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啪!” 璀璨夺目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夕阳西下,天边的云似火烧般,而落日似眷恋人世间,迟迟不愿落下。 西苑。 玉熙宫前。 “父皇!您快看,这烟花好美!”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给此间平添几分别样气氛,负手而立的朱由校,看着空地上的幼童,兴奋的抬着脑袋观看烟花,朱由校露出淡淡笑意。 “殿下,您小心些。” 而在幼童身旁,站着的一孺童,开口道:“别摔着了。” “不会。” 朱慈燃笑笑,指着一旁年纪相仿的幼童,“除非国哥儿先摔倒,否则孤是不会摔倒的,嘻嘻。” “殿下,快看!” 而被朱慈燃指着的幼童,突的伸手指向天空,“这烟花跟这火烧云,好配啊!” “是吧。” 朱慈燃抬头看去,随即却扬起下巴道:“孤就说烟花黄昏时放,要比黑夜放更好吧,孤没骗你们吧?” 在身后站着的李过、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李辅臣几人,无不是露出无奈的笑容,随即看了看李定国、袁宗第他们,要不是他们撺掇,自家殿下又怎会拿出天子给的赏赐,到现在才用啊。 只是这却惊扰到天子了。 “燃哥儿,你是把宫规全给忘了?” 在一行思虑之际,朱由校在一行簇拥下,朝朱慈燃走了过来,“这不年不节的,为何要放烟花?” “拜见陛下!!” 李过、孙可望一行忙作揖行礼。 “儿臣近来见父皇太累,所以想给父皇找些乐子。” 朱慈燃抬起小脑袋,笑着对朱由校道:“你们快看,父皇笑了,父皇,您没事时就该多笑笑,母后不止一次说过,父皇这两年都很少笑过。” “有吗?” 朱由校摸摸下巴,故作深思道:“朕真的很少笑吗?” “有!” 朱慈燃却极其认真道。 “那定是你记错了。” 讲这些时,朱由校弯腰抱起朱慈燃,随即将朱慈燃抛到空中,这一幕吓坏了不少人,刘若愚、魏良卿一行无不下意识伸手。 “呵呵~” 可被抛到空中的朱慈燃,却没有丝毫的惧怕,相反却笑了起来,很快,他就被朱由校稳稳接住。 呼~ 李过、孙可望他们此刻都暗松口气。 “朕要没有记错的话,这是你攒的最后一次赏赐了吧?”朱由校抱着朱慈燃,露出淡淡笑意道。 “朕给你的赏赐,就被你拿来换一堆烟花,来换朕来笑,燃哥儿,你难道就一点不心疼吗?” “怎么会不心疼呢。” 朱慈燃噘着嘴,那眉头微蹙起来,“但儿臣更心疼父皇,尤其是这几次,国哥儿都悄悄对儿臣说,父皇似有什么心烦的事,儿臣也发现了,所以儿臣就跟国哥儿,还有第哥儿一起背着他们,商量着怎样叫父皇高兴。” “呵呵~” 朱由校笑了起来,随即看向故作镇定的李定国、袁宗第,做贼心虚的二人,此刻都咧嘴笑了起来。 而李过、孙可望这帮人,无不是瞪向了李定国、袁宗第,他们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但这一幕被朱由校看到后,却感到格外的欣慰与感慨。 不知不觉间,他的嫡长子也大了,聚在他身边的这些小家伙,也一个个的会为他的嫡长子考虑事情了。 “被你们这样一折腾,朕的心情还真好不少。” 朱由校感慨之余,笑着道:“既然烟花也放了,那今夜就在玉熙宫,举办个篝火晚宴,如何?” “真的吗?” 朱慈燃双眸微张,惊喜的看向朱由校,“父皇,儿臣想吃烤全羊!” “好。”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燃哥儿想吃,那就烤,你们呢?” 讲到这里,朱由校看向李定国一行。 “陛下,臣想吃面!” “陛下,臣想吃烤串!” 李定国、袁宗第也有些兴奋道。 “你们呢?” 见朱慈燃挣脱着想下来,朱由校笑着将其放下,随即看向李过、孙可望他们,“朕难得心情好,别跟朕说随便。” 这一说,反倒叫李过、孙可望他们讪讪笑了起来。 “国哥儿,难得父皇要举办篝火晚宴,你咋说你想吃面啊。”而在此时,朱慈燃却跑到李定国跟前,皱眉道。 “殿下,臣想吃了。” 李定国却道:“臣现在还能记得,陛下去年命人做的油泼面,配上辣椒,那滋味别提多香了。” “是,也不知是谁,被辣哭了。” 朱慈燃故意揭短道。 “臣没哭!” 李定国却倔强道。 “哈哈!” 见到眼前这一幕,朱由校忍不住大笑起来,而在身后站着的刘若愚、魏良卿一行,见自家陛下笑着这样开心,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天子这几年,很少有笑的如此开心了。 “刘若愚!” “奴婢在。” 本思绪万千的刘若愚,听到天子喊他,立时就上前作揖道。 “去准备吧。” 朱由校说了句,随后指着李过一行,“多备点,这些家伙儿一个比一个能吃,备少了,朕就吃不到了。” “奴婢遵旨!” 刘若愚强忍笑意,忙作揖拜道。 反观李过、孙可望他们,别看脸上露出些许窘迫,但一个个心里却生出一股暖流,陛下始终都记着他们。 “魏良卿。” “臣在!” 此等态势下,朱由校却转过身,看向魏良卿。 “陪朕走走。” “喏!” 魏良卿嘴上应着,但心里却知道,天子是记挂着南洋的事。 “魏伴伴近来可呈有密奏?” 朱由校负手走着,脸上的笑意没了,对低首随驾的魏良卿道。 “禀陛下,近来没有呈递密奏。” 魏良卿如实道:“但据臣等打探到的消息,南洋那边的形势,最迟到今岁下半年,必然会趋于安稳的。” “天启六年了。” 朱由校听后,却有几分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过去这么久了,那帮西夷,那帮想算计南洋的,一个个也被折腾的,没有胆气跟我大明对抗了。” 讲到这里,朱由校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落日余晖。 这一幕跟今下的南洋,是何其的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