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刘墉纪昀二狗被痛殴的嗷嗷叫狼狈钻狗洞离开。 但赵家府邸还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没办法。 欠国库银子的事急啊!追缴的人是往死里逼,不给人留活路都! 拖欠国库银子的人太多,移步过来找上门的人也太多,站在这赵家大院许久,都排不上号! 瞅见手里的15,26,30等号码牌,心里那叫一个如焚,热锅上的蚂蚁了,可号码牌却这么久,能不急死个人? “欸哟,张大人,您的是几号啊?这可愁死我了,队伍忒慢了。 我前天,昨天,今天都来,愣是还没见到赵清廉一眼,你说,这这这……这怎么办,国库的欠款催的我脑仁疼。” “王大人,您手里握着的可是15号码牌,我这都排到三十了,可有的等,你啊,没我急迫,没我遭罪!” 所以,他们就瞄准赵清廉这个唯一的解药…… 奸人也好,坏人也罢,现在就是绝对的大大好人。老子谁都不记得,直接的在困难时候拉自已一把的人! 同朝为官,只有到了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才知道谁是好兄弟。 对于大家伙来说,只要愿意帮助的那就是兄弟,这个兄弟无关乎什么忠奸。 此刻现场在赵家大院的人 ,只恨自已是来晚了些。 想来的早的话,彩票那种暴利的大生意就轮到自已了。 听说阿桂大将军靠着彩票,仅仅半个月的功夫就还清了国库的欠款,现在更是日进斗金,全家生活质量飞速提升,全府靠着那个彩票站不愁吃不愁喝的。 整体生活质量已经超过府中巅峰期,比年轻时阿桂战功赫赫给府中带去的荣华富贵还要更甚。 他们来的晚了些,就只能讨要一些赚小钱的生意经了。 不过最起码, 赚到的银子也足够他们还清国库欠款。 什么报社,方便面,水泥制作,等等一件件,一个个被别人拿走。 他们这些后来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个个深怕被人抢走好法子。 使劲朝着屋内探看过去脑袋。 咯吱—— 大门打开。 时任广州将军的苏灿兴高采烈,众人一下子围住,原来这家伙得到了一个赚钱的好法子——麻辣鱼尾,麻辣鱼仔。 广州靠海,多海产品,这也算是因地制宜了。 不值钱的鱼尾,鱼仔制作成麻辣味的食品,绝对爆卖! “赵大人,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苏灿高兴的蹦着出去,一蹦三尺高。 开门来的赵清廉笑着送走,又收获一位同僚,又入股一个产业,日后分红拿的手软。 随着赵清廉打开门。 庭院内的诸多同僚,昔日朝廷上冷眼相看的大家伙,一个个像是寒冬的暖阳般,笑得灿烂,恭维的厉害。 “赵大人,我我我,给我个生意经呗,朝廷催的厉害。” 日后朝堂上,谁要是敢说你要给不,我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 还有刘墉纪晓岚之辈,老夫第一个骂!“ “行行好,给个法子,让我度过难关,今天你帮了我。,咱们就是兄弟,日后的而官场,那就是两肋插刀!“ 赵清廉不慌忙忙,接过管家的茶水,饮茶一口。 他当然愿意给这些人出主意。 可以说,他只出主意,出规划,剩下的这些人都替自已去办,生成产业后,他还可以按照约定从中抽水走。 这次国库追缴,可以说给了自已很大一个机会,拉帮结派,再也不是孤军奋斗,有了大臣帮忙说好话,日后什么事都好办了,即便万岁爷有什么大的罪责,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赵清廉不由的心中渍渍作笑。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赵清理关上门,按照号码牌,时任湖北广总督季钵达被叫了进去。 “皇上驾到——!” 嘹亮的嗓子穿透而来。 随着一身便服的乾隆缓步抬脚走入庭院中来。 正在门厅外叽叽喳喳等待和赵清廉讨教的大臣们,纷纷是跪拜迎接。 刘墉纪晓岚二人跟在乾隆的銮驾后,二人洋洋得意的表情,看的在场大臣们是咬牙切齿。 到底是把皇上给招过来了! 该死的那两个家伙! 赵大人要是倒了,他们也都没钱还债! 乾隆目光挨个扫过现场的文武百官,这副场景,倒像是他赵清廉成了皇上,成了大善人。 他这个当皇帝的反倒是成了恶人。 倒返天罡呐! 乾隆都过来了。 赵清廉自是出来迎接。 从屋内出来的湖北广总督季钵达也一同出来。 乾隆摇着折扇,身后的刘墉纪昀扬起下巴。 “赵清廉,你能够拿出这么多主意来,倒也能耐。” 乾隆有些语塞,因为他的目地真的不方便说出来,难不成告诉在场的大家伙,他这个做皇帝的妒忌,想要法子不成? 