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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这朱安宁真是目无法纪

丰衣足食 逆天负二代 5421 2024-12-19 03:18
   安静的殿内,忽然响起了一个雄浑的声音。   “雄英他好了?”   是朱元璋在向朱标发问。   “没那么快痊愈,但是咳嗽是好了许多了,身子也还有点虚。”   朱标缓了口气,毕竟他也还未痊愈。   而朱元璋,先是听了那贪腐的事情,又被朱雄英的病吓得够呛,那脸色,自然也是没有比朱标好多少。   只见他踱了两步,最后还是选择了坐到椅子上,才继续开口说话。   “你这药也是朱安宁给的?”   “嗯,他赠与我的,今早我去他那儿了,他染了和我一样样的风寒……我就想,雄英应该也是染的一样的……”   “嗯?居然是赠与!!!我的怎么得掏钱,而且你的药和我的不一样啊。”朱元璋笑骂了两声,以他现在的身份,一点银子倒不是说他有多心疼,而是,这一个送一个买,就不厚道啊安宁小弟。   “应该有差别,父皇你看,颜色都不一样……”   “那下次有谁病了,是不是还得去问下他哪个药对应哪种症状……”   “那是自然……”   “算了,他这药效果确实好,这次他也算是救了雄英,大功一件,标儿,你想个由头送他点东西吧,算是买他药的钱罢了。”   朱元璋靠在椅子上,想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开了口。   这也算是一种询问。   他向来喜欢朱标,所以很多事情都会交由朱标去做定夺。   关于如何赏赐朱安宁,他现在也是想由朱标决定算了。   “父皇,由我来定夺?”   “嗯,你想送什么?官职他可不要,这家伙是油盐不进啊。”   “是的,他似乎很不愿意为官,所以,父皇……你觉得,送他石膏矿怎么样?”   “……”   殿内只有他与朱标两人。   所以朱元璋也懒得掩饰自己的表情。   他似笑未笑地看了眼自己的好大儿。   “怎么?你也觉得他的肥不错?”   “四弟和五弟都认可,父皇与我也看过他那……叫……试验田的作物,确实是有效的。”   朱标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而朱元璋却只在那沉吟。   许久都没有回话。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   朱元璋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今儿去与他聊了什么?”   “确认他向着谁,确认他的那些想法,是否能真的施行。”   “结果如何?”   “他向的不是父皇,也不是我,当然更不是那些逆贼。”   “那你觉得他向着谁?”   “他是,有所保留地,向着百姓。”   “有所保留?什么个意思。”   “毫无保留地想着百姓,那是圣人,很明显这朱安宁不是,但是他却也做到了力所能及地想为百姓们做些事。”   “这个评价听起来很高啊。”   “当然……就单论他这份仁心,就已经比……哎……”   “尽管说。”   “比朝中的许多官员,要高了。”   “许多?是绝大部分官员,都比不上这一个朱安宁吧!办事谋略先不说,就说说那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朝官,怎么和朱安宁比,哼!”   朱元璋又立马想起了下午时听到的那贪腐一事,那是气血上涌,又怒了起来,猛地砸了下桌子。   此时的殿内,只剩下他和朱标。   刘伯温李善长和李文忠等人,早已出宫。   这一声拍桌子,吓到朱标倒是不至于,他只是不明白,今儿的父皇怎么这么暴躁……   朱元璋现在也是懒得再继续坐到座椅上,猛地又站了起来。   “标儿,你说说今天你们聊了什么罢。”   “是,父皇,朱安宁的一些方策,真要去施行,不仅涉及到地方的阻力,还有一些更实际的问题需要去解决。”   “比如?”   “比如一个运粮问题,粮食若要锚定宝钞,那咱们国内的粮食流通,就要比当下更频繁,特别是沿海富庶的几个府县,产量大,需求量也大,而内陆虽然需求量没那么大,但是也是需要修葺道路和疏通漕运的啊。”   “他怎么说。”   “他就说造船……造海船……”   “……呃……他是不是以为说造就能造……那内陆怎么办……”   “他没说,今儿我也去得仓促,更像是闲聊。”   “啧,你说他怎么这么执着于造船啊。”   “他简单说了下……似乎在遥远的地方,会有异族能威胁到我们……”   “威胁?总不能他说海的那边有敌人,咱就给他造船吧。”   “他的说法是,先造船满足运输,待到需要战船时,也不至于说一筹莫展。”   “道理是有点道理的,哪来的钱银呢?到处都要花钱花粮……”只见朱元璋还是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朱标有点急了。   说他比朱元璋进步不是没道理的。   他其实已经相对认同朱安宁的说法。   不说未来会不会有外敌,单论一个海运的运粮还有未来对三佛齐,倭岛这些地区的开发,都极其吸引他。   只可惜,朱元璋好像不太认同……   老农还是觉得陆地有意思。   海上什么的,那就是谈可以,去,再看看的态度。   “父皇……”   “哎标儿,你要真有想法,就和那朱安宁好好讨论个结果出来先,治国不是儿戏,有些东西需要考虑清楚。”   ……   发宝钞的时候不见父皇你考虑清楚……朱标在内心还是有点腹议的。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造次,虽然朱元璋很钟爱他,但是也不代表不会揍他。   老朱的铁拳可不止制裁过他的敌人,还制裁过他的每一个儿子……   “这件事情先不谈,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立马彻查。”   “嗯?”   “江南,有贪官。”   ——————————————————————————   乡学的建设开始了。   于是永乐庄周边的村子再一次愕然。   朱安宁的风评,也再一次成功实现了两极分化。   地主老爷乡绅们眼里,朱安宁俨然就是败家子和脑残的代表。   你办乡学要名,老爷们能理解,你不收束脩是几个意思?   亏本的买卖可以偶尔做,但是你这朱老爷,真不能天天做吧。   你让其他老爷们怎么办?   当然,在普通的乡民们心中,朱安宁的形象那就是无比神圣了。   什么青天大老爷都比不过这安宁大老爷啊!   只恨自己不是永乐庄的人……这破田,真的是一天都不想耕了!   这种想法,不断在田间蔓延。   这也是其他地主老爷们头疼的事情。   要不是那永乐庄有曹国公的背景,早就被他们联合推平了!   “侯爷,这永乐庄的地主不对劲啊!”一群乡绅正在吃席,而为首的正是蓝玉,此时正有有个肥头大耳的地主在那抱怨。   “对啊对啊。”其他人连忙附和。   这席,是定期举办的上供会,这是这片区小地主们不成文的规定,毕竟自己呆的地方有蓝玉这种杀神……他一个不开心了,自己也不好过嘛。   所以每月固定一个时间,小地主们就会摆出各种山珍海味,整点好酒好菜,再来几个好姑娘,让永昌侯享受享受。   蓝玉此时正搂着个姑娘喝着酒,结果手都没摸两下,就有人提起朱安宁这个扫兴的名字。   那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只见他恼火地一把推开了那姑娘,毫不怜香惜玉。   人家是拔二弟无情,他更直接,他就是无情。   那姑娘摔在地上,却也知道眼前的人是永昌侯,那是痛呼都不敢出声,只能强忍着疼痛退到了一边。   蓝玉整这一副司马脸,闷声开了口:“那厮又做了什么,不要以为背靠着李文忠就可以目无法纪!”   奶奶滴,自己不就是让那蓝梁去开价翻个倍么,这朱安宁居然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说不买就不买了,完了这蓝梁也是废物!这点钱都敲不回来,浪费家里的大米。蓝玉在心中愤懑地吐槽着。   而他一开口,也是直接把那几个地主给噎住了。   目无法纪从这位侯爷口中说出来,似乎有点好笑。   但是现在绝对不能笑,会死的……   隔了半晌。   最后还是脸皮可以和肚皮媲美的一个王姓地主拱手回道:“侯爷说的是啊,那朱安宁,不守规矩,收租只收一成,就已经犯了忌讳了,现在又说要给那群泥腿子办乡学!说要帮忙照顾农户家的孩童,真是岂有此理!!!把我们这些守法的地主们置于何地嘛!”   “乡学?”蓝玉灌了一杯酒,一脸疑惑。   那王地主连忙帮蓝玉倒上酒才回话。   “对的啊,这朱安宁,落户到我们这片地界后,那是把我们搅得不得安宁啊,他这哪是朱安宁,真是不安宁啊。侯爷你可知道,他办乡学不收束脩,那是连孔圣都不敬了啊,哪有这样搞的!这种不良风气,甚至都影响到我地里的佃农了,他们就天天嚷嚷着说我对他们不好。