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乱世英雄皆负血
徐慧娘被达奚武带到了西魏的军帐之中,此时她的秀发已是凌乱不堪,她双手被缚在身后,麻绳深深勒进她的肌肤。 尽管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双脚胡乱地踢蹬 达奚武胡乱扒开她的上衣,为了行事,连扯带拉的解了慧娘的绳索。 慧娘双手自由后,使劲推阻拦着达奚武,可很快就被达奚武用左手死死按在了头顶上方。 她纵然万般挣扎抵抗,可双手实在抬不起来,她的腿脚也很快被达奚武的用膝盖给生生拨开! 又加之达奚武又是武将,本就一身蛮劲,慧娘怎能挣脱? 最终还是被达奚武得逞 … 待他完事后良久,才悠悠从她身上挪开,起身 徐慧娘的嘴唇颤抖着,满眼仇恨的瞪着达奚武 爬起身子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给了达奚武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达奚武轻摸着自己的脸颊,挨了这巴掌后,眯斜着眼,瞪着面前的徐慧娘,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哼,我倒是遇到个贞洁烈妇,给我当妾难道不比当人奴婢强?” 徐慧娘怒目圆睁,狠狠地吐出一口唾沫,精准地喷到他脸上。 达奚武擦拭着唾液,脸色变得阴沉,正欲发怒还击。 却听到亲随在帐外禀告: “将军,丞相正在整队,要亲自率精锐先回长安,平定叛乱,命各营即刻抽调。” 达奚武眉头一皱,随即起身,快速地穿戴衣物。 徐慧娘听到宇文泰要亲自回长安,知道此时纵然逃出去,把消息带到东魏时,也已经晚了。 此时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地落下来。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面前这个男人。 她的目光往周围扫视了一圈,很快注意到了床尾立着的一把长刀。 她咬着牙,迅速爬了过去,拿起长刀,拔出刀鞘。 听到声响的达奚武转身一看,正看到徐慧娘举着长刀正向自己砍来 他心中一惊,但达奚武始终是久经沙场的将领,怎会轻易被徐慧娘砍中。 他嘴角扬起,露出一丝不屑轻蔑。 随即一个闪身躲避,避开了徐慧娘砍落下来的刀刃。 徐慧娘随即跳下床榻,继续追赶着他砍去,每一刀都带着无尽的恨意。 达奚武心想这女子怎么这般烈性 身体灵活地闪过了她的几次追砍,外面的随从此时听到帐内的声响,立刻冲了进来。 看到徐慧娘的架势后,便毫不犹豫地拔出刀,向她袭去。 可怜徐慧娘只顾着追砍达奚武,满心都是仇恨,却未注意背后。 最终达奚武的亲随,一刀捅穿了她的身体。 刀刃刺穿她的腹部,鲜血一股一股涌。 可她手中的刀,此时竟没有碰到达奚武一分一毫。 徐慧娘缓缓低头,看着自己上腹部的刀,再抬头看到达奚武在面前愣神 此时极尽绝望,但很快浓烈的仇恨支撑起她。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奋力前冲,挥刀砍向达奚武。 达奚武愣神之际,避之不及,被砍中肩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但却伤及不到性命。 而徐慧娘硬生生脱离刀刃,瞬间血流不止 砍了最后一刀后,便重重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达奚武捂着流血的肩膀,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徐慧娘。 眼中没有一丝怜悯,随即吩咐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是”,亲随应了一声 便招呼人抬走了徐慧娘的尸体。 最后她被抬出了军帐,草草掩埋在营外的荒地中。 洛阳高欢驻扎的军营里,士兵押来了裴让之 裴让之此时面容憔悴,重重地跪拜在高欢面前。 高欢坐在上位,眼神凌厉,厉声说道: “如今你弟弟裴诹之跟随宇文泰去了关中,你家便有通敌之罪。如今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裴让之的兄弟几人都被高欢囚禁,他满脸愁虑,此时眼含泪光,嘴唇颤抖着,思索片刻后说道: “昔日诸葛亮兄弟,一人事吴,一人事楚,皆都尽心尽力 何况我老母尚在此处,我又如何能干不忠不孝之事? 明公若推诚待物,物亦归心;若用猜忌,又如何能成就霸业?” 高欢听后,眼神开始变得深邃。 随即说道:“来人,命人放了他们兄弟几个!” 裴让之抬头看了眼高欢,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以及感激之情 然后慢慢的跪拜下身子,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颤声说道: “谢大王不杀之恩!” 当裴让之出了营帐,高澄这才走到高欢身边 满脸疑惑地问道: “昔日韦子粲投降,宇文黑獭杀了他长安全家,父亲却又为何?放了通敌的裴诹之家人?” 高欢看了眼高澄,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 问道:“要是你,你会杀他们吗?” 高澄一愣,他也觉得裴让之言之有理,但若是他自己选择,他亦不能轻易决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随即说道:“他说得纵然有道理,可若是如此一来,伺候通敌之人只怕无绝 我亦不知,我到底会不会杀了他们。” 高欢起身,背着手在营帐中踱步,缓缓说道:“之前我也告诉过你,杀人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你可知万俟洛,明明可以撤回北岸,为何却下令军士死守河桥吗?” 高欢停下脚步,看向高澄。 高澄听过别人说 昔日万俟普父子自西投东时。 因万俟普年岁已高,大王都是亲自上前搀扶老人,更是亲自扶其上马稳鞍。 万俟洛当时就脱帽跪地叩头说道:“愿出死力以报深恩。” 高澄随即说道:“是因父亲,一向尊重善待他们父子二人!” 高欢此时又走近高澄身边,目光柔和地对他说道: “子惠,你说我与那宇文泰到底谁是好人,谁又是罪人?” 高澄立刻说道:“当然父亲是好人!” 高欢则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立场之争又何分好坏?乱世英雄,谁人不沾血? 可朱浑道元能绕千里而来,万俟普年迈仍奔赴我营,皆在为父苦心笼络。 杀人纵然能肃严立规,但不杀人,却能得人心。 与黑獭交战,为父深感西边诸将骁勇,你欲为朝廷求才,为父又如果不欲军中之才 既要用人,就要知道这番道理。 何时施恩,何时施威,亦当适时而夺” 高澄沉思良久,他虽然听明白这个道理,可却觉得学不来父亲半点。 高欢笑道:“子惠,何所思?” 高澄则看向父亲,诚实说道:“父亲,我明白,但父亲笼络人心的手段,子惠倒还学不来。” 高欢大笑道:“子惠,你这话听着,怎像是嘲讽为父?” 父子二人不禁对视一笑。 秦姝在泉井边已经连续等了十几日 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担忧,她每日都在路口张望着,希望能看到徐慧娘的身影。 中途看到西魏军断断续续西归,可却久久等不来徐慧娘。 她此时纠结着到底是西去长安,还是东去寻找慧娘。 一想起这几年,徐慧娘待自己亲如母女,如今慧娘迟迟未按约定而来,她心急如焚,最终决定东去。 便沿着崤函道而行,边走边向路人打听着,徐慧娘的消息。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骑在马上。 面容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下颚稀稀疏疏长出的胡须,显得他更加憔悴不堪。 他身上虽未穿着军甲,但却是西魏军内衬衣袍。 他骑在马上摇摇欲坠,眼神迷离。 在走了一段路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摔下了马。 而他的马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他身旁,用鼻子蹭着他,发出低低的嘶鸣声。 喜欢南北朝妖颜权臣高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