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跟段天德讲明了,证物也交给了他,对林风来说接下来的事就是等待了,没办法,虽有怀疑,但证据不足,而且事涉国公府的人,虽说是下人,也不好在一切都是猜测的情况下抓人,只能是让段天德这段时间跟踪调查了。 但林风接下来不会闲着,还有别的事要做,就是参加国子监举行的考试,这考试是必须要参加且要考过的,否则就没资格参加明年的春闱。 这天就是国子监的考试日,一大早,李芙蕖就带着林风坐马车奔赴考场,考场就在国子监的里面,一路上李芙蕖虽不停的说,儿啊,不要紧张,用心考就好了,考不过也没什么的,但李芙蕖的紧张一眼就看得出来,也无怪乎她这样,在这世代,家里要是能出个有功名的人,是光宗耀祖的事,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而这国子监的考试,就是块敲门砖。 马车走到巷子前,进不去了,因为太多的马车把巷子堵了,没办法,考生太多了,林风拉着李芙蕖的手宽慰了她几句,就跟她告别,跳下马车,步行进了国子监。 跟前世的考试太相似了,考生们都围在自己的考场外,等候考试时间的到来,有些学子充分利用考前的时间在看书,有些学子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说笑着。 林风跟相熟的学子们打着招呼,走到自己的考场前,一抬眼,看到黄正拿了本手正在看着,大冷的天,小胖子还紧张的满头大汗的。 林风来到他的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黄兄,还在看书?” 黄正被吓的一哆嗦,手中的书差点掉地上,他有些恼怒的抬起头,看到是林风,胖胖的脸上堆起了无奈的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风兄,唉,我心里紧张,总是担心考不好,也看不进去什么的”。 “紧张啊,我来教你个放松的方法,你站起身来,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看黄正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林风说道:“可以睁开眼睛了,感觉如何?” “真的有效果,心情放松了好多,风兄,你真厉害”,黄正惊喜的说道。 “小事一桩,接下来,你就分散下注意力,不要太专注于考试本身就好了”。 “对了,风兄,最近几天怎么没见你,课没见你上,寝舍你也没住,有什么事情吗?”黄正低声问道。 “哦,家里出了点事情,我跟刘司业请了假的”,林风含含糊糊的说道,调查任子雄死的事情,黄正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黄正见林风不想说清楚,也就知趣的没有多问。 就在这时,应试的钟声响起,提醒考生们可以进考场了,林风拍了拍黄正的肩膀,以示鼓励,就走进了考场中。 国子监的考试分为上午、下午两场,主要是以考大、中、小三方面所学为主,大是指(【春秋左传】,【礼记】)、中是指(【周礼】,【诗经】,【礼仪】)、小则是指(【易】,【尚书】,【春秋谷梁传】)。考试内容主要侧重于对所学知识的掌握程度,以选择与填空题为主,兼有时务策也就是策论,大致相当于前世的应用文及议论文写作。 以林风这段时间对这些书籍的掌握程度,此次考试的确不难,都是学过的,所以两场考试他都是早早就答完了,又审查了一遍,没问题,交卷。 考试后的第二天,林风惦记着任子雄的案情,正准备去捕快房,管事林现通知他有客来访,守备司的李响李校尉。 对于李响,林风是心怀感激的,他连忙来到前殿大厅,见到一身戎装的李响正坐在椅子上,忙走上前去见礼。 李响见了他也是满面笑容,道:“刚得到消息,恭喜林行走,内卫府职务虽低,但权力很大,能在内卫府任职,是大大的喜事”。 林风打了个哈哈,心道,有谁知道我心里的苦啊,任子雄的案子到期如果查不出来真凶,我就麻烦了。 两人坐下后,李响说道:“林行走,我这次来主要是为着你上次遇袭的事情”。 林风心中一动,是啊,事情过去好多天了,不容易,终于有消息了,“抓到那天袭击我的人了?” “首先跟你道个歉,本来应该早点过来知会你的,但你也知道,守备司近来实在是有太多事处理。袭击你的人还没有抓到,但已经查明是谁做的了”。 “是谁?” “漕帮的熊山” “漕帮的人?漕帮的人为什么袭击我?” “还不清楚,熊山是漕帮帮主魏明生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目前人已经逃跑了没有抓到,我们正在组织人手进行全城搜捕,不过,我们把魏明生抓到牢里,正在审问,但魏明生一口咬定袭击的事是熊山私自作为,他与你无冤无仇的,完全不知晓此事,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此事是受他指使”。 林风道:“当日我亲自听熊山说,袭击我是受他们当家的指使”。 “熊山没有抓到,魏明生肯定会为自己开脱,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根据这一点无法给他定罪的,此案你心里要有准备,不会那么快结案的,而且,没有进一步证据的话,魏明生那边我们也无法扣押他多久的”。 林风沉吟了一会,缓缓问道:“有没有查到漕帮跟朝中的人有来往?” 李响明白了林风的意思,脸上有些异色,说道:“漕帮的人本就是为转运司的人所雇佣作工的,所以跟转运司关系密切,至于朝中的其他人嘛……,不瞒你说,守备司现在人手紧张,没办法查”。 林风闻言点点头,没再说话,没法查,还是不想查,都有吧。 两人一阵沉默,李响欲言又止,林风看到后笑着道:“李大人,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吧,你我之间无需隐瞒的”。 李响正色道:“林风,上次我受伤颇重,险些丢了性命,蒙你出钱出力的照顾,我心中甚是感激,正因为如此,客气话、虚套话我不愿多说,以我的看法,在没抓到熊山前,现下这种情况,不易过深的探究,还是要以忍为主”。 林风知道不是自己人不会说出这话的,他也诚恳的说道:“李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的,大人放心,我知道当怎样做的”。 李响点了点头,跟明白人说话,话到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