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晚上要守岁,一家老少,围着炭火,也叫守岁火,彻夜不眠。子时刚过,林风和林觅澜就给林贺和李芙蕖拜年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林风忙叫林现过来,之前大门上的春联是半句,要补全了,他写了‘今日至’、‘昨夜行’两个半联,让林现给贴在原来大门春联的下方。 林现赶紧照办,贴上后,只见春联变成了“福无双至今日至,祸不单行昨夜行”。这真是好联啊,原本不祥的春联,经此一改,大吉啊,林现赞道,对自家少爷佩服的五体投地,随即又想起少爷的从前,不禁感慨万千。 一大早,林风忙着拜年了,给秦何氏,秦北有事不在,秦何氏那边林风就要多照应了,另外,国子监刘司业那边,还是要拜望的,还有就是进士科考的主考官是礼部左侍郎,每年学子们都是要拜望的,这不是贿赂,而是正常的人情往来,林风当然也得去。当朝礼部左侍郎名夏汨字启贤,还是给林风面子,出来见了林风一面,勉励他好好考试,林风恭敬谦和、礼数有加,夏侍郎还算满意。 就这样,林林总总的忙活了快一天。 每年初一的下午,京都的文武百官都要进宫朝拜天子,而天子也会设宴款待群臣,但内卫府的人就没必要凑这热闹了,说起来,林风现在也只是挂了个内卫府行走的差事,别的官职还没有,正好躲个清闲。 到了晚间,林风带着烟花去往宫里,李芙蕖也跟着去,要给仪贵妃拜年。守皇城的兵丁认识林风了,知道他去见齐曦,看了看烟花,花花绿绿的封筒,心想你就这样哄小女孩,当然口中什么也没说,放行了,林风想,要是你们知道这些烟花堆一起能炸死人,不知道你们有何感想。 各人的心思各人知道,李芙蕖给兵丁封了些散碎银子,大家皆大欢喜。 来到凤仪宫,齐曦正满脸期盼的等在那里,因为她知道,林风特意通知她说有好玩的地方,那肯定就是好玩的,而长公主齐昭也在,正和仪贵妃在说着话。 见到林风,齐曦小女孩心态,连忙问林风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赶紧拿出来,林风笑了笑不答,只让她们都来到院中的开阔地前等着,众人虽然不解,但还是照林风说的,来到林风指定的地点。 林风看了看齐昭,月色下的长公主更是美艳,与仪贵妃说话时笑靥如花,不禁心中大动。齐曦在旁边看的分明,拿手指捅了捅林风,说你别只顾着看,赶紧拿东西啊。 林风对着齐曦嘻嘻一笑,再次嘱咐众人不要靠近,都是贵人,要是不小心伤着一个,自己就完蛋了。他拿出一个烟花筒,放在地上,拿香点燃引线,自己也忙跑开些。 众人都望着燃烧的引线,不知道林风是啥意思,不过一会就知道了,只听得‘嘭’的一声响,一簇五颜六色的火花出现在众人面前,火花呲呲的响个不停,过了一会消失不见,同时,一股浓重的烟雾也随风飘散。 众人都看得呆了,好漂亮啊,齐曦更是兴奋的拍着手大叫,好看、真好看。 林风又点了一个筒,这次是‘嘭’的一声,烟花在空中炸开了,连林风都没想到,这烟花能升空了,虽然升的不高,但也真是漂亮。 大家看的惊奇,啧啧称奇,林风注意到齐昭也含笑看向他,眼中有惊奇与赞赏,烟花下的伊人,不再高不可攀,仿佛触手可及,她是这夜色中最美的花朵,是夜空中最漂亮的星,如此的让人沉迷,让人心醉。 齐曦的一声吵闹,打断了林风的思绪,齐曦要去点引线,这可不行,这玩意刚做出来,还没经过试验,不知道危险度咋样,万一伤着了咋办,林风赶紧阻止,不过仪贵妃她们不知道火药的危险,没强加阻止。 林风心有忐忑,跟着齐曦来到烟花筒前,齐曦好奇的看着筒,花花绿绿的,怎么这里面就能跑出这么好看的烟花来,有些想不通,算了,不想了,反正以后林风会造出来给她玩的,她拿着香,点燃了地上的引线,看着她还想在原地看,林风赶紧一把抱起了她,跑远点看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喊声:“皇上驾到”。原来是文帝宴请了群臣后,听到这边的动静,来到了凤仪宫。 众人拜见了文帝,文帝观赏了烟花,也很是惊奇,他看着这一群欢呼雀跃的女子,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尤其是看着平日里高贵端庄的仪贵妃,像孩子一样的欢笑,更是心中一动。 放完烟花,众人随文帝回到宫中,文帝让大家先去偏殿,留下了林风,文帝看着林风道:“林风,你倒是常有让朕惊奇的事,说说这次的烟花是怎么搞出来的?” 林风忙道:“回陛下的话,臣闲时有对炼丹感兴趣,根据道家古籍的说法制成了这‘烟花’,不过‘烟花’到底属于火药,请陛下恕臣私自带入宫中之罪”。 