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姐兀自想着把张祈安赶走。两个姐姐如何能依着她?心中不但没有想象中的屈辱,反而隐隐有些兴奋,其实不难理解,这自愿和强迫时的心情岂能相同?勾引祈二爷,就算从此只能一生沦为隐姓埋名受尽世人嘲笑的外室,可也比嫁给普通人家要强的太多了。 女人心,海底针,当下韩三姐被姐姐拉扯到楼上,张祈安听着她们的对话,嗅着韩大姐残留在棉被上的淡淡香气,沉沉睡去。 等醒来时,已经临近傍晚,张祈安重新打量下周围环境,但见都是些破旧家具,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一阵香风扑来,张祈安抬头一瞧,只见俏脸寒霜的韩三姐双手叉腰,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冷笑道:“睡得香甜吗?” 站起舒服的伸个小懒腰,张祈安打着哈欠。点头道:“睡在姐姐的香闺里,自然是要多香甜,有多香甜了。” 韩三姐气结,指着张祈安。骂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果然是个下流胚子,你快走,今后韩家不欢迎你。” 张祈安笑了,兴致盎然的走到一脸厌恶的韩三姐身边,好奇的道:“那干嘛要等我睡醒后方过来赶人?早干什么去了?” 韩三姐立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恨恨的一跺脚,忽然娇媚之极的轻笑道:“不就是想亲近女人嘛?祈二爷,凭着您的金贵身份,想必跟了你,一辈子不愁吃穿吧?” 怜惜她为了家里打算作践自己清白身子,但张祈安却未出言开解,反而一把搂住佳人蛮腰,直盯着那秀气羞恼的眸子,伸手抓住就要挣扎扭过头去的粉嫩下巴。 “有些事不要轻易尝试,那会让你一生万劫不复的。” 双眸好似喷出熊熊怒火。但韩三姐却不敢挣扎,面前这纨绔公子身份实在太娇贵,真的惹恼了他。恐怕自己一家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醒醒吧,别妄想我了,爷这些年早被一群美人折磨的练有素。就是柳下惠复生,估计也比不得我能忍。” “扑哧。” 韩三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到底年少。被对方一语道破心机,也未即刻恼羞成怒,只是垂头丧气的嘟哝道:“就知道比不得姐姐,笑一笑就能把臭男人的魂勾走。” 就在张祈安将要动手之际,韩三姐突然松开手,叫道:“快来人啊!他要非礼我。” 张祈安一愣,还未等他反应,就瞧见韩三姐歉意的指着身后,快速说道:“我姐姐下来了,委屈你一次。” 心中升起古怪感觉,张浩盯着少女眼眸中一闪即逝的狡黠,不由得大怒,哪会任由被美人团团戏耍?还未等韩三姐转身跑出去,迅速出手。拉住对方的红绸腰带,生生把少女拽了回来。 “啊!”韩三姐吓了一跳,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就惊恐欲绝的发现,身后少年竟然双手齐上,瞬间把自己剥的一丝不挂。 这惊人一幕完全被下楼而来的韩大姐看在眼中,她性子柔顺。吓得目瞪口呆之外,不敢大声喊叫,只是愣愣的呆了片刻,这才想起那被欺负的乃是自己亲妹妹。 韩大姐死死捂住嘴,不敢声张,她毕竟知晓其中利害,一来怕真的激怒张祈安,那可就全完了。二来以妹妹的暴烈性子,被张祈安或许会认命,但要是一喊叫而被外人听见,这风言风语的,非逼着她寻死不可。 可又不能眼见妹子被人而袖手旁观啊?韩三姐急的手足无措,最后一咬银牙,冲进来跪到在张祈安身边,看着已经呆滞的妹妹,哀求道:“弟弟,好弟弟,三姐姐愿意自荐枕席,只求你放过她吧。” 张祈安指着韩三姐小还在那惊恐欲绝的站立不动,心知刚才鲁莽之举,已经不能善了了,不过他压根就不介意今后收了多少美人,无非是添加一双碗筷而已。 “姐姐你护着她做什么?