赵清廉到底待在乾隆身边足够久,只是一眼就猜透了对方心思。 又怕大臣还银子,又怕大臣用光了自已锦囊里的赚钱之计,啧啧啧。 这不是又怕兄弟受苦,又怕兄弟开宝马一样吗。 “这些都是小主意,小生意,能够帮诸位大人充实荷包,补缴亏欠国库的空缺,也算是替皇上分忧了。” 赵清廉谦卑一句,接着道:“不过,真正赚钱的,需要巨大人力物力,单凭一人之力难以驾驭的买卖,臣还是有所保留的。 皇上今日前来,一定是也对这些法子感到好奇,特地看看热闹的吧。” 听到真正赚钱的大买卖好主意还保留着,乾隆这才心中松一口气,心中不由得夸耀起来赵清廉,既猜测到他这个做皇帝得心中所思,又给了台阶,说他是感到好奇过来的,而不是嫉妒过来的。 “是啊是啊,朕听说了,听说赵爱卿为满朝文武出谋划策。” 乾隆尴尬得哈哈一笑。 此一陪同过来的纪昀刘墉看懵了。 皇上……皇上他不是过来清算该死的赵清廉朋党之罪的嘛! 为什么…… 不是清算,那万岁爷过来干嘛? 难不成也钻钱眼里去了,想来讨个法子? 刘墉纪昀二人还在一旁小声提醒乾隆。 乾隆一个冷色。 反倒责备二人起来。 “刘墉,纪昀,你们也要做点实事! 大臣们欠款不容易,你们监督催促得时候,也要酌情处理!知道吗!” …… 国库欠款问题算是圆满结束。 乾隆看着折子上国库存银五百万两的数字,乐滋滋笑出声来。 一连三个好字,国库有了银子,他终于可以有喘息之机,抽出精力来对付该死的三支起义军,白莲教,明教,不良人。 这三支起义军的逃脱,是乾隆心中永远无法止住的痛! 如今国库有了点银子,战争机器将再次开动~ 逃跑就逃跑了,这样一来,三支起义军可以逐个击破。 五百万两银子也只够朝廷军队来对付一支起义军的。 后续朝廷还有改稻为桑源源不断的收入维持军费开支呢! 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 …… 下了朝堂,郁闷的刘墉纪昀两人在一茶楼喝茶,听书。 他们输了,又输了,再一次成了赵清廉胯下之物,永远被骑着。 郁闷呐~ 二人饮酒消愁起来。 同时街道上闹哄起来。 仿佛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叽叽喳喳的吵嚷声,引的路边小贩和路过百姓纷纷聚集过去查看。 不由得把身居楼阁二楼吃茶听书的二人也都喜迎过来,目光探看过去…… 只见街道上。 跪着的老农身负万民书,跪走在街道中,一走一叩首,额头露出因为磕头频繁而导致模糊的血肉。 这是怎么回事! 刘墉纪晓岚二人深感世道炎凉,当即下楼。 都让开!让开! 刘墉纪晓岚二人疯狂冲出去,扒拉开茶楼的人群。 出去的同时,不免露出腰牌。 “咱乃当朝御史!都让开!“ “咱乃当朝大学士!” 这响当当的名号扔出来,掷地有声。 茶楼内也无人再敢挡路,端茶的,吃饭的,结账的,全都散开一条道来。 路口聚拢而观的百姓也自觉闪开一条道路来,让二位大人过来这流血悲泣的老农面前,勘察实情。 “有朝廷的大人过来给您老捉做主了!” “还不把冤情道出来!” “欸呀呀,青天大老爷来了,青天大老爷来了! 这不就当朝御史刘墉刘大人,还有当朝大学士,饱读天下书的纪昀大人吗。” “瞅瞅,刘大人专有的驼背,纪大人手中的大烟锅! 正是这传说中的二位青天无疑了!“ 人群中有人认出来,当即扯呼吆喝。 跪地痛苦哀嚎的老农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折子来,折子摊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姓名。 “大人,大人呐! 此乃我杭州百姓的万民折子,凡是上面有名的,皆是田产被夺,被官府横征暴敛,被低价兼并土地,被低价购买桑叶。 还有!“ 老人话语止住,卸下身后的背篓,背篓之内,拨去掩盖的树叶,打开包裹。 血血淋淋的人头呈现在面前。 给街道上庞聚拢过来看热闹的人好一阵恶心反胃。 还好是秋冬季,要是夏季春季,从杭州到京城这段距离,非得臭掉长蛆不可! “大人,大人!我儿只是稍微反抗,便被斩首示众,冤啊!冤啊!!!” 老农悲泣,抱着刘墉大腿。 而刘墉显然已经被这赤裸裸立于地面的人头吓着了,两腿钉在面面。 喉头松耸动,眼睛死死盯着那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人头。 心中不免震撼的同时疑惑,杭州……到底正在发生什么惨无人道之事! 纪昀纪昀二人也是当即搀扶起来老人,侧耳倾听。 杭州城的第一慕慕也在老农的述说中,尽数知晓。 听闻中,只感觉杭州就是人间地狱! 和昔日乾隆爷离开之时所要缔造盛世杭州城,完完全全走偏了! 如果再不加以遏制和清清扫,第二个河南的例子就会出现! 我大清危矣啊! 