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要让我再躺着了好不好?” 傅香彤可怜巴巴的拉着林止陌的手哀求,她已经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想到姑姑那边还有一大堆账目要清算,她就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奔过去,完成自己没完成的工作。 “不准!” 回答她的是林止陌无情的拒绝。 傅香彤的小脸垮了下来,但接下来林止陌又说道,“你可以起床吃点东西休息休息,但不许出去。”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暗中的阴谋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傅香彤肯定不能再出去了,以免遭到暗算。 “嗯嗯!”傅香彤顿时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眼睛望向了林止陌带来的食盒上。 今天又是个阴冷的天气,一层阴云将京城上空笼罩的严严实实,寒风凛冽,也不知道会不会再下雪。 永和宫门外,一乘暖轿落了下来,一身裘皮的薛白梅和李思纯从轿子里走了下来,望着宫内冷冷清清的样子,两人抬脚往里走去。 傅香彤没有心机,没有脾气,任人欺负,随便谁看到她都可以捏捏她的脸,她也不会动气。 所以在这几个月里,她已经渐渐成为了后宫中的团宠,谁都可以欺负,又谁都心疼怜惜她。 听顾清依说她病重,于是李思纯和薛白梅相约来看望,只是两人刚走到殿门外,就听到里边传出了有些奇奇怪怪的对话。 “啊啊啊你怎么能坚持这么久?” “别动别动,小心对歪了!” “唔……撑死我了,有点不舒服,陛下你好了没啊?” “放心,我抽出来的时候会轻点的……” 薛白梅一脸错愕,扭头看向李思纯,同样发现了她眼中的愤愤之色。 光天化日,居然连病人都不放过?! 两人互相挤了挤眼,心照不宣,同时一把推开门,口中大喊一声:“住手!你们……” 开门的瞬间,殿内的景象出现在面前。 四人大眼瞪小眼,只见桌上放着积木堆堆乐,林止陌正在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根抽出,傅香彤手里拿着一只啃了大半的烧鸡,靠在椅子上坐着,一只手还在揉着圆滚滚的肚子。 哗啦! 受到惊吓的林止陌终于还是没能保护住积木塔,一堆木条倾倒在桌上,他输了。 林止陌懊恼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乱七八糟,回头问道:“要我们不许动?想要干什么?” “我我我……” 李思纯脸一红,反正她不会承认是自己误会了。 薛白梅反应快,见逃不过了,索性一瞪眼道:“香香在病中,怎么可以给她吃烧鸡这般油腻之物?” 林止陌依然看着她们,似笑非笑道:“是吗?” 香香是中毒,不是真的生病,清依说了,她的毒解了,需要多吃肉类补充体力。 她们两个在门外根本看不见里边吃的是什么,那么为什么忽然闯进来,不用猜都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对话想歪了。 薛白梅梗着脖子说道:“当然……是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你住手?” 林止陌起身走了过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诡异。 薛白梅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但是看了眼身边的李思纯,底气瞬间又足了。 我今天不是一个人战斗,不怕! 李思纯则仿佛也猜到了什么,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咬着手指吃吃轻笑。 林止陌走了过来,一把将殿门关上。 “你你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今天不怕你昂!” 薛白梅依旧在强撑着最后的硬气,身体却很诚实地退后了两步,靠在了门上,下一步她就准备好要夺门而出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不是她预料的那般,只见林止陌竟然坐会了桌边,并对她们招了招手:“正好有事跟你们说,来,坐下。” 傅香彤也很大方的将林止陌带来的食盒推过来了些:“一起吃,我吃得太饱了。” 李思纯和薛白梅互望一眼,拉着手走过来坐下,却发现林止陌脸上没有以往那种习惯性的色眯眯,而是意外的带着一丝冷笑。 薛白梅对他的这种表情很熟悉,轻声问道:“怎么了?” 林止陌轻笑一声:“才消停几个月,又有人坐不住了。” 李思纯问:“要我们做什么?” 林止陌看了眼还在坚持啃烧鸡的傅香彤,低声说道:“纯儿梅儿,你们两个在京城中露脸较少,所以这事你们去操办比较合适,听着……” 这天下午,永和宫中什么都没有发生,安静得仿佛李思纯和薛白梅根本没来过,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也没在宫中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 翌日早朝,百官山呼完毕后,礼部尚书袁寿激动地呈上了一份国书和一份条约。 国书是以逶国天煌的名义发来的,遣词造句极尽卑躬屈膝,表达了愿与大武签署宗主附属国的心愿。 而条约自然就是那份《武逶二十一条》,由逶国左京权大夫安倍茂代签,落了逶国天煌御用印绶。 当袁寿在太和殿上当众朗读出那二十一则条款时,满朝都惊呆了。 第一条:逶国皇室承诺,大武租借逶国九州岛,并更名为大武九州国,大武国在租借期享有一切权利、利益让与等项处分,概行承认。 第二条:逶国皇室允诺,凡九州国内并其沿海一带土地及各岛屿,无论何项名目,概不让与或租与别国。 第三条……第四条……第五条…… 百官认真且兴奋地听着,直到其中一条。 ——逶国皇室允准,大武在九州国南部建造水师港埠一座,及拥有战舰护卫之权限。 满堂哗然欢呼。 为祸数十年的恶邻,居然一朝发来了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