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标风风火火的赶到奉先殿时,秦王侧妃邓氏已经被遣送到秦王朱樉未就藩时的秦王府了。 此刻,奉先殿里也只有太医在小心翼翼的给秦王朱樉上药。 朱标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等到太医给弟弟朱樉上完药,再过去跟弟弟朱樉交谈。 太医看到太子朱标后也没有声张,而是加快了上药的速度,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妨碍太子朱标与秦王朱樉兄弟二人谈话。 “大哥。”秦王朱樉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大哥朱标,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上就往他那边靠过来。 “先把衣服穿上。”太子朱标走到他身边,看着秦王朱樉肩膀上的血痕道,“忍着点,我给你穿上。” “都多大的人了,还让父皇打你,丢不丢人啊?”太子朱标伸手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湿帕子,朱标蹲下轻轻给弟弟朱樉擦了擦凌乱的脸,摘去他头顶的鸡毛。 “饿了吧?”太子朱标招招手,让身侧提着食盒的太监走过来。 朱标打开食盒,里面饭菜还冒着热气,他递给弟弟朱樉道,“快吃吧。” 朱标找来一个蒲团坐下,一边看着弟弟朱樉吃饭,一边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到了封地做的那些事情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以前咱们兄弟在应天的时候,你可是如今这个样子。” “那时候跟现在当然不一样了,我……嘶……”弟弟朱樉嘴角刚刚干裂的伤口被撕裂开,疼的他直咧嘴。 “怎么就不一样了?”太子朱标疑惑地看向弟弟朱樉。 “那时候我还没有就藩,也没有娶邓愈的女儿。”弟弟朱樉一边吃饭一边看向朱标道。 “这跟你有没有就藩,跟娶不娶邓愈的女儿有什么关系?”朱标不解道,“难不成之前你都是装出来的?就藩之后无人管束就原形毕露了?” “你之前是调皮些,也就是咱们兄弟之间的小打小闹,不至于做出这些事情?”朱标道,“这又跟邓愈的女儿有什么关系?” “让敏敏吃馊饭,将她单独幽禁在别处,是你想出来的?还是邓氏提出来的?”朱标见弟弟朱樉有些犹豫,立刻抢过来饭道,“回答我。” “是邓氏提出来的,我正好也不喜欢她,索性就不闻不问了。” 此时,兄弟二人的对话已经被后到藏在屏风后面的朱雄英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嘛?”朱标有些无语,“那你为什么搜刮军民的财物?” “我派人去找沿海的布政司让他们替我收些珠翠,收珠翠需要银子,所以就……”秦王朱樉越说越心虚。 “你的王府缺首饰嘛?”朱标不解地看向弟弟朱樉,“不会又是为了邓氏吧?” 弟弟朱樉点点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朱标的话。 “这事儿是你提出来的还是邓氏提出来的?” “都有……有关系吧!”朱樉吞吞吐吐道,“她说珠翠跟她的衣服很配,所以我就……” “你糊涂啊。”太子朱标道,“那你说说虐待、残害宫人又是为什么?” “起初是她的侍女不小心冲撞了邓氏,邓氏让我处罚她的侍女,本来没想要打死,结果下手重了。”朱樉低头解释着,不敢抬头迎上朱标那凌厉地目光。 “那之后呢?为什么再一再二再三的发生这种事情?”朱标已经红温了,没想到一条人命被弟弟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之后就是……反正已经开了头。这些下人不太尊重我的侧妃,反正在战场上我也是杀人,那些俘虏的色目人还不是被杀了取乐。”秦王朱樉道,“既然邓氏不开心,索性就……” “啪——” 朱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弟弟朱樉的脸上。 “父皇打你还是打的轻了。”朱标见四下没什么趁手的兵器,直接将食盒让的提手掰下来,抄起提就准备往弟弟朱樉的身上招呼。 “我来之前还以为父皇打你打重了,到时候跟父皇请求让他早点放你回去。”朱标冷哼一声,“你真是糊涂,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多荒唐事。” “哪一天邓氏想穿皇后的衣服,是不是你也去给她做一身?” “哪一天邓氏觉得咱的脑袋长得挺别致,你是不是过来把咱的脑袋摘下来给她把玩啊?” 后面偷听的朱雄英不禁惊讶于老爹朱标的话,这自己的二叔还真的就给邓氏做了一身皇后的衣服,不过应该现在还没做。 事情很显然已经破案了,这就是一个舔狗和恶毒女二联手毁掉清纯女主的故事。 “我不会。”朱樉道。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朱标虽然刚刚骂了朱樉一顿,但很快语气软下来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更何况你还是大明的藩王,大明的第一藩王。”朱标拍拍他的肩膀道,“父皇对你给予了多高的期望,你就被一个邓愈的女儿拿捏了?” “这还是我那个勇武机敏的弟弟吗?”朱标起身道,“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你好好想想吧!” 朱标背着手走出奉先殿的时候,停止脚步无奈看了看天空道,“希望他真正能改过自新吧。” 见朱标走远,朱雄英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来到了正在吃饭的朱樉面前。 “二叔,饭好吃吗?” “大侄子你过来取笑二叔?”朱樉放下筷子看向朱雄英。 “没有!”朱雄英想了想道,“我听大父讲,二叔要在奉先殿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我想二叔一定会很寂寞。” “所以,你来陪着二叔?” “不是,我这里有应天最新的话本。”朱雄英道,“明日我拿来给二叔打发时间如何?” “好啊。”朱樉立刻高兴的答应下来,只是兴奋之余嘴角一咧,又被扯疼了。 “嘶……”朱樉笑眯眯道,“还是大侄子你好啊,知道关心二叔。” “那咱们说好了,我明天带一部分回来。”朱雄英道,“毕竟,这应天紧俏货,只有第一卷。” “好!”朱樉伸手蹭了蹭朱雄英的鼻子道,“就知道二叔没有白疼你。” 朱雄英转过头,一脸坏笑,心中大声呐喊道,“终于,终于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