这死丫头心思鬼祟,刚才好悬被她蒙骗,哼,今日定要好生处置一顿,不然早晚会闯下大祸的。” 无语的看着正气凛然,趾高气昂的祈二爷,韩大姐松了口的同时,心知暗骂对方无耻,不过还是忍着气求道:“那也不能把妹妹的衣衫剥光啊!一个爷们还能动女人不成?哎呀,这今后,三姐还怎能嫁人?” 剑眉扬起,张祈安不禁低头重新审视一脸哀求的韩大姐,暗赞这韩家的女人,还真没一个普通人,话里话外面面俱到,既提醒自己三姐是个。弱女子,又暗点看了人家清自身子,就得给人家一个满意交代呢。 “呵!真是有其妹必有其姐,没想到大姐心思更加复杂。”张祈安邪笑中一把搂起跪倒的韩大姐,双手在佳人身上一顿温存,又把个佳人往床上一扔,盯着如梦方醒的韩三姐,质问道:“一句话,今后从不从我?” 看着跌倒在床上的大姐,韩三姐立时暴怒,可还未等她上前尖叫撕咬。就瞧见张祈安转身大笑中离去。只气的佳人顿时浑身无力,骂道:“张祈安,我绝不会放过你。” 走到门并的张祈安一回头,笑道:“放心吧,从今之后,咱们的三姐就是我张祈安的人了,哈哈。” “滚,就是嫁猪嫁狗,也不嫁!!” 话到嘴边,韩三姐及时醒悟,赶紧收嘴,显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清白身子都被人瞧得彻彻底底,不嫁他还能嫁谁?毕竟没有胆量真的出言诅咒,何况她心知肚明,心虚的瞧了眼瘫倒在床上的姐姐,心中后怕,这罪魁祸首分明就是自己。 张祈安大笑中走出房门,就看见韩妈妈和韩二姐神色复杂的盯着他,只感觉头皮发麻,即使张祈安脸皮再厚,也不敢一不做二不休的霸占人家四口。 还是得安慰一下,张祈安不好意思的道:“都是被三姐气的,以至于做下错事,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妈妈尽管放心。” 躲在屋里偷听的韩三姐险些气死,咬牙切齿的就想冲出来大骂,还好及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羞得脸色通红。赶紧慌慌张张的穿衣,再也没胆子跑出去。 韩妈妈和韩二姐明显舒了口气,其实她们早有此种觉悟,只不过一直在货比三家而已,岂能真个面对权势无动于衷? 要不是那些起了色心的人家名声都不好,又心疼女儿们的将来幸福,即使嫁过去给豪门子弟做在这时代,也是一种美满归宿。比起平民百姓的粗茶淡饭,陋屋烦心事,起码豪门会一辈子衣食无书。即是万般无奈,也是必然选择。 “二姐。你回屋去,祈二爷,你跟妈妈过来。” 既然事情闹到这步田地,不管错在谁身上,韩妈妈只得无奈善后。她真是万万没想到能发生这番变故,心中一边念着引狼入室。一边也不知该是喜是悲。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韩妈妈默默坐在一张破旧椅子上,张祈安失笑。看着已经自动把自己升为丈母娘的中年美妇,心中总是觉得蠢蠢欲动,暗道这妈妈实在是个尤物。 妇人自是不知便宜女婿此刻一脑子的龌龊,韩妈妈尽量使自己语气温和,朱唇轻启:“刚才一幕妈妈都看见了,祈二爷,你是要纳了大姐还是三姐?” 凶纱半敞,淡染馨香,屋内随意摆放着几只描绘仕女图特粑口瓶,熠熠生辉,三彩瓶口插着高低错落,精心搭配的鲜花。 漫不经心,张祈安打量下韩妈妈的卧室。扫了眼美妇坐着的破旧春凳,扭头盯着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默不作声。 “唉,不管是大姐,还是三姐,只要祈二爷能保证善待我儿,妈妈就为你们做主。” 面对弗妈妈期待目光,张祈安轻笑道:“妈妈是希望嫁过来做小?还是当个外室养着?” 面色一变,韩妈妈不悦的道:“自然是明媒正娶的妻妾了,祈二爷难道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一入豪门深似海,妈妈就不怕妻妾间争宠,或是得不到丈夫宠爱,郁郁寡欢之下,而导致女儿香消玉殒吗?” 