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府衙内外,山呼海啸叩拜声中。数百甲士鱼贯而入,更有数十名穿着飞鱼服带着鹅冠的锦衣校尉,反握绣春刀进入大堂。 哐当 却是那知府许观秋,直直愣愣的摔倒在地,然后像是厕所里的蛆虫似的在地上不住的蠕动。 “臣叩见太子” 啪! 朱标一收折扇,嘴角带上几分冷笑。 “瞧你那点出息,知道的,是你看到了孤这个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见着你太爷了呢?” 说着,迈步上前。 “下面跪着去!” 李景隆抢先两步,拽着许观秋的脖子就扔在了堂下。 “明镜高悬” 朱标大堂匾额下站住,念着上面四个庄严的大字,再次冷笑,“高悬的,是他妈明镜吗?” 说着,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回身大声道,“孤给你这大堂之上写一副对联左边是,巧言令色不知廉耻。右边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随即,看向李景隆,“横批?” 李景隆立马会意,大声道,“横批是,丧尽天良!” “好!” 府衙内外,顿时掌声如雷。 “你听听!” 朱标指着地上瘫着的洛阳府一众官员们,“围观的百姓为什么鼓掌?因为孤骂你们骂得好?” “你们把别人都当傻子?殊不知你们才是最大的傻子!人在做,天在看!” “太子爷就是你们的天!” 李景隆马上继续接话道,“所谓苍天有眼,就是太子爷今日要为民除害!铲除尔等奸佞之辈!” “好!” 府衙内外,再次掌声如潮,震耳欲聋。 眼见朱标一步步走到刚才知府坐着的太师椅上,而欢呼声未断,李景隆再次大喊,“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天地之间无数人跟着疯狂的呐喊。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 百姓官兵的欢呼声中,朱标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缓缓转身,面对众人。 然后轻轻抬起手臂,微微虚空下按。 “肃静!” 李景隆又是大喝一声。 紧接着数十名锦衣卫齐声呐喊,“肃静!” 瞬间,府衙内外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眼睛,都狂热的看着站在高堂之上的大明太子。 陡然,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却是一个孩童站在人群之中,奶声奶气的大喊。 但那孩子还没喊完,就被大人捂住了嘴! “呵!” 朱标莞尔一笑。 唰唰,李景隆大步直接奔着那孩童走去。 孩童的父亲顿时惊恐得浑身颤抖,把孩子紧紧的护在怀中。 “你喊的?” 李景隆冷声斥问。 刹那间,府衙内外所有人看向了那对父子。 “草民” “拿着!” 就在那孩童父亲慌得再次跪下的时候,李景隆伸手入怀。 再拿出手来,掌心之中赫然是一根金灿灿的小黄鱼。 “太子爷赏你的!” 李景隆变脸一笑,将金条放入那孩童的稚嫩的小手当中,且捏捏他的脸,笑道,“记住,要好好读书,长大了要知道孝顺父母!要忠君爱国,立志振兴家邦!” 那孩子呆呆的攥着金条,迷茫的眼神中似乎透出某种坚定,郑重的点头。 “这” 那孩童的父亲已是呆住了,热泪盈眶。 嘴唇一个劲儿的颤抖,然后哐的一下,拉着儿子跪在地上,咚咚磕头,“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紧接着,府衙内外又是山呼海啸的叩拜之声。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呵呵呵!哈哈哈哈!” 朱标双手下按,“好啦好啦!哈哈哈,无需多礼,哈哈哈哈!” ~~ 啪! 惊堂木一拍,府衙内外归于宁静。 朱标看着许观秋等人,冷脸冷声,“现在,孤就管管你洛阳府的公务!” 说着,转头看着那几名先前把事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官差们。 那些官差,早吓得跟烂泥一样。 “太子爷要问你们话,你们如实说来,但凡有半句假话” 李景隆在旁重重说道,“人头落地!” “呜呜” 几个官差,直接被吓得失声痛哭。 “孤问你们,郭主簿到底是如何跟你们说的?他到底说的是抓王大可,还是让你们把王大可带到衙门里来对账?”朱标低声问道。 “回太子殿下!” 其中一名官差抢着大喊道,“郭主簿说的是抓!” “他跟小人等说,王大可不知好歹,串连工匠们来府衙堵门,必须严惩!” “他还说了,王大可这样的人不抓,以后就没人怕衙门了!” “他还说了他说直接塞到死囚牢里去。让里面的犯人先把他折磨个半死,然后逼他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朱标皱眉,“什么口供?”‘ “是栽赃他的口供” 又有官差抢着喊道,“口供上说,工匠的工钱府衙已经给了一部分,是王大可自己给花了,然后带着工匠来闹事” “还说他居心叵测,有挟持良善百姓逼迫官府之心还有造谣诬陷朝廷官员,诽谤诋毁朝廷命官” ”犯上作乱,意图谋反” 啪! 朱标又是惊堂木一拍。 “为了对付一个老百姓,你们竟如此下作?” 朱标摇头,长叹道,“然后你们死到临头还装做不知道王大可有多冤枉?其实你们最知道,他到底有多冤枉!” “他不过是想讨要工钱?” “他带人堵着府衙的大门,固然不对。但那是他走投无路,情有可原!” “欠了人家钱,不还钱也就罢了,还要把人家弄成罪囚” “天日昭昭,王法何在?” 李景隆俯身抱拳,“启禀太子爷,您就是王法!” “好,孤即是王法,那孤现在就判你的罪!” 朱标大喝,“洛阳主簿郭秀峰尔身为朝廷命官,不思百姓奉养之恩也就罢了。竟然还以莫须有之罪,构陷百姓” “来人,拉下去,做成人彘。让他以后在洛阳城门外,像狗一样的活着!” “是!” 堂下,邓镇和曹泰闻声出列。 曹泰抢先几步,一把薅住郭秀峰的头发,“你这狗官,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家爷爷我” “乃是,追封大明故忠壮安国公,光禄大夫,柱国,宣宁侯曹良臣之子。御赐免死金牌丹书铁券,世袭罔替” “啰嗦什么?”朱标在高堂上大喝,“拉下去!” “冤枉太子爷,臣冤枉!” “臣都是奉命行事!” “是许知府说,若不惩处刁民,官府颜面无存” “臣是奉命行事,太子爷太子爷” “所有涉案的官差等,一并拉下去!” 朱标又是怒斥一声,常茂带人上前,直接跟薅大葱似的,薅下去一片。 “他的事说完了!” 朱标指了下被拉下去的主簿,然后看向知府许观秋,“现在,说你的事!” 啪! 随着惊堂木响,徐观秋一个哆嗦,茫然无助的抬头,泪流满面。 “说,为何拖欠工匠民夫的工钱?孤清楚的记得,朝廷每年给州府修筑城墙的钱,都是实数拨款的!” “太子爷,臣真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