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传递给鲁肃的消息并无错漏。 曹军南下后,先取新野,后得樊城。 刘琮投降后,大军入襄阳城,屯兵江陵城,最终到了赤壁与周瑜对峙。 大军从北到南,不断深入南方。 南北气候差异巨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之天气的急剧变化,北地士兵接连病倒。 主要表现症状为呕吐、腹泻、食欲不振、乏力等。 起初,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短短数日,这种怪病迅速传播。 从最初的千余人变成了数万人。 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这日清晨,曹仁来到中军大帐。 “丞相,我军士兵病倒数万人,士气已有所动摇!” “军中甚至有传言,是那妖人诸葛亮降下瘟疫迫害我军!” “此事,还请丞相定夺!” 曹操缓缓放下手中书简:“瘟疫?” “不!”曹仁摇头:“庵庐的医官说,我军士兵所患并非瘟疫,只是这等病症,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曹操惊讶。 曹仁道:“士兵多呕吐、腹泻、食欲不振、甚至乏力,无法参与日常操练,若蔓延下去,我军不战而败!” “还有这等怪病?”曹操摇头,又问道:“可曾派荆州医官查看病情?” 曹仁点点头:“荆州的医官也曾诊治过,同样没有见过这等病症,而且这种病只出现在北地士兵中,荆州士兵安然无恙!” “还真是怪病啊!”曹操摇头摇头感慨:“召集军中所有医官、文士入帐,另外将古今医书都搬到大帐来!” “遵命!”曹仁抱拳。 半个时辰后,军中百余名文士、医官都被请入中军大帐内。 十大箱书籍就摆放在地上。 曹操道: “军中士卒突然怪病,医官束手无策!” “已有谣言传出,妖人诸葛亮降下瘟疫迫害我军!” “吾不信鬼神之说,请诸公随我共同翻阅古今医书!” “务必要查清楚病因,尽快医治士卒病痛,尽早破除谣言!” “如此,军心方可提振,此战方可不败!” 众人纷纷拱手:“我等谨遵丞相之命!” 曹操连同军中文士、医官百余人彻夜翻看兵书。 “子翼,这等怪病,你可曾见过?”同为丞相府曹掾的刘馥开口问蒋干。 蒋干摇摇头:“我已经翻看三本医书,都不曾见过有这等怪病的记录啊!” 刘馥又将目光望向了太中大夫贾诩:“文和先生,可曾找到书中记录?” 贾诩摇摇头:“这病是在北地士兵中出现,反倒是荆州士兵安然无恙,若是瘟疫就好了,此病令人束手无策啊!” 刘馥道:“此事关乎大军胜败,我等不可疏忽啊!” “嗯!”贾诩和蒋干纷纷点头。 次日清晨,便有消息传到对岸的江东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鲁肃将密信交给周瑜。 “石三来信,曹军已有数万士兵病倒,他派人造谣是妖人诸葛亮降下瘟疫,不过病倒的都是北地士兵,谣言难以服众!” 周瑜笑了:“可派荆州渔童唱谣:高祖震怒,曹公无道,今降邪病于北,以止天下兵戈!” “大都督高明!”鲁肃拱手示意。 次日清晨,这首童谣传遍了曹军大营。 “高祖震怒,曹公无道,今降邪病于北,以止天下兵戈!” 很多士兵开始焚香祭拜高祖祈求恩赦。 消息传到中军。 曹操震怒。 “好一个高祖震怒,降邪病于北,江东好算计啊!” 程昱起身,向曹操拱手道:“丞相,军中江东暗桩恐未曾除尽,我愿……” 曹操摆手:“谣言自童谣而起,你要杀孩童吗?” 程昱:“这……” “谣言止于智者!”曹操道:“若此病得以根治,则谣言不攻自破!” “丞相英明!”程昱拱手示意,退回到桌案前继续翻阅医书。 曹操随即起身道:“诸位,且去用膳,半个时辰后再回中军,我与你等日夜奋战!” “多谢丞相!”文士和医官纷纷拱手,先后离开了中军大帐。 回到营帐的蒋干,立刻喊来小书童薛欢。 “将我披风取来,给我备上一壶好酒,今夜我要与丞相一同奋战!” “是,先生!”薛欢抱拳,赶忙去准备衣物和酒水。 这时,张青拎着鱼篓回到了营帐内。 “薛欢,把鱼杀了,今晚我和你家先生吃烤鱼,喝美酒!” 蒋干快步上前:“三舅姥爷,今晚恐怕是不行了!” “怎么了?”张青问道。 蒋干道:“事情越来越严重了,我今夜要与丞相和众文士挑灯夜战,无暇陪伴您啊!” “嗯?”张青皱眉:“挑灯夜战?出什么事了?” “您不知道吗?”蒋干道:“近日来,军中已有数万士兵染上了怪病,甚至传出了谣言,说是高祖降下邪兵于北,以止天下兵戈!” “什么怪病啊?”张青将鱼篓放到一旁,来到桌案前倒了两杯热茶。 蒋干端起茶杯:“北地士兵染了怪病,呕吐、腹泻、食欲不振、浑身乏力,唯独荆州士兵无事,怪得很,丞相命所有文士医官一同翻阅古今医书共寻破解之法!” “这叫什么怪病啊?还用翻阅古今医书?”张青摇头,眼中有几分不屑之色。 “啊?”蒋干震惊:“三舅姥爷您有破解之法?” 张青说道:“古籍中早有记载,这叫水土不服,服用水土即可,我不是让你从北方取来土了吗?用这北方之土以水熬制,便可根治!” 蒋干:“这……” “怎么?不信我啊?”张青道。 “不不不!”蒋干摇头:“这如此怪病,军中医官、文士都束手无策,三舅姥爷您竟提前预知?您这是神人啊!” “怪病持续几日了?”张青问道。 蒋干道:“有些日子了!” “怎么不早说啊?”张青道。 “这这这?”蒋干摇头:“我知道您妙算如神,但我没想到,这种怪病,您也有办法破解,再者您每日江边垂钓,早出晚归,倒也无暇与您商量此事!” “去吧!”张青道:“此法定能破解这怪病!” “多谢三舅姥爷!”蒋干连忙拱手行礼,拿着披风和酒壶就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