人！把里面的犯官移到外面庭院，好生照顾一下……不行，小刘，你去请些大夫！救治一下他们！”　　 白杰是快速部署了工作。　　 大理寺卿，明朝中后期是废物如云，甚至还被剥夺了权柄，成为了虚职。　　 但是洪武朝的大理寺卿，可是涌现了不少能人。　　 白杰算不上杰出代表，但是比起中后期那些类人群星闪耀，他姑且算是个人。　　 吴庸则是更加紧张。　　 他是一个个去看那些犯官。　　 就怕这些地方官，也平白没了性命。　　 而其中一个受伤最重的犯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这也太狠了吧。”　　 吴庸是提刑司的主官。　　 古代大记忆恢复术的各种技巧，可是要比现代要牛逼的。　　 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　　 但是看着这遍体鳞伤的人，他还是震惊了。　　 锦衣卫……恐怖如斯。　　 他不免回头看了眼血泊中的那三人。　　 是通过武官服就能辨认。　　 并非是大头兵，而是实实在在的小官了。　　 就这么死了。　　 那……这滥刑的责任。　　 是不是，就没了？　　 “我……我没东西可招……你们打死我算了……”　　 那遍体鳞伤的犯官，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看着，就已经是神志不清。　　 “方大人……方大人，你坚持一下……”吴庸只能开口回应，却是动都不敢动对方。　　 毕竟，那被称作方大人的人，已经快要没有人形。　　 而透过那监仓，越过那片血泊。　　 吴庸和白杰。　　 似乎是看到了，那亮堂的庭院处。　　 毛骧，的笑脸。　　 ——————————————　　 在应天府郊外。　　 关于来年北征的非正式会议还在继续。　　 与会领导朱元璋已经发表完他自己的意见。　　 现在是徐达和汤和的时间。　　 两人已经想了许久。　　 是在脑中推演。　　 倒不是说一下就要给到什么详细的计划。　　 而是好歹得有个大概思路吧。　　 “乃儿不花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做过几年我大明的官，难保他会掌握些边塞的情况，如今我们势大，他若是避战，也是麻烦事。”　　 徐达是微微分析了一波。　　 他是直接就把关注点放到了前官山羁縻卫指挥使乃儿不花身上。　　 汤和也是点了点头。　　 “大同到北平一带的布防，他不知详细，定然也是知道个大概，我们这边人一动，恐怕他那边就会闻风而逃。”　　 越靠北边，人员越是混杂。　　 任何人类社会，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更遑论明初这种，刚刚结束大规模战乱的时代。　　 徐达和汤和，都是怕边城里会不会有眼线之类的存在。　　 拿宁城，打的就是出其不意。　　 若是人家已经有了准备，那会相当麻烦。　　 “陛下，要不我们也派些细作出去，探探那边的情况？”徐达是给了个看似相对合理的建议。　　 朱元璋却是没有麻烦回答，他只是笑了笑，站了起来。　　 徐达的策略，其实有个大漏洞。　　 关于明年初的北征，朱元璋暗地里其实已经是想了许多。　　 他最善于总结失败经验，不然也不会在元末吃鸡大战中脱颖而出。　　 还是落地包一个没舔到，纯钢枪刚到吃鸡的那种胜出。　　 老朱，总归还是有点东西的。　　 只是看着汤和，甚至是安然都点头认可了徐达的说法。　　 老朱是多少有些失望。　　 手下这群大将，真是打仗打出惯性来了。　　 特别是徐达。　　 他好像已经好几年没有正经出征过了吧。　　 都是在边塞一带练兵屯田。　　 只是，这老朱也不太想拂了他的脸面。　　 小辈还在这里呢。　　 鬼使神差地，朱元璋看到了朱安宁。　　 这是个合适的人。　　 老朱还是熟悉朱安宁的，知道这家伙虽然博学杂学，但是打仗这一方面。　　 估摸是菜得抠脚。　　 问他一问……他肯定支持徐达的说法。　　 骂他好过直接骂自己兄弟。　　 反正朱安宁脸皮厚，遭得住骂。　　 一念至此。　　 老朱是换了副模样，和颜悦色地看向了朱安宁。　　 “朱安宁，你也是标儿的左臂右膀了，这些政事啊，军事啊，你总归是要接触的，来来来，你来说说这次往北打，要怎么打？”　　 这话问出来。　　 不仅是朱安宁愣了愣。　　 连朱棣徐达等人都是表情精彩。　　 朱标更是绷不住。　　 什么自己的左臂右膀。　　 这家伙也就是偶尔灵光一闪，经常是不管怎么施政……只管说个大概。　　 最近还是自己天天唤他去东宫，他才捏着鼻子学了点正规施政的思路……　　 至于军事……　　 他朱安宁横竖都看不出有这个能力……　　 虽然他懂造枪……　　 但是你不能说工匠有能力打仗吧？　　 不能吧……　　 徐达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老朱应该是不太满意自己的说法……　　 但是又不想直说，所以才点朱安宁……　　 洪武朝正儿八经横亘文武的高官，一个是李文忠，另外一个就是徐达了。　　 所以，徐达只是看着粗人一个，实际心思还是细腻的。　　 他是叹了口气。　　 老脸一红。　　 只觉得自己有点亏欠朱安宁。　　 看见众人眼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　　 朱安宁是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　　 “打仗的事，我说？”　　 “对啊，怎么？平时吧啦吧啦的，什么都敢说，这打仗又不是真让你上，你想到什么说什么呗，上一次打那元人，你说的那几个人选，还是深得我心的嘛。”　　 朱元璋是哈哈一笑。　　 说的是上次朱安宁围绕着陕西上边元人扰边，说该谁出征这事。　　 朱安宁说出来的人选，是完美契合老朱的想法。　　 只是这次，不是问人选，是问实在的打法。　　 老朱自然就没什么期待了。　　 纯粹就是借朱安宁否徐达的说法而已。　　 “那……那我就随便说咯……”朱安宁是有些犹豫。　　 倒不是紧张。　　 而是……他还在检索脑中的记忆。　　 ps：今天继续尝试雄起，更完这章，还有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