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阮玲玉内心感慨不已。 当年的林无月就靠这一手无解阳谋,成功坐稳了皇后的地位。 没想到,时隔多年,依旧是这一招。 正所谓争是不争,不争是争,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 这才是最厉害的手段,也是因为这个无解阳谋,才让阮玲玉死心塌地的跟随林无月。 别看林无月平时温婉顺从,对谁都是好脾气,但在阮玲玉看来,自己这位主子道行深着呢! 是真正的大智若愚。 始终保持着弱者的形象,却偏偏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而且,既达到了自己目的,还能时刻维护着林云这个皇子的面子。 由此可见,林无月绝不是个弱女子。 果然,本来林云还没打算深究,但她这么说,顿时来了火气。 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碗花瓶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林无月和阮玲玉立即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 林云沉声道:“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她李情月想做什么?难道是打算逼着朕像对待李家人一样,对待她吗?” 这一刻,林云不得不猜忌李情月的动机。 他这些年,可将李家人赶尽杀绝了。 尤其是石宝死后,林云默许了叶如晖对远在汉中郡的李家族系下杀手。 如果李情月因此而怀恨在心,那林云也不得不多想。 “无月,从朕认识你那天起,你就是个软弱的性子,朕不怪你!朕还怜惜你!但你不能将朕的三皇子也培养成这种性子!你太善良了!” 林无月苦涩一笑:“陛下别这么说!妾身对丰儿要求其实挺严格的,只是这孩子自从上次得到陛下的褒奖后,就变的喜欢惹是生非,孩还自作聪明,而且每次都是别人犯错,他倒成了老好人!臣妾实在是担心他以后吃大亏!” 听到这,林云紧绷的面色稍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龙袍。 “朕的三皇子,自然不会犯错!” 他可不是纵容,而是想培养林景丰一种能力,那就是能闯祸,也必须能平事。 这才是正本事,要是每次犯了错,就需要父母帮他擦屁股,这辈子别想有出息。 与之相比,林凤年可就强太多了。 能与林云讨价还价,有自己的小算计,是丝毫不落下风。 可见这小子有多聪明。 小小年纪就有了城府心机,这也是林云看中他这个庶皇子的根本原因。 这时,林无月继续道:“皇上,关于情月的事,臣妾希望您能担待一二!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李家人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她有点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林云内心一惊,下意识瞥她一眼,起身转移话题道:“丰儿呢?朕去瞧瞧!” “马超正在后花园检查他的枪术…” 林云眼前一亮,背着手就走了。 阮玲玉立即凑到林无月身边,低声道:“主子,您刚才表现过头了!” 林无月一挑眉:“哪里过头了?” “您不应该提李贵妃的家事,这可是陛下心里的一颗刺啊!” 李情月恍然大悟,苦笑道:“罢了!玲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准再提了!” “是,主子!” 这边,林云心事重重的朝着后花园走去。 脑中却还在思考林无月最后说的那句话。 看似是关心李情月,劝他多理解多担待,但林云却听出拱火的意味。 这皇宫真是个大染缸,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进来就别想一尘不染。 就连林无月都变的如此有心机,让林云感到一阵无奈。 不过,他是皇帝,林无月也永远是他的皇后。 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林云都会坚定支持林无月,哪怕是做了错事。 就像林无月也会支持他一样。 他们夫妻俩绝对不能出问题,不然会影响到江山社稷。 后花园的一处凉亭内。 马超手持转轮手枪,弹无虚发。 每一枪射出,都能精准命中十丈外的一个瓷瓶。 他经历这次西域之旅,可谓进步神速。 不但军事实力大为长进,待人接物也像个大人,再无当初的稚嫩。 一旁,林景丰就像是小迷弟,不停的鼓掌叫好。 “小马哥,你实在太厉害了!我什么时候能有你这么厉害的枪法就好了!父皇一定会夸奖我的!” 马超一脸得意,他这次在西域,时不时的被林云调教训斥,但在这个皇三子面前,却志得意满。 “哈哈!三皇子殿下不必羡慕,你是义父的儿子,肯定遗传了义父的枪法,只是你还太小,没有掌握射击的要领!” 说着,他将摆在石桌上的满弹夹装进转轮手枪,带给林景丰。 “拿好枪!记住,不管任何时刻,这枪口永远不准对着自己人!” 林景丰点点头,双手持枪,瞄准前方密林挂着的那些瓷瓶。 此刻马超就像是老师傅,背着手不断指点他。 “双腿要站成一字马步,这样最稳!还有枪要持稳,不能抖动!这子弹射出是有弹道的,你这边差一点,射出去的子弹就会差非常多!也就打不到目标了!” 林景丰一脸严肃,一边听着他的教导,一边眯着眼瞄准前方掉在半空的瓷瓶。 可他从小在宫里娇生惯养,双手双臂双腿都没什么力气。 这才持枪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身子轻微的前后晃动。 马超抬手按在他持枪的手上,玩味道:“看来三皇子殿下还要多练才行啊!这都过去小半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景丰咬着牙,汗水已经顺着两鬓流下。 他真的是尽力了。 但练枪可是苦差事。 别看锦衣卫,还有贴身保护林云安全的御前侍卫催星河等人很风光,那都是苦练出来的真本事。 一支手枪或是一支突击步枪看似不重,但要是长久端着,保持射击的姿势,可相当考验人的耐力。 “小马哥,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林景丰叫苦不迭,他何时吃过这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