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标题:苦劝不听蒯彻装疯,病中刘邦思虑缜密 韩信的不忍背汉,使得蒯彻感到失望。 齐地自田儋起事后,一直不安定,蒯彻以为战无不克的韩信会是齐地儒生、士子的福音,看来自己想法大错。 安静幽深的小巷内,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小院,并非庭院深深深几许,但庭院内的女人却是望眼欲穿。 蒯彻之妻没有等到蒯彻回来,她就这样等着,终于有个小侍女匆匆忙忙跑进来,在女人面前急急的回报,女人脸色微变。 原本柔弱的女子,突然间变的很矫健,箭一般射出。 街市上很热闹,数百人围观一人,这人疯疯癫癫,嘴里嘟囔着诸如天命、有天灾,某人将有祸患,数日不供奉,天将大旱等等。 “此人口称为神巫,我看乃疯巫。” “疯疯癫癫,竟言齐王有难,非他可解,真狂妄。” 诸如此类的言语在闹市上传开,进而快速的向大街小巷里传递。 得知疯癫之人乃蒯彻。 有人欢喜,有人叹息。 “左丞相不香乎?为何非要更进一步,此乃天罚。” “可叹,可怜,一介英才!” 在众说纷纭中女人扶着蒯彻离开临淄城,离开闹市,进入荒无人烟的丛林内。 蒯彻为避祸离开临淄,临淄城内的议事才刚刚开始。 议事殿内,韩信、李左车、曹参、灌婴等在炉火旁细细的议论着。 “齐地尚有不服者,在大王称孤一刻,田横暗中鼓动田氏于齐地造反,胶东、济北郡仍有割据者,当需有人逐一震服。”李左车话虽在说,但眼神在曹参和韩信二人身上来回游走。 韩信道,“齐地仍有田横残余势力,不可小觑,此徇齐之威慑,唯有齐相国可领。” 在徇齐方面,一直在丁复和曹参之间摇摆,有支持韩信多多培育自己人,让丁复去徇齐,正是培育自己人的好时机。 不过韩信最终还是认为镇压各地反叛,还是一直为别将的曹参比较合适。 不过自然也有人认为曹参已拜为齐相国,相国自然要协助齐王坐镇齐地,不应该东征西讨。 意见不一,不过曹参却没有发表任何想法,这个时候的曹参更令人难以看懂。 既为齐相国,齐王之令不得不执行,刘邦的密令已经到他手里。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权考虑下,曹参决定主动认领这平齐未服者的任务。 灌婴则主动接领南下击楚的重任。 这个结果本在韩信预料之中,也只有他们二人较为合适,不过在时间上韩信和李左车意见出现向左。 李左车认为目前所有资源当先安内,南下击楚需在开春雪融草长之时。 韩信一时间倒显得不知该如何抉择,过去只是奉命即可,努力的将诏令执行下去即可,可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做决定,韩信有些犯难。 执行命令和发出命令是那么的不同,习惯又是那么的可怕。 专心做一件事难,但一心做三四件就更难,韩信发现为王后,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只能多听听李左车的意见。 李左车道,“大王亦可待汉王封立使者至,再下令不迟,此时当可为征伐和徇齐筹备粮草辎重。” 韩信喜道,“善!” 韩信在决定何时南下击楚,远在成皋的刘邦则是身体越发的不适。 在张良的建议下,决定准备回关中,就在刘邦准备出成皋时,一则消息传来,立刻又延缓刘邦的行程。 彭越突然保持中立,不再支持刘贾、卢绾南下,卢绾的状简已经快马传递而来,这个消息传到成皋后,夏侯婴、周緤等认为先不要告知刘邦的。 先回关中,待刘邦病情稳定后,再告诉。 张良思虑再三,觉得事不宜迟,至关中待病情稳定,不知要几日,此刻战场瞬息万变,耽误不得。 张良非常果断的选择率先告知刘邦,果然刘邦大怒,病情更甚,“随风倒……” 刘邦虽然大怒,但也仅仅这三个字之后立刻话锋突变,他知道发怒和埋怨没有用。 刘邦对张良及时告知,感到宽慰,道,“子房,我欲使武王黥布南下助卢绾、刘贾,以为如何?” 淮水之南有大片的疆域,且刘贾、卢绾将入之地乃九江,此地是黥布的地盘。 让黥布再次进入九江,这是有风险的,刘邦不得不考虑,如果黥布和南方的周殷有什么不轨,刘贾和卢绾将非常危险。 张良知道刘邦心中的担忧,为其分析道,“武王(黥布)已与楚决裂,其关系难以修复,南下可无忧,且臣以为黥布南下,可向淮南诸侯以示汉势,刘将军和太尉借势或可为。” 刘邦笑道,“知我者,子房也。” 黥布南下,会给淮南造成极大的威压,这等于在汉的协助下黥布要打回老家,盛势自然不弱。 刘邦下达黥布南下助刘贾的命令后,立刻动身去关中,走之前的半个时辰时,刘邦忽然想起司马欣,这个已经在岸边自杀的人。 叛变,是令人极为痛恨的事,好好的一起干番事业不好吗,自己待韩信那么好,吃穿用度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可还是叛汉, 刘邦没有询问为何如此,他人也回答不上,但刘邦知道他要对心存背叛的人要来一次警告,不能有第二个、第三个韩信出来,那谁能受不得了。 突然间刘邦想到要用司马欣的人头来震慑关中某些观望的心,也震慑关外那些征战各地的诸侯。 刘邦下令将司马欣的尸首运往关中,刘邦的这个举动,诸将有些发懵,唯有张良很了解此刻刘邦的心境。 人生病的时候往往是最脆弱的,刘邦这个时候依旧能保持冷静,还能想着用一些看似不怎么样的手段来一次震慑, 看次不太地道,死也不放过,但却很管用,这是一种威慑,一种态度。 刘邦对叛变者新的态度,那些心有不轨或者即将不臣的人,不得不好好掂量下,这种举动让张良非常的敬佩。 敬佩刘邦此时还能思虑周全。 张良知道这个举动主要针对的是远在河北的张耳,现在赵地已定,但掌握权在张耳手里,如果张耳也学韩信,那么他刘邦真的是白忙活。 这也是在告诫河北的张耳,现在前往河北的刘交代表的是大汉,如果敢耍花样,即便他称王一样将如司马欣的下场,即便死也无法留个全尸。 此时此刻刘邦的确担心的是河北,一旦赵地生变,燕地必然也会倒戈,那个时候汉将大危,不得不考虑。 此时赵地已是寒风刺骨,刘交离开广武入赵地,明显感觉天更加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