皇天在上,我是紧跟侯爷步伐的,地也和您一样只收七成,还给了他们三成活命的啊,居然敢嚷嚷我了,真是老鼠屎啊这朱安宁。”   要说还是脸皮厚好。   这王地主控诉起朱安宁来是脸不红心不跳,反正都是朱安宁的错就对了。   蓝玉听着那王地主的话,也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啊,我们只抽了七成啊,这些刁民怎么回事?是不知道感恩么?   将军我的恩情他们一点都不惦记?   那确实是只能怪这朱安宁了,他太不尊重这片土地的规矩了,是他乱了大家佃农的心,要不是他是曹国公的人,他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蓝玉又是喝了一口酒,那暖暖的黄酒顺着喉咙流到胃里,让他有点上头。   “所以你们几个怎么想的,是想爷我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地主?”他大大咧咧地说道。   却也是让一同吃席的几个地主同时松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进入正题了。   要说他们没找过朱安宁的麻烦是假的。   暗搓搓派人过去整了几回。   结果要么就是莫名挨了官府一顿罚,要么就是挨那个据说是里长的戚祥揍,总之是朱安宁的人都没怎么见过。   最后他们几个地主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不止是他们,几个有爵位的人都想出手找朱安宁的麻烦,结果都被曹国公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给挡了回去。   也是这时候大家伙才知道,这永乐庄,有曹国公的关系。   而事后,那几个想找麻烦的爵爷们,甚至还被责罚了。   这就更加确定了永乐庄和曹国公的关系。   本来他们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就当自己身边多了个大号刁民,就撩拨了一下自己佃农的心而已。   怎知这朱安宁是花活不断。   最开始的十收一只是开胃菜,后面挖渠,到现在乡学,那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这才有了这次饭局的吐槽。   “永昌侯若是能为我等做主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啊,那朱安宁不守规矩,地主不是这样当的嘛。”   几个地主听见蓝玉想要给他们出头,那自然是感恩戴德。   没想到他们话音刚落,门口又走进来了个地主。   是蓝玉借着酒气,先开了口。   “老方,怎么了,黑着个脸。”他看着那方地主脸色不太对的样子,便顺口问了句。   “啊,见过永昌侯……还有诸位,家中有些事耽搁了,今日迟到了实在是抱歉。”只见那方地主也是礼数还算周全,他连忙对着蓝玉和众人行了个礼才坐下。   然后刚坐下就是叹气,回答了蓝玉刚才的问题。   “是那永乐庄的事。”他才刚开口,便看到了附近一圈人吃了米田共般的表情。   “又是永乐庄?!”好几人一同惊呼。   虽然把那方地主弄得有点懵,但是也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   “哎,对啊,又是那个朱安宁,这两天不是说他要弄乡学么。”   “刚才我们还在聊。”   “哼,今天几个佃农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他哪只是弄乡学……”   “他还整了其他?”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很多肥,说要让他们庄里的农民们随便用。”   “肥?那不就是大粪么?他哪来那么多大粪?!”   “我哪知道……”   几个地主,听完那方地主的话,都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自然也是包括了蓝玉。   “他是不是有病,他怎么不直接给那些佃户们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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