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陈平反间计见成效,项羽心生疑虑范增大怒 在这里郦食其将彭越说成是魏相,是非常巧妙的,这点早在彭越于外黄从汉时,刘邦就封彭越为西魏王豹的相。 项羽是知道的,只是现在魏豹已被俘虏,魏地已从汉,彭越便是魏国最高掌权者,故而将彭越军说成是西魏军,加上燕相所率的燕军。 在郦食其的口中,轻轻松松就变出两国联军入秦楚后方的威势,项羽心中不得不动容。 如果只是一将率兵从后方袭扰,项羽还不惊恐,毕竟他留有将领在后方防守,尤其是彭城留下不少兵力。 可郦食其说是燕、魏两个国家的联军欲直插后方。 项羽不得不内心惊恐,但神情依旧如常,这才决定考虑听从郦食其的建议,决定与汉和。 郦食其退出后不久,亚父范增就急急的入见项羽,“大王,不可,此乃汉王缓兵之计也。” 项羽便将郦食其之言具告之,范增立刻反驳道,“危言耸听,如今取汉易耳,今释(放过)弗取,后必悔之。” 范增的意思是有项悍在赵地用奇兵往来游走,韩信和张耳会被拖住,救赵还来不及,怎么能迫使燕王遣将南下。 即便南下,彭城如今由项它率诸将防御,只要按照项羽离开前的部署防御,不会有问题,只要拿下荥阳,擒住刘邦,即便彭城有危险也会自解。 经过范增的一番诉说,项羽又改变注意,下令急攻荣阳。 刘邦患之,尤其憎恶范增此人,居然能看破玄机。 刘邦为此亲临外郭督战,与楚战非常惨烈。 楚一时未能下,楚兵伤亡不小,借此军营内开始怨声流言四起。 “季将军为项王将,功多矣,当为王。” “钟将军功亦不少,不亚于黥布,然而终不得裂地为王,如今挖苦心思献策,又苦战,实在……” 如此流言不知因何而起,更是直接针对楚军中的两员大将。 这自然是陈平以多金纵反间于楚军形成的结果。 经过三个月的时间开始发酵,这些流言自然第一时间传到项羽那里,项羽闻之,惊讶,“诸将欲与汉为一,以灭项氏而分王楚地乎?” 诸楚郎点头称是,项羽又命人反复核实,得到的回馈是一样的,不仅是钟离眛,居然还有亚父范增。 起初项羽并不相信,这些战将跟从自己这么多年,风雨同舟怎么会轻易反叛,可等到流言中还有范增,这让项羽坐不住。 在这些流言中不是针对每个战将,如果是每个战将项羽不会起疑心,一定是汉在行反间计。 可在流言中多针对两个人,一个人是钟离眛,一人是范增。 话虽如此,但这两人在楚军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项羽心神疑惑,但也不能再有大的动作,只是在紧急攻击荥阳时,开战前会议不再主动请钟离眛等入帐商议。 只有钟离眛主动来找项羽商量作战计划,才会和钟离眛商议,这让钟离眛感到有些怪怪的,但怪在何处,一时说不上来。 心有疑惑,作战就束手束脚,此刻范增急着要攻荥阳,项羽又联想一下郦食其所说的话,越加怀疑亚父范增。 项羽与曹咎商榷,曹深得项羽的信任,此刻龙且尚不在身边,否则一定会与龙且商议。 曹咎提建议,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汉遣郦食其请和,大王未听,不如因而使使至汉一探虚实。” 钟离眛和亚父范增走的比较近,这两人的能量绝对不能忽视,欲知亚父范增是否真的阴与汉有联,只有深入虎穴。 虽然也有欺诈表演之嫌,但不去看更不会知晓流言起因。 项羽立刻派一个非常有经验且有眼光的人。 刘邦每日在不同的心情中渡过,时而忧患,时而期待,时而愤怒。 忧患楚攻击甚急,忧患荥阳城内粮草将尽。 期待燕军早日南下助汉,期待灌婴、彭越等将能在后方扰乱楚军,打的楚军不得不回防。 愤怒范增此人太过可恨,总是想法子弄死他刘邦,此刻听闻楚使入城,刘邦心情又进行变换。 反间计开始奏效,接下来的每一步皆很重要。 于是命身旁的中涓、舍人、郎等皆配合刘邦忽悠使者。 楚使至,从引荐的谒者,到负责招待的中涓等人,皆是冷漠无比,丝毫没有荥阳将破,汉危机的状态。 刘邦命人准备丰盛的酒宴,楚王使者得知心生傲意,作为强国使者就是不一样。 楚使在谒者引路下,进见汉王刘邦,以楚王使者身份拜见。 刘邦闻之,一脸惊讶的样子,“吾以为亚父使者,竟乃项王使,立刻撤换。” 刘邦立刻下令撤换丰盛的美酒和佳肴,端上粗劣的茶饭,给楚使用。 楚使不悦,商谈不欢而散。 刘邦又给予极为不礼貌的接待礼节,显得很随意,换掉王服,以便装见之。 不仅如此,楚使回去时还以执戟夹道送之。 这是一种传达,是一种挑衅,是对项羽的态度,楚使归楚营后,具以报项羽。 前有陈平、韩信等将的前车之鉴,项羽得知后便怀疑亚父与汉有谋。 接连数日项羽都没有下令疾攻,范增感到奇怪,他早已召集诸将还做好作战部署,可项羽迟迟不下命令。 范增去找项羽,结果见项羽正在和诸将商议,会议中没有钟离眛,也没有他范增,这让范增第一次感到不舒服,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范增不解道,“作战部署妥当,荥阳即日可下,大王,为何迟迟不下命令,以致汉有喘息之际。” 项羽则道,“亚父何必急,为下荥阳日夜操劳,可暂休息,此战交由寡人亲为之,亚父可放心……” 话未说完范增已明白什么意思,这是项羽在怀疑自己,乃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请骸骨归。” 明人不说暗话,范增此话出乎项羽的预料,原本想让范增暂时休息一下,攻城之事自己亲为,遇到难题还可以再向亚父请教,没想到范增直接请归。 项羽陷入两难,同意归,再也没有人在自己耳旁嗡嗡,无人限制自己的权利,想怎么打荣阳,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现在按照范增的节奏可以攻下,但代价太大。 如不许之,让范增留在身边,不给权,只是作为一个谋士,估计范增是不干的。 一个老人还能这么鞍马劳顿,为的是什么,肯定是要有事情可做。 最令项羽担忧的是如果让有怨言的范增在这,一旦他和钟离眛等诸将议论此事,很容易酿成不可预估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