文帝脸上有些变色,问道:“你说这‘烟花’筒中的是火药?” “不敢欺瞒陛下,是的”。 文帝直视着跪在地上的林风,“你起来,跟朕好好说说”。 林风便详细的说道:“臣是在看道家炼丹的书籍时,说用硫、硝酸盐和碳可以制成一种‘能着火的药’,臣有些好奇,就试着照样制作,没想到真的作成了,在做的时候,臣不小心让铁粉混入其中,居然发出了有颜色的光出来,臣甚是惊奇,后与尚先生一起研究此事,查找了很多这方面的书籍,最终才确定了比例,并根据尚先生的想法,制出了这‘烟花’筒”。啥事都往尚先生身上推,准没错。 “林风,朕问你,既然火药能制成‘烟花’,那能不能制成威力更大的东西出来”,看着文帝期望的表情,林风当然不能说不能了。 “回陛下,臣想应该可以的,事实上,臣在制作烟花时,不小心火药填多了,把家中的奴仆还炸伤了”。 “好,好,朕就说应该可以的,但那帮奴才们,却怎么也做不出来,没想到,居然被你给搞出来了”。 “陛下,其实臣得出结论,火药的威力应该不会太大,且极不稳定,危险性比较高,又容易受潮,所以存储与运输不易”,林风要给文帝浇点凉水,免得他头脑发热,想雄霸天下,一定要自己制出攻城拔寨、扫荡别国的利器来。 文帝笑了:“行了,林风,朕知道事情要一步步的来,朕也没有想一下子就能制出能攻破城池的利器来”。 被猜到了心中所想,林风只好尴尬的笑了:“臣说的是目前的事实,不过臣相信随着对火药理解的进一步深入,后期应该威力会更大些”。当然可以,后世导弹、核弹都能早出来,只不过在成百上千年后了。 “朕可以等,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研究,朕在岐山那边发现的山洞里,重新改造作为火药的试验地,元日后你就过去吧,在那里做试验”。 “回陛下,臣愿去岐山,但能否等进士科考后再过去”,前不久刚还发愁怎么去岐山找证据,这真是正瞌睡给送上了枕头。 “朕倒是忘了这茬,这……”。 “陛下,臣可以将这次用以‘烟花’的火药配比交出来,臣等科考后再去岐山那边看看进展,如果进展顺利,那臣也没必要久待”,要是被一辈子困在岐山做研究,那林风可就糗大了。 文帝点头赞许道:“好,林风,你拿出配方来,朕不会亏待你”,然后笑道:“你放心,你去岐山指导下那帮奴才们,具体事让他们去做,朕也不会让区区一个火药就把你困在岐山的”。 “陛下圣明,臣谢主隆恩”,再次被猜中心中所想,林风只有拍马屁掩饰尴尬了。 等林风和李芙蕖离开后,夜已经深了,齐曦已经在宫女们的服侍下睡着了,长公主齐昭也跟文帝、仪贵妃告辞回宫了。 文帝今天心情大悦,不仅因为新年大宴群臣,更是知道了火药能成功制作出来,而他刚看着仪贵妃明媚的笑容,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宠幸她时的娇羞,文帝便决定今晚不再举行‘蝶幸’挑选侍寝的妃子了,就宿在凤仪宫了。 回去的路上,李芙蕖欲言又止,林风有些奇怪,这对于自己的这位娘亲来说可是稀奇事,就笑着问:“娘亲,有什么事?” 李芙蕖低声问道:“风儿,你是不是喜欢长公主?” 自己的表现这么明显嘛,连娘亲都看出来了。 李芙蕖又道:“你别骗娘亲,娘亲也是过来人,你看向长公主眼神里面的柔情是瞒不住的”。 林风笑道:“娘,其实也没想要瞒您,孩儿是喜欢长公主,但孩儿不确定长公主喜不喜欢孩儿,所以就没跟您说”。 “她又不瞎”,李芙蕖刚说了句,便发现这样说长公主不好,赶紧用手掩住了嘴,然后放下手,说道:“我的意思是,像风儿你这样文武全才的年轻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长公主应该是知道的”。 林风有些哭笑不得,每一位娘亲看自己的孩儿都是好的。 “不过”,李芙蕖叹了口气道:“娶公主,当驸马,外表光鲜,但其实内里生活并不方便的,不仅每日同席吃饭都要行叩拜礼,连……,连行房也需要经过嬷嬷允许的”。 “嗯?”林风有些呆滞。 “是啊,就是这么麻烦的,而且驸马不能出任高官,不能封爵,这是惯例”。 高不高官,封不封爵的倒无所谓,但行房要经人允许也太过分了吧,这是哪门子规矩。林风有些无语。 “你以后娶妻,只要你中意就好,娘并不会干涉的,但你要是决定娶长公主,娘劝你三思而行”。 “好的,娘,孩儿知道了,您放心,如果孩儿决定娶长公主的话,会找出解决办法的”,林风安慰李芙蕖道。 李芙蕖没再说话,只用手轻轻拍了拍林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