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狼狈回了客栈,先找掌柜问有没有刀伤药。掌柜看见一行人如此情况,惊惧万分,忙去取了客栈所有预备的药,又让伙计跑去药房,买些金创药回来。孙二姑娘先拉着梁安甲进屋,给她涂了跌打药。两个人又立即到孔盛冬和李知行的屋里,给孙老大清洗了伤口,冯五哥和孔盛冬笨手笨脚给上了创伤药,绑了麻布。这时几个人才心神安定下来,回忆刚才遭遇心里一阵阵后怕。 李知行叹气:“运气真差!差点惹出大事!” 孔盛冬却说:“运气真好,幸好对方也只有六人,再多一人我们今天恐怕是生死难料!” 孙二姑娘看着她大哥很是懊恼,“去看什么黄河啊!差点把命看没了!咱们还是赶快回村里吧!” 几人稳定了情绪,冯五哥去车马店和西津商号催促货物,想着办完尽快离开。孔盛冬则让梁安甲和孙二姑娘在客栈照顾孙老大,自己和李行知出去先找了客栈掌柜,又去了当地里长那里。 下午晚一些,人都回到了客栈。孔盛冬这才说:“恐怕这伙强盗不仅仅是抢劫!”大家都不明白,看着他等着后话。 孔盛冬叹口气,看了看李知行,李知行接着说:“问了掌柜和里长,还有西津商号老板,年前突厥人忽然比往年多来了不少人,过年也没回去,他们在镇子北面搞了个突厥商行,聚集了不少突厥人,还大肆向其他商号采购货物,招引其他商队货物来津河镇。可是年后却有南北各一队商队,在回去的路上被截杀,商队人跑回来不少,货却都丢了。活着回来的人都说是突厥人在抢货,可是没有证据,自然也没法惩办凶徒,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那就是说抢劫我们的也是这伙人,那他们为什么不等我们走时下手,而要在河边抢劫呢!?”梁安甲很奇怪这次的袭击。 “我想来目的至少有三个,第一探探我们的虚实,顺便分散这些日子抢商队后人们的注意力;第二打死或打伤我们后,在商队回去的路上展开袭击更有把握;第三或是觊觎我们的商道和铁器货源,拖慢我们的归途,便于后面尾随!“越说孔盛冬内心里越有些忧心。 “没想到这么复杂!”孙老大又有点脑子不够用。挪了挪身子,伤口却隐隐传来疼痛,他皱眉咬牙哼了哼。 “这是要拿货不给钱啊!这趟我们要运回的货物不少,也都是稀有兽皮、手工银器这样的值钱货,难怪被盯上!”冯五哥也警觉起来。 “大哥和梁姐姐都受了伤,除了五哥没人能打了!”孙二姑娘看了一圈周围说,自觉失言忙忙又说:“孔哥哥只能想想办法,李哥和我也帮不上忙!” “行...行...别说了,你这么一说就我是个饭桶!”李知行假装不痛快。 孙二姑娘刚要红着脸再解释,孔盛冬抬手拦住,说:“李知行,有时间多想想出路,别逗孙姑娘了,干点正事吧!” 几人都沉默下来,孔盛冬说道:“孙大哥幸好伤不重,盼着这几日能好一些,我们再想办法!”他又看了看梁安甲,梁安甲摇摇头示意自己伤势轻,问题不算太大。 “先休息,不出镇子没事,想好了,我们再动!”李知行建议。孔盛冬只能先点头同意。 这一晚孔盛冬一刻未睡,卯时便自己出了客栈,在镇里缓缓走了两圈,买了些包子然后返回客栈。 进了屋,和李知行点了下头说:“我们确实被盯上了!”梁安甲也进来附和说:“有人在街角监视我们!”冯五哥和冯老大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孔盛冬定了定神和几人说:“后天我们按计划回村,但是时间拖到中午出发!” 孙老大问:“怎么,你有主意了?” 大家立即都围拢过来想听听。 孔盛冬却说:“来,先吃包子!吃包子,这两天好好吃,好好养精蓄锐,有些事我还得想想,想好了再说!” 第三天中午冯五哥带骡子驮队从车马店到了西津商号,装上了备好的货物,整整十二匹大骡子每匹都驮得满满当当。然后一行人告别西津商号掌柜,便向西离开了津河镇。 傍晚的时候,突厥思壁部小头领正在商行堂屋喝茶,听到外面跑回来三四个突厥汉子,为首那人躬身说到:“头人,我们尾随向西追了两个时辰,竟然没有再看到那支河东道商队,连骡子蹄印都消失了!真是邪门啊!” 小头领眼中立即满是疑惑,“怎么可能!那可是十几人,十几匹骡子的队伍,说没有就没有了?” “头人,我们仔细向东又查看了两里路,真是没有了!”为首那人说。 正在几人疑惑之间,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嚷吵闹,然后从商号大门外跑进一个穿突厥服饰的精干青年男人,他手提弓箭,行动迅速,进门后毫不停留穿过院子跑到靠堂屋的围墙边,轻身跃起爬到墙上,然后纵身一跃又翻身跳出墙外。几个突厥人在堂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外面冲进来一大群人,手持棍棒刀枪,带头的几个人身穿白麻衣袈裟,冲着突厥思壁部小头领喊:“你们竟然杀了教首,弥勒教今天和你拼了!都上啊!杀死这帮突厥人!” 喜欢尘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