刘墉纪晓岚清楚的知道,如今的河南三支起义军就已经够头疼得了,若是再来一处起义,大清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呐! …… 次日凌晨三点。 宫门外聚集的大臣,顶着星夜聚集于此。 有的在摊子上随便对付两口吃食,有的聚在一起闲聊,毕竟还得一点时间上朝的钟声才响起。 还有整整半个时辰时间。 纪昀刘墉二人却急的跳脚,和周边悠然自得的官员们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不是被太监拦在宫门外,他昨天就能见到皇上,昨天就能够把杭州城的事情全都禀报上去! 如今杭州的情况,已经是火烧眉毛,雷霆万钧之势了!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昔日的杭州改稻为是桑美好宏图,如今已经变成血色人间。 官员相护,鱼肉百姓。 原来即便遏制住了乡绅,地主,还有别的角色来剥削,官员,官员阶级代替了这三股势力,且剥削的更加厉害。 剥削永远存在。 历史进步了千年,社会变了又变,但人性是一点进步没有。 还是那么贪婪,那么本恶! 心急如焚的纪昀背着手来回踱步,肉眼可见的焦急面容。 整个队伍之中,迟迟不见赵清廉的身影,也难怪,这个家伙永远都是卡点上朝的! 惰性肉眼可见! 这种人提出的主意到底不会好! 改稻为桑做了那么多措施,如今随着时间流逝,几个月的功夫,变成了官员敛财的手段,原本就更加贫苦的百姓,因为种植桑叶,被盘剥压榨的更加厉害。 这个吃人的世道,是不会让老百姓有一点利益的,永远把他们压榨在苟延残喘的边缘! “赵清廉,你这王八蛋!“ 刘墉比纪昀更急。 他直接骂起来, 刚好赵清廉不在,他可以敞开嗓子,撅着腚狠狠骂,好好骂,骂他个祖宗十八代! 虽然赵清廉不在。 但是签下日子国库欠款追缴钱粮,拿了赵清廉生意经的大家伙,众多文武官员在啊!那人生意经,就得替人消灾。 兄弟不是口头上说说的! “刘老狗!你骂我赵兄弟干嘛!” 罗锅子,别仗着你有几分清廉之名,便如此放肆!我赵老兄没惹你!“ “呸,你算什么东西! 纪昀,刚刚我也听见你嘀咕我家赵兄弟!你怎么回事,一天不喷就一天不舒服是吧!“ 一时之间,形势逆转。 即便刘墉纪晓岚这边有清廉一派帮忙说话,但官场之上,污浊之流向来占据多数,超过九成的官员都站赵清廉一边,回喷过来。 纪昀不甘示弱,他有足够的理由来骂赵清廉: 知道昨天街道上,当街从背篓里掏出儿子人头的老农吗! 知道那个身负万民书的老农吗! 知道浑身鲜血,脑袋磕破的老农吗! 昨天京城这件事算是一个爆炸性事件了。 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震撼整个京城。 也只有深居宫中的万岁爷不知道了。 纪昀嗓门过于大,以至于一下子嘶哑起来,刘墉替补喊话道:“那老农就是从杭州那个地狱千里迢迢过来京城高御状的!如今的改稻为桑早已背离初衷,如今改的也不是稻,改的是百姓的命! 杭州城几十万百姓的命!当地官员在吃人血馒头! 这样的恶策!被赵青清廉这样的恶人想出来,难道还不能让人骂骂嘛! 今天我一个人骂?绝对不是! 杭州城成百上千的黎明百姓,匍匐在田地哀嚎,因为饥寒交迫死亡裹在破席里的百姓都在骂! 刘墉的脖颈处因为大声喊话,青筋暴起。 全场鸦雀,无声。 此刻,一道生意刺来。 “杭州知府多隆办的差,关我赵清廉毛的干系?!” 身坐八抬轿子,喝着牛马双鞭汤的赵清廉从轿子下来。 “你拉不出屎来,还怨地球没引力? 你阳痿,还怨对面妓女没有吸引力? 一顿输出,呛的刘墉纪晓岚二人是死死的。 改稻为桑是老子想出来的,难不成完全就是我的错? 那万岁爷一生制定了那么多战役规划那么多计划,最后前线战败了,难道也是他老人家的错? 河南之事……难不成,纪昀你俩在指桑骂槐,阴阳是万岁爷的错?!” 刘墉纪昀:“你,你……你……” “你什么你! 哼! 别给我没事找事。 上朝! 我们朝堂上掰手腕! 众多站在赵清廉这边帮忙说好话的贪官们,震惊之余,纷纷竖竖起大拇指。 曾经的赵大人从来都只有被刘纪二人奚落的份。 纵然后面反败为胜, 但开局绝对被喷狗血淋头。 如今则是不然! 开局就扬巴起来了。 “赵爷,尿性!”,有人竖起大拇指感慨道。 “我们跟着赵爷走,等会朝堂上也据理力争,别丢了份! 谁丢了份,别他娘的说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丢人!” “哼,都是唇枪舌战,笔墨丹青中滚出来的,我们这边嘴皮子利索着呢,谁怕谁!”,清流一派也是毫不退让,两股势力齐刷刷在太监的监督下排好队,虽然走在一起排队去上朝,但势如水火,火药浓烈的一点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