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多点人,让所有人都看着,是你太子把这朱安宁下了狱。” 老朱在看着自己好大儿离开宫殿前,是远远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是让朱标震了震,然后连忙回头,又答了声:“是!” 朱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老爹很恼火。 所以,这朱安宁是必须要被抓的。 但是为什么要派他去,这里也很耐人寻味。 也许是事情重大,也许是变相地在维护朱安宁。 朱标理了理思绪,那是觉得二皆有之。 所以他也没敢耽搁。 是直接带着人,大张旗鼓地往工部赶去。 发了稻瘟,怎么想也知道,朱安宁不可能在国子监,若是朱安宁下了值回了永乐庄,那朱标也做好了去永乐庄的准备。 朱标是听从了他老爹的话语,没有任何遮掩。 此时官署的大小官员们,是正准备下值的时候。 远远地看着一群人簇拥着某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向这边走来。 那直接是长大了嘴巴。 “陛下?” “睁大你的狗眼,是太子!” “太子?!” “太子怎么来了,还带了那么多亲卫?” “别回去先了,看看情况,看看情况……” “对。” 于是,一众大小官员,是停下了脚步。就站在原地,等太子走到了官署门口。 然后是连忙行礼。 “见过太子!” 他们礼行得很规矩,但是朱标此时并没有什么心情。 他是点了点头,就直接跨进了工部的大门。 然后大喝了一声。 “把朱安宁给我押起来!!!” 这一声大喝,是喝得官署内外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整个六部附近,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在屋内的朱安宁和赵集等人,却是一同叹了口气。 “来了……” “来了啊……” 朱安宁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 和他对视的自然是朱标。 朱标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领命而来。 “押下!” 他遵照朱元璋的指示,是快速押下了朱安宁,而朱安宁自然是没有挣扎。 方才赵集那话,已经让他有了这个预感。 要被逮了…… 就是不知道老朱和朱家老大哥,最自己态度怎么样了…… 总不能上来就要杀了自己吧…… 而且,退一万步讲,这事,还真就是他朱安宁的锅,他也没什么好反抗的。 于是,在一众人目瞪口的目光之中。 朱安宁,被抓了…… 朱标叫押人叫得很大声,但是在送朱安宁出衙门口的时候,依旧还是跟在了他身边,并且嘱咐了两声:“小力点。” 这让朱安宁心里是定了些。 但是看戏的百官们,却是不淡定了。 这怎么了? “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 “该不会是,锦衣卫又想搞朱大人了?” “不好说,今早好像看到锦衣卫出营了,那边出营,这边朱大人就被抓……有点奇怪……” 百官在讨论。 而围观的人里面,可不止百官。 一般的百姓,也不少是混在了其中。 “听到没有?有大人说好像是锦衣卫要搞朱大人?” 这是第一手消息。 “哦,是锦衣卫抓朱大人。” 很快,第二手消息传到了更后面的地方。 “啊?听见了,锦衣卫凶神恶煞地把朱大人打了个遍体鳞伤,逼朱大人认了罪,下狱了!!!” 这是第三第四手的消息。 明显,最后一手消息,更符合新闻学的传播。 众所周知,应天府,在明朝时期,并不是一个像现代南京那么大的城。 消息,是很容易散出去的。 在朱标这里,他在拐进皇宫后,直接就是让人放开了朱安宁,然后单独拉他到了前面。 虽然亲卫们都想劝一劝,但是看朱标那眼神,一众人也就是想想就算了。 “说吧,你这次犯了什么事……” “怎么……太子还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刚才还在和父皇还有魏国公商量这减产该如何是好,父皇收到一封信就脸色大变了起来,然后就遣我出来了,还是你自己说吧。” “我那肥,不能单独施用,用多了,稻瘟……” 朱安宁说的是言简意赅。 于是,朱标睁大眼睛,是停下了脚步。 他花了些时间才抑制住自己叫出来的冲动。 “稻瘟是那肥惹出来的?” “对……” “你确定?” “基本可以确定……” “那你不是该死么?!” “我确实是该死了啊。” “法子呢?” “在想……” “能不能想快点……” “殿下,我这不是拉屎,不是说出来就出来的……” “说正事能不能正经点……” “我已经很正经了……” “呼,怪不得父皇遣我来抓你……” “为何?” “惹出稻瘟,神仙也保不住你,不是我来抓,怎么堵住百官的口!这事,怕不是已经传开了。” “那倒没有,起码还没传回城里……” “快了……” “朱安宁,我限你今晚内想到法子……” “想不到呢?” “你想怎么死……全应天府若是都知道了,都不用父皇动手,你自己上街怕不是都要被人打死……” “这倒是。” 朱安宁又是一声叹气。 他一脸发麻地跟着朱标的脚步,往一个偏殿走去。 “这不是詹事府么?” “关你在这里也好过关你去大狱吧,还是说你想去大狱那里看看?”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哎,你赶紧想想办法吧,肥料是你做出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对吧。” 朱标是撂下话语,直接把朱安宁推进了此时,早已没有人办公的詹事府里,命人把门关了起来。 “你们好生看守!” “是!” 朱安宁在那詹事府里,看了眼那被虫祸祸得有些发蔫的灌木丛,是一阵无语。 这事情发展得太快,快到他来不及做什么。 当然,他也还没想到怎么办。 他只能继续无言地看了眼那灌木,又看了眼灌木旁边,有些烂根的小树。 片刻后,一阵惊叫从詹事府里传出来。 “嗯?踏马的,尽是在那想科技狠活了!最简单的东西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