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西土司是典范，贸易司是用来攻心，屯田的将士将是前者的依仗，对么？”　　 朱元璋复述了一遍。　　 这些道理对他们来说都不难理解。　　 那么，为什么那么多年来，都没有朝代实施呢？　　 “倒也不复杂。”安然是叹了口气，算是认可了这一方案。　　 他叹气的原因倒也是简单。　　 朱安宁这套东西，实在是和他的治国思路有点不一样。　　 徐达汤和倒还算满意。　　 屯田然后打仗，有军功就行。　　 他们手下可是有不少兄弟等着升官呢。　　 “陛下，那水西土司若是确实可信的话，云南段家也可接触一下，还记得臣曾经提过的法子么？”　　 看来朱元璋并没有反对水西土司和边贸一事。　　 朱安宁也是舒了口气。　　 他只是基于史实去判断水西的局势。　　 实际上老朱他怎么想，那他是猜不透的。　　 贵州这边的情况就这么三言两语敲定。　　 话题自然又是向着云南那边说了起来。　　 “你想扶持段家，去制衡那鞑子？”　　 朱元璋坐在那，回道。　　 “他们本来就有仇，不是么。”　　 朱安宁说的事情，在座的人都知道。　　 1365年梁王冤杀曾经打败明玉珍的大理总管段功，梁王和大理段氏从那之后势同水火。　　 而段氏，到目前为止，都还是颇有实力的。　　 历史上平定云南后，段家也没有太过被为难，只是被夺了土地，去到了云龙州当土知州罢了。　　 朱安宁这话是让徐达摇了摇头。　　 汤和也是一副不赞成的样子。　　 两人是屯田专业户，接触的边民是比较多的。　　 之前朱安宁说水西土司的情况，他们是认可的，甚至觉得说朱安宁还真有点东西。　　 而现在朱安宁居然提了说要扶持段家……　　 这就有点业余了哎。　　 “陛下，万万不可啊，大理段氏可不像水西土司，他们可是有称王之心的！”　　 对于局势比较清楚的徐达，是连忙开口。　　 朱元璋虽说没去过实地。　　 但是每天勤政的他也是能知道这些个割据势力的情况。　　 “魏国公说得没错，大理段氏，扶起来，说不定是会反过来咬你一口的……哼。”　　 嗯？　　 这段家风评这么差的么。　　 朱安宁是有些摸不着脑袋。　　 毕竟他对段家的唯一记忆点……是六脉神剑，段誉……和他那令人羡慕的死鬼老爹……　　 怎么，段家实际上是反水王？　　 这里其实是朱安宁冤枉段家了。　　 朱元璋他们对段家提防的主要原因，其实是段家称过帝……　　 “陛下，扶持的方法有很多，段家和那鞑子起斗争，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不是么？”　　 朱安宁依旧没有死心。　　 水西土司的贸易司。　　 其实本质上还是属于本土范畴。　　 朱安宁想试的，实际上是对外借贷这一业务。　　 恰好大理段氏就是最好的对象啊！　　 小美丽卡已经验证过了，什么最赚钱，战争！　　 自己不打，怂恿别人打！　　 只要能把钱借给那段家，以段家的底子，怕不能又能冲一波国库！　　 “你还是觉得要扶那段家？”朱元璋看出了朱安宁的坚持。　　 毕竟先前贸易司的说法确实不错，他也没有让朱安宁住嘴，反而是点了点他，示意可以继续说下去。　　 结果倒是让还想说些什么的徐达没了说话的机会。　　 “陛下，那段家和鞑子打仗，可是门大生意啊。”　　 朱安宁决定要说得再直接些。　　 “荒唐，打仗就是打仗，开疆扩土，剿匪，戍边……哪有说打仗是做生意的……”　　 徐达又有点急。　　 “让他说下去。”朱元璋听着却有了点兴致。　　 他阻了下徐达，示意朱安宁继续说下去。　　 “借宝钞给那段氏就行。”　　 看着老朱站在自己这边。　　 朱安宁也是胆子大了起来。　　 他嘿嘿一笑，说出的话语，是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这……　　 不是应该借粮或者借兵么？　　 怎么还有给宝钞的玩法？　　 “这是何意？”　　 是安然在发问。　　 “借宝钞，他自己可以来我官仓兑换，我们让他随意换，他有了粮，招兵买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总不能说他和鞑子在那斗，死我们的人吧，不好不好。”　　 “诶，你这朱安宁，之前不是又说让我们陈兵边境屯田么？怎么，又不用我们去打了？”　　 汤和在一边呛了声。　　 “段氏绝无可能打得过那鞑子，最后还是得我们下场……”　　 结果却是徐达接了话。　　 这番判断也是让朱元璋点了点头。　　 “段氏若是真的是那鞑子的对手，就不会平白被人杀了头领……”　　 他和徐达的判断一致。　　 倒是让朱安宁得以继续往下讲。　　 不同于武官乐于建功立业的思想。　　 作为现代人……朱安宁实际上想的是，自己人能少死点就少死点的朴素观点……　　 “说回宝钞，朱安宁，你为何如此执着一定要借宝钞？”　　 “只要段氏借了宝钞，就算我们不收任何利息，都是大赚！！！”　　 “这话从何说起……”　　 “我们把宝钞借出去，然后归还时也只收宝钞就行！”朱安宁是连忙开始解释，他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啊？”这番话让剩下几人都有点没大听懂。　　 不得不说……明初好像还真的挺缺财政人才的……　　 朱安宁只希望接下来他的解释，这几个大老粗能听懂……至少，那看着就是文官的安然大人，应该要能听懂吧。　　 “我举个例子，若我们借出100宝钞，那么段氏势必会拿这100，来换我们的粮。那要还宝钞时，他该去哪里找宝钞呢？”　　 “卖货来我们这边？”安然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果不其然，还是他理解的快，好歹也是前工部尚书，虽然不是户部那般死扣钱银的人，但是也是主持了不少大工程的大官，对于钱银那是远要比这几个武夫要敏感。　　 “安大人！正解，他们只能拿他们的财物，来找我们兑换！”　　 朱安宁看到有人理解了自己的开头，那是乐得有点手舞足蹈。　　 “不对……那我们还是少了宝钞啊……“汤和有点懵。　　 “信国公，宝钞有何而来。”　　 “陛下设宝钞司监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