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城里人多,马儿容易受惊,不如我们下地走过去吧,这里离宫里已经不远了。” 在城里那一侧的城门口。 毛骧无论如何都是不愿再牵马。 毕竟城里的人比城外更多…… 情急之下,居然还真就被他想到了个理由。 他是好声好气,对朱安宁说道。 这话,朱棣和在另外一边的刘洋,也是听在耳中。 他们都是一同看向了朱安宁,想看看他会如何回应。 而只见朱安宁微微一笑。 很是自然地,拒绝了…… “毛大人,我这身子虚啊……咳咳,您这马,骑得舒坦,我们还是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吧,毕竟我上你马,你是同意的。” “……” “……”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是很强。 毛骧觉得自己后槽牙都快要咬碎。 脑瓜子是蹦蹦蹦地在跳。 沉默无言了许久,缓了几口气的他,居然是又想到了其他方法,而这个方法,则是完全不需要朱安宁的同意,便可实施。 “刘洋!来,你来牵马!” 毛骧是轻喝一声。 只恨自己最初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白白丢了人。 而朱安宁听着也是见好就收,没有再反对。 刘洋苦着脸,过来,接了手,拉起缰绳,是继续往前走去。 若是说城外都是【正常平民】的话。 这城里那就真的是三教九流了。 只是碍于这队伍里,都是带刀的人,这应天府里的人,也没有永乐庄的那么莽,自然便是没有围上来。 当然了,远看,指指点点,然后发表意见,他们还是有胆子的。 只要隔了距离,那人的胆子就会成倍增加,这情况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相同的。 远处那些评头论足的大妈,就是网上重拳出击,现实唯唯诺诺的明朝版本。 “哎哟喂,这是什么情况?” “那衣裳我见过,锦衣卫!” “就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那些?” “可不是么?” “所以,锦衣卫护着那人是谁?” “哪个?” “马上那个啊,衣裳看着就和他们的不一样……” “嗯?那不是永乐庄的朱庄主啊” “谁?” “你们不认识?他常去街市口买东西,很多店家都认识他了。。” “啧……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记起来了……这朱大人怎么和锦衣卫扯上关系了呢……” “这我就不知道咯,难道他当了锦衣卫的头头?” “唉哟,那可是大事哦……” 一群人在那叽叽喳喳地说着。 而毛骧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看到,他只想,赶紧到宫门口,把这货给卸了拉倒…… 太难受了! 真的太难受了!!! 当然了,难受也不止他一人。 朱棣也开始难受了…… 距离他老爹越来越近了。 能不难受么。 今儿这事,想想看就不是要挨简单的揍的那种…… 于是,朱棣如坐针毡,在那马背上,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朱安宁是看在眼里。 想笑却又是只能忍着。 朱棣可是为了自己才这般模样的,如果自己还笑他的话,那可是太伤人心了…… 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刘洋牵马的速度非常快……甚至可以说是小跑。 应天府城门到皇宫的距离,也算不得太远。 一下就到了这宫门口。 “朱大人,下马吧!” 毛骧再次开了口。 而这次,朱安宁则不再bb,是相当配合。 看见朱安宁终于下马,那毛骧也是松了口气,然后走到宫门口,和侍卫说了几句。 便折返回来。 “本官先行告退。” 毛骧撂下一句话,挥手招呼了一下那些候在一边的锦衣卫,直接就快速离开了这皇宫门口。 连朱安宁都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果断。 便也是只能和朱棣站在那,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 “算了,先进去?”朱安宁是提了个意见。 而朱棣却只能站在那讪笑。 笑得朱安宁都忍不住嗤笑出声。 “方才在村里的时候不是说得很牛气的么?怎么来到门口就露怯了呢?” 朱安宁还是忍不住,微微小嘲讽了一下,算是缓和下气氛。 “朱哥,这不是那时候急么……” “现在不急了?” “现在更急了……一会该见着父皇了……” “哎……来都来了,而且,被押的人是我,放心吧,陛下,肯定得先解决我……” “所以朱哥你是一点都不慌?” “慌?我说我慌,可以立马回永乐庄么?” “大概是不行的吧……” “所以其实我也很慌,但是我只能装着不慌,因为别人看着你慌,那是徒增笑话。” “朱哥,有点绕……” “但是应该听懂了吧……” “懂了……” “呼……所以,进去吧。” 朱安宁叹了口气,这宫门已经来过n次,门口那些侍卫早就认识他。 只不过这次进宫,那身份还是有点差别的。 说起来,现在自己这个也算是戴罪之身了吧? 好像也不是,毕竟还没定罪…… 摇了摇头。 朱安宁是迈开步子。 和朱棣一起走了进去。 “陛下有旨,燕王和朱大人,直接去文华殿便是。” 那侍卫,是连忙对着两个行了个礼,说出了朱元璋的旨意。 “嗯。” 朱安宁和朱棣,点了点头。 走进了宫内。 而文华殿中。 朱元璋早就坐在那,面无表情地等着。 阁臣们这个时候已经下班。 所以这殿是空荡了起来。 除了朱元璋坐在那。 朱标也是站在一边,明显是有些恼火的模样。 不必说,刚才这两父子是已经吵了一架。 看样子,朱元璋一定是用某些技法,说服或者压制了他的好大儿。 “燕王,少詹事朱安宁,求见。” 门口的太监高唱了一句。 “进来。” 老朱的话也是说得四平八稳。 好似没有什么情绪那般。 而只有朱棣知道。 这大概才是完犊子的表现。 于是,他甚至没管朱安宁,是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 然后滑跪到了地上。 这丝滑且无耻的表现…… 应该是在永乐庄待久了。 朱安宁还好……微惊。 但是朱元璋和朱标,却是完全楞在了那里。 大概是他们想过无数个开头,却没有想过这个情况吧。 ps:可以来个史官统计我欠的债,我自己也会统计的……家里人应该是流感了,现在好像全国范围内都有,挺夸张的,一小时内就能冲到39度多……不说了,去照顾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