抬手轻抚如云秀发,韩妈妈笑了,笑的娇媚,笑的自信,笑的惊心动魄。 “不争,不夺,不抢,不惦记,不指望,尽心伺候夫人,万事无所求,自会一生平安,妈妈知道了,二爷看中的是大姐了?” 虽然笑的开心,韩妈妈心中多少有些苦涩,暗叹一声罢了,明明是三姐被人家轻薄,却得由大姐顶缸,也不怪人家看不上小女儿。那风风火火,泼辣直率的性子委实令人头疼。 不过总算是松了口气,以大姐酷似自己的模样性格,将来必定不愁被丈夫冷落,从此后自家总算是攀上了一门权贵,以对方的人品身份,倒也不算委屈了孩子。 张祈安未拒绝也未答应,模凌两可的笑道:“如今我还未成亲年纪还小,又此事先放一放吧。” 韩妈妈心里一紧,急忙笑道:“那先把身份定下,还请二爷寻位媒婆,下份聘礼,不然,妈妈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 按说这提议不为过,恐怕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定下亲事不消说今后再无后顾之忧,不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还能天天随意登门,日日花前月下。和佳人郎情妾意的,岂不美哉? 偏偏张祈安令韩妈妈失望了,想都未想的回绝道:“不妥,我张祈安何等身份?岂能背着父母在外头私定终身。” 好悬没口吐鲜血,韩妈妈气的柳眉倒竖,别看她家世落魄,却自有一身的气和尊严,立时看透了张祈安一脸的敷衍,心中恼怒。 冷着脸,韩妈妈语气淡淡的道:“既然祈二爷嫌弃,那就算了,天色不早,还请您回去吧,一家子都是女眷的,不能久留。” 韩妈妈难免又气又怒,只是清楚奈何不了张的,其实心里恨不得学自家姑娘,一剑刺死对方才叫解恨,不屑暗骂,真是个没担当的软蛋。 她生着闷气,可更令人生气的事又发生了,但见祈二爷几步走到韩妈妈身前,轻薄的抬手勾住对方下巴,笑道:“嘿嘿,只要妈妈从了我,那一切都依着您。” 无边怒火噌的狂涌,韩妈妈大怒,且时玉掉对方的手,大骂道:“滚,你是什么东西,敢来要挟我?你给我滚。” 一丝怒意掠过,张祈安强压着不快,冷笑道:“这就滚,不过韩妈妈,早晚你会为这句话后悔的。” “滚,你滚,你个下流货色小该死的东西。” 大怒之下,韩妈妈哪还顾得旁的?好似被人凌辱似地媚眼血红,抓起身边的东西,不管不顾的朝张祈安离去方向扔去,好半响。才发觉屋里早没了那混蛋的身影,气的扑到在床上。失声痛哭。 生平第一次被人大骂却不能还嘴,张祈安心中郁闷,径直出了韩家,穿过后院前堂,指着几个伙计,吩咐道:“告诉几位大爷,都立马动身赶去秦淮河。” 伙计恭敬应承,张祈安出了生药铺子,在街道上昂然而立,但见附近阴影中,轰隆马蹄声阵阵,顷刻间,突然出现上百骑士。 几个伙计都惊得呆了,周围还未归家去的力夫,百姓,人人惊恐,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见那贵族少爷翻身骑上一匹雄峻之极的白马,带着上百位煞气逼人的骑士如飞而去。 还未等周围百姓回过神来,几个贵族公子跌跌撞撞的从铺子里跑出来,连叫带骂,闹了半天,才骑上下人牵过来的马,一同追了上去。 一直等飞扬的尘土落下,惊呆的百姓们方回过神来,意犹未尽的盯着街道尽头,互相之间兴奋的聚在一起,打听着那些骑士和少年公子的身份,铺子里的伙计个个趾高气昂,面对街里街坊的追问,吐沫横飞的大讲特讲。 暖风柔柔,张祈安策马狂奔一阵后,渐渐放缓速度,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上百亲随,朝着追赶上来的蔡永问道:“调查清楚了吗?” 蔡永策马稍微落后二爷半个马身,点头道:“回二爷,这几年一直盯着韩家母女,并未发现那人出现过,不过韩氏的身份已经确信无疑,确实是那人养在外面的,那个韩老爷不过是个公公,企图掩人耳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