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后院墙,是一条狭窄的巷子,林风跟着肖景瑜就追到巷子尽头。 突然,拐角处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二话不说,朝着肖景瑜当头一刀就砍了下去,面对突如急来的进攻,肖景瑜虽惊不乱,手腕一转,宝剑向上一举,挡住了来刀。 来人见偷袭无功,随即挥刀猛攻了起来,一时间把肖景瑜逼得连连后退,林风在其后帮不上忙,只能跟着后退不止。 不一会,肖景瑜终于稳住了身形,开始反击,只见他剑若游龙,快如闪电,招招攻向黑衣人要害之处,反而逼得黑衣人不断后退了。黑衣人见事不妙,奋起反击几刀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洒向两人。 “砒霜”,闻到味道的林风一拉肖景瑜,急忙闪身向后退去,肖景瑜后退中挥舞宝剑,以剑气驱散漫天而来的砒霜粉末。 等一切落停,眼前哪里还有蒙面人的影子,伍先生和云裳也以不见了。 林风叹了口气,找到了杀人凶手,谁知被人给跑了,这叫什么事,他转头问肖景瑜道:“肖少君,伍先生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肖景瑜微一沉吟,问道:“你有没听说过北魏蛛网?” “北魏?关北魏什么事?难道说他们是……”,林风惊讶道。 “对,北魏派往大齐的谍子,他们自称为:‘蛛网’,这其中有三个重要人物,代号分别是:‘蛛首、蛛节、蛛尾’,而下面的谍子则为:‘蛛丝’。据内卫府掌握的线索,伍贤应该就是‘蛛尾’”,说到这里,肖景瑜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林风,这次作的很好,不仅找出了杀人凶犯,而且挖出了伍贤这个大人物,实在是不容易的事,要知道内卫府找他们不是一天两天了。此事我会据实上奏陛下,为你请功的”。 林风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口中却道:“一般、一般,侥幸、侥幸”,随即想到人跑了,收敛笑意道:“不过人没抓到”。 “不要紧,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再想藏就藏不住了”。 “对了,肖少君,刚才拦截我们的黑衣人,从身形上看,像是任国公府的车夫韦德佑”。 “国公府里的车夫?” 林风简短的把之前调查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后道:“肖少君,事不宜迟,要赶紧去国公府抓人”。 “估计现在去已经晚了”,肖景瑜叹息道,接着他吩咐道:“林风,你去找守备司仝煌,出示内卫府令牌,就说倚云楼有北魏谍子,让他派人去倚云楼,将全部人员统统抓回去严加审问,我要先去一趟国公府,然后回府中禀报大君,全力追踪伍贤的下落”。 听到要抓人,林风脑中闪过彩灵、金姨娘等的笑容,心中有些不忍,但他知道涉及北魏,事情重大,而且清者自清,如果她们不是谍子,守备司应该不会难为她们吧。 两人分开行动,林风不敢怠慢,赶紧奔向守备司,路上遇到了守备司的巡夜人员,林风出示令牌,让其带着自己赶往仝煌家中,敲开门,叫醒仝煌,把情况一一说明。 仝煌一听事情涉及北魏蛛网,不禁有些头大,这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真是掉脑袋的事了,他不敢怠慢,急忙来到守备司,带领兵马,亲自来到倚云楼,将倚云楼团团围住。 一时间怒喝声、叫骂声、哀哭声充斥了整个倚云楼,仝煌阴沉着脸骑在马上,涉及到身家性命,谁的面子也不能给,不过到底是给在寻欢的达官贵人们留了口子,没全抓回去,只是把客人们都一一登记在册,而原属于楼中的人员就没那么幸运了,全部给抓了起来,三、四十号人员哭爹喊娘的被成群的士兵押送着,赶往守备司的大牢。 林风在人群中看到了惊慌失措,云鬓蓬松的彩灵,和脸色苍白的金姨娘,‘估计要吃些苦头了,没办法,谁叫你们的大管事是蛛尾哪’,林风心中叹道。 “怎么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出来?” 林风一扭头,发现是段天德,没必要隐瞒,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对他作了说明。段天德听的是倒吸凉气、一脸震惊,一桩简单的凶杀案竟扯出了北魏谍子,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林风把事情跟段天德交代清楚,后续审问、调查的事就全权交给守备司了,他就告辞而去,回家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对于这次的事件,林风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想通,云裳真是受恶霸的欺压而背叛大齐投靠北魏的吗?伍先生为什么要杀任子雄?仅仅是因为任子雄纠缠云裳吗?按说以伍先生的身份、手段怎都不应该将此事处理的如此草率、如此仓促的,此事难道还有其他的内情吗? 不管了,有没有内情也跟自己没关系了,让肖景瑜、仝煌、段天德他们去头疼吧。 一处深宅大院中,伍贤、云裳、韦德佑,在院子中一字排开,不同的是伍贤是垂手站立,云裳、韦德佑则跪在地上。 房屋没有开灯,一个身影出现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其全身被笼罩在黑暗中,看着院中的三人。 云裳看见此人,感到头皮发麻,浑身被恐惧所占有,她以头叩地,用颤抖的声音道:“云裳叩见首大人”。 “云裳,你可知错”,对面传来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 云裳浑身哆嗦了一下,忙道:“云裳知错,请大人责罚,但请大人饶云裳一命”。 “我就知道你复仇心切,会误了大事的,果然”。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趴在地上的云裳哭了起来,她不停地磕头道:“大人,云裳真的知错了,眼看仇人在前,云裳实在,实在是无法忍住,大人,云裳情愿接受任何处罚,只求大人勿要留下云裳这条贱命”。 “唉”,阴影中的人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云裳,说道:“伍贤,我会安排你们回去,事情你们自己跟尔朱大人交代吧”。 沉默站在一旁的伍贤,这时躬身行礼道:“是,首大人,谢